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是劳动阶级的芭蕾。”——来自英国喜剧《不死不分离》主角阿尔夫·加内特的经典名言。
毫无争议的是:足球是美丽的,在很多方面与芭蕾有相似之处。两者都需要精确的技巧,都能使人在崇敬与激动中展开无限遐想。而有一种美丽,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珍贵:古典10号。从普拉蒂尼到托蒂,经典的9号半球员总是能激发孩子们的足球梦想,告诉他们踢球的可能性。这些球员在比赛中神出鬼没,却又能决定胜负,他们拥有的是技巧和优雅。
依靠触球、视野、控球和最重要的快速思考,古典10号球员的角色就是创造机会并取得进球。队友们在他身边焕发光彩,接收到撕裂对方防线的致命传球。
没球的时候,10号总是懒懒散散,脏活累活都交给后腰和后卫们,自己环顾四望,寻找接球的空间,并在毫厘之间中创造机会。让一名将视野和技巧结合起来的球员快速回防是没有意义的。
但非常遗憾的是,由于各种原因,欧洲足球界中此种球员越来越少。也许是因为比赛的速度提升了太多,也许是因为中场、后卫组成的防线太过狭窄,难以找到时机和空当。也许两者都不是,而是因为球队需要在攻击和防守两端都能奉献的球员。
比赛中速度的提升、对于力量的依靠是对10号球员的沉重打击。顶级比赛中,空间与时间的联系更加紧密,对后腰的充分利用也降低了10号球员在对方防线中施展拳脚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像皮尔洛、阿隆索、维拉蒂这样的后腰可以经常在本方后场创造机会。
号半球员的消亡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也许角色发生变化,10号球员进入技巧和力量同等重要的世界。费莱尼在埃弗顿效力时就是这样——争顶有力、技巧出众,为太妃糖提供一系列机会。
莱万多夫斯基在早期效力多特时同样如此,在成为一名致命终结者之前,球队更加依赖他的全面能力。他会用平衡、力量和技巧去收缩防线并创造各种机会。
然而,几乎没有人比伊布拉希莫维奇更擅长现代10号球员的位置。神秘莫测的瑞典人插入空当,从空中和脚下都能接到传球,他的才能多样性在现代足球中可谓关键属性。
当防线收缩时,现代10号仍然可以进球。他们会努力在开阔区域完成最后一击,有时甚至穿透至攻击线最前端,就像斯特灵在利物浦时所展示的那样。对于过去的魔术师来说,这种使肺部快要炸裂的强度是他们不可承受的。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而是他们不想,也没有必要。
足球现在不一样了,巴萨、多特和拜仁的成功基于高压的能力和赢得控球,没有时间和空间带上古典10号球员。时光一去不复返,留下的只有回忆。关于里克尔梅在比利亚雷亚尔和阿根廷的回忆;关于普拉蒂尼在都灵的回忆;关于博格坎普化腐朽为神奇的回忆。
里克尔梅从西班牙回到阿根廷标志着古典10号球员辉煌终结的开始。也许等到皮耶罗退役、托蒂进入职业生涯末年之时,又或是2013年天赋异禀的贝莱隆离开拉科鲁尼亚之时,都是古典10号真正的谢幕。
传统边锋在现代足球中的复苏与成功,和内锋的兴起,也导致了传统10号的灭绝。俱乐部一直拥有身价不菲的球员——放在现在来说是内马尔们,过去他们是每一次攻击的核心人物,而现在这些思维灵敏的球员不再拿得住球。
现代的巨星通常都是前锋或边翼。如果前锋懒惰的话,球队作为补救就会让中场前去封堵,前锋寻找时机,抓住对方传球失误的时机。边翼也可以被前面提到的后腰掩护,向前活动,或者前锋会更努力地逼迫中卫。防守型前锋或库伊特型球员现在已经颇具规模。
很多传统10号球员在场下都我行我素,享受花花公子的生活方式,对待训练的态度放在今天是不可被容忍的。现代型的球员——克罗斯、迪玛利亚和斯特灵掌握着瞬间将防守转化为进攻所需要的所有技巧,还拥有绝佳的体能状况和在对方拿球时为全队效劳的精神。
这使得利物浦、皇马这样的球队可以高位逼抢,并在对方腹地将球夺回:在40码外开始的防守反击比在70码外开始的防守反击更容易取得成果。
拜仁和多特在4、50码外反击时,很少有球队能有机会重新组织好,比赛的节奏实在太快。拜仁最快时的反击速度可达到每秒6-7米。如今速度、力量和技巧的结合在实行防守反击时非常关键。
所以我们会在将来见证老式10号球员的归来吗?也许不会。美丽的足球运动一直随着时代变化而变化。过去30年间我们从常规的3-5-2阵型和4-4-2阵型过渡到4-2-3-1阵型和现代的4-1-2-3阵型。也许随着战术的变化,古典10号能再次破茧重生,曾经鼓舞了许多年轻人的景象能够重归我们的视线,激励新的一代。
阴晴不定、难以琢磨、反复无常、慵懒散漫,却又敏锐灵巧、天生聪颖——古典10号球员也许已经成为濒危物种,但那些回忆,会长久鲜活在见证他们美好的球迷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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