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克的解说之道:以麦克风为武器的那群人

斯诺克的解说之道:以麦克风为武器的那群人
2020年06月02日 11:10 新浪体育综合

  一些历史名场面在我们的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这其中包含的不仅仅是画面,还有让人一听就闪回记忆的标志性声音。这位完美配角的扮演者,就是解说评论员。

  斯诺克已然在全球拥有一定的知名度,但不管你是追随多年铁杆球迷,还是刚刚喜欢上这项运动的新“粉丝”,看比赛是大概率会得到同一个声音的解读,这就是解说的角色,让观众更快、更好地理解这场比赛,同时兼顾新老球迷。

  一些体育项目中,在幕后工作的解说也能拥有传奇地位,比如已故的西德·沃德尔就是飞镖运动的“老炮儿”级解说,穆雷·沃克是F1运动的名嘴,BBC的约翰·莫森则和足球的《今日赛事》节目捆绑在一起。

  斯诺克运动最初的声音是“悄悄话”泰德·劳,他以语调低沉、平稳的解说风格闻名。泰德·劳于2011年去世,但影响了不少后辈。

  他解说过最知名的一场比赛要数1985年世锦赛决赛,当史蒂夫·戴维斯在决胜局的最后一颗黑球上失手,将夺冠的大好机会拱手让给丹尼斯·泰勒时,他的解说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词:“No(别啊)!”

  但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反应却包含了复杂的情绪,并伴随这场比赛成为这项运动历史书上极为亮眼的一笔。

  现任BBC斯诺克解说约翰·沃尔戈享誉圈内,被公认是当今最好的斯诺克解说之一,他坦言自己会尝试模仿劳的风格,随着比赛气氛的起落直至推向高潮,进行饱含张力的解说。

  “我得坦白讲,泰德·劳就是我的引路人。”沃尔戈表示,他也是1979年的英锦赛冠军得主,“他之所以有‘悄悄话’这个绰号,是因为他当年在莱斯特广场大厅解说乔·戴维斯的比赛时,解说评论席跟赛场内不隔音,他只能尽可能地压低音量,以免干扰到球员。”

  “他为斯诺克运动的解说风格定下了基调。斯诺克比赛有自己独特的风格,跟足球比赛不同,也不像飞镖一样喧闹,倒像是在剧院看戏一般,这就是我对斯诺克现场比赛的印象。”

  “比赛水平也在不断提高,一样会让人兴奋激动。你能描述一幅场景,它不像其他运动千篇一律的吵闹:斯诺克观众看得专注,总能敏锐地对精彩的表现作出回应,营造出非常独特的氛围。最具代表性的当然是克鲁斯堡剧院。”

  如今的斯诺克赛事已少见单人解说,观众需要接受的信息也不仅仅来自于比赛本身,电视观众的观赛体验可以通过丰富背景信息和增加专业意见得到提升,前者就是首席解说的职责之一。

  上世纪90年代,斯诺克知名记者、解说克莱夫·埃弗顿成为这项运动的顶级首席解说,他参与过很多经典比赛,包括1999年斯蒂芬·亨德利力克马克·威廉姆斯夺得创纪录的世锦赛七冠那次。

  大卫·亨顿就曾是埃弗顿的门生之一,目前是欧洲体育的首席解说,他曾担任过世界职业比利和斯诺克协会(WPBSA)的新闻官,后来成为一名记者,多年来积累了丰富的斯诺克知识,目前他仍在为埃弗顿的月刊杂志《斯诺克现场(Snooker Scene)》供稿。

  在斯诺克之外,亨顿也是一位编剧,他认为生动的叙事、会讲故事,能为观众带来更好的观赛体验。

  他说:“(解说)就是描绘一个背景并制造一个信息流,你有一个个数字组成的数据,但这仅是信息,所以你只要合适的时机将这些信息引入,就能打造起一条故事线。”

  “比如,一名球员在7局4胜制的比赛中以3比0领先,但他或许在之前的赛事有三在3比0领先的情况下被逆转了。若能把这些信息传递给观众,那观众或许就能更能理解球员的心情,也就更有代入感。”

  除了帮观众理解比赛,首席解说也是电视转播工作中的重要一环,他们全程戴着耳机,随时接受导播团队的指示,如还要说多长时间的话,何时切进广告,何时切回直播等。

  亨顿接着说:“需要做到的是不惊慌,保证口齿清晰,还要学会如何做到一边说一边听,这是解说需要习惯的场景。务必要听从指挥,因为计划随时会发生变化。”

  “我和尼尔·福尔兹一起解说了直布罗陀公开赛,就在我们准备收尾的时候,导播跟我们说贾德·特鲁姆普的比赛要在20分钟后开场,需要我们接着上。我们随时要做好变动的准备。”

  “解说的工作就是说话,无处可躲,所以准备工作非常重要,你总不能两手空空脑袋空空进去这么干说。首席解说需要做大量准备,所以我同时也是大家的数据人员,准备好每位球员的职业档案,这些信息会在解说中一点点夹带着,肯定有好处。”

  和首席解说搭档的是分析师、评论员,更形象地说是嘉宾,担任这个角色的一般是退役或现役的职业选手。1994年大师赛冠军阿兰·麦克马努斯就以其积极主动、富有洞察力的评论风格广受赞誉。

  麦克马努斯在评论比赛时会试图透析球员的心理,从一位职业球员的视角分享看法。他说:“我刚开始解说的时候总会说些废话,比如‘他打了蓝球’,‘红球堆底部空出来了之类的’。”

  “这些谁都能看到,根本没必要说这些,你得从观众的角度出发。你要和另一个人呆在一个小黑屋里做这些工作,的确很不容易。你得想清楚要说什么,要知道,不管你说什么,都会直接传到至少50万人的耳朵。”

  “得想清楚你要对他们说些什么,所以我现在侧重的不是讲述球员在台面上如何,而是分析他们坐在那等待出杆时的心理,你能从这方面得知他们感觉如何。”

  “我是一名斯诺克球迷,看比赛会觉得兴奋刺激,但坦白讲,作为球员在比赛中压力很大,我在评论席都能感受到那种压力,会替要出杆的球员紧张。约翰·沃尔戈也会有类似的感受,以前我俩在世锦赛搭档解说,我俩在解说席都跳起来了,完全进入到现场的情绪中了。”

  “还有就是不注意就会说多。最好的诀窍是不说话就把麦克风放下,似乎很简单的做法,等你想到有什么值得说时,再拿起来说。”

  “我很享受为解说评论做准备的过程,总会早早去到媒体中心,写下一些要点。我看那些优秀的解说,如大卫·亨顿、菲尔·耶茨和克莱夫·埃佛顿,他们把准备工作都做得很出色。”

  “和克莱夫搭档真的很棒,每次都无比期待他的开场白,球员、裁判入场握过手,即将开球,每一次都很好奇听他要说些什么。我曾试着猜,结果从来没猜对过。他就是这么棒。”

  (世界斯诺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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