马克坚：文革的荒唐足球 刘春明：亲睹西站塔楼倒塌(2)

　　刘春明离地震最近

　　1976年7月25日下午，河北足球队在石家庄与伊朗国家二队打了一场友谊赛，结果输了个0比5，这场比赛也是地震前在中国进行的最后一场国际赛事。河北队没有进球让当时踢前腰的刘春明有些郁闷：“当时的比赛我们不讲究整体，就是讲究跑。”那时刚经历文革十年，输球并不意外。

　　河北足球队本隶属于河北体工队，但是当时河北的足球队和篮球队被放在天津体院训练，这也是天津人刘春明加入河北队的原因。尽管刘春明与裴恩才同在天津河东区体校学踢球，可是两人的遭遇有着天壤之别，裴恩才“根正苗红”进入了八一队，而他却因为“出身不好”遭河东区体校开除。不得已之下，刘春明最后去了驻地在天津的河北队踢球。如果当年河北队驻地不在天津，或许不仅河北队少了一名技术出色的进攻组织者，现在中国足坛也少了一名能出成绩的国字号教练员。那个年代就是这么令人啼笑皆非。

　　在石家庄打完对伊朗国家二队的比赛后，刘春明与河北队的队友原地休息了一天，27日晚上21时左右，在河北队主教练邵先凯的带领下全队乘火车回天津。地震发生的3时42分时，刘春明和河北队乘坐的火车刚靠稳天津西站，队员们陆续下火车。当时刘春明就感觉到了巨大的震动，然后下车的人群一下子就乱了，都知道是地震，就全部往车站广场跑，“应该说队员们的反应都不错的，都赶在房屋倒塌前到了广场。”

　　刘春明印象最深的是，西站的塔尖从高空中倒了。在他的印象中，当年天津西站是老式的俄罗斯建筑，车站楼顶是一个带有欧洲建筑风格的塔尖，他和队友就看着西站的塔尖不停地晃动，“晃着晃着就掉下来了”，看得刘春明和队友们目瞪口呆，当时队里不知道谁就喊，“赶紧先回体院”。这是刘春明一段最奇特的地震经历，也是离唐山大地震最近的足球运动员，但他是幸运的人。

　　而在距离天津140公里外的北京龙潭湖，马克坚也在经历这场大地震。

　　震后跟三个走资派搭帐篷

　　当时马克坚住在现体育馆路的13号楼里，地震是在深夜里发生，北京的震感也十分强烈，马克坚拉着家人第一时间冲出了这栋楼。“当时体委院内还有一个锅炉烟囱，我们就看着那烟囱在空中摇摇晃晃的。”这时楼里出来的人都聚集到马路边，“大家都行动迅速，空着手冲出了房门，幸好当时是夏天，不会着凉。”

　　现在再谈到这一幕时，马克坚说：“要是现在，可能大家都会想着要带上随身的手机、钱包什么贵重物品，但当时什么也没有。”那时住的房子都是公房，家具都是体委给配的，马克坚家里的家具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两把椅子，上面都还有体委给印上的编号。

　　地震后的第二天仍有余震，所有人员晚上都不能回楼里住，以免发生意外。在天津的刘春明和河北队友们回到体院后，都与在北京的马克坚一样，住在操场上的帐篷里。但是住宿的楼层不高，到了晚上余震减少时，一些胆大的天津体院学生又回到宿舍去住，而晚上有一两次轻微的余震传来时，住在二楼的体院学生都直接从二楼跳下来，“毕竟都是受过训练的人，身手极为敏捷，从二楼跳下来的人一个也没受伤。”这给刘春明留下了深刻印象。

　　刘春明至今记得，平时驻在天津的河北体工队的一些工作人员正好回唐山出差而遇难，“其中有一个是体工队的司机，是个大块头，挺高，挺壮的，就这样给闷死在里面了。”

　　现在看到四川的地震，经历过唐山地震的刘春明和马克坚都说心情非常沉重，不过他们同时表示，大家在灾难面前一定要有信心：“只有咬牙挺一挺，困难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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