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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前生病 换夏装 1998 年12月2日 星期三(北京---曼谷) 中央电视台第3 批赴曼谷人员今晨出发,本人属于这 第3 批的50名成员之一。不巧的是,昨天上午突感身体不 适,浑身酸乏无力,只想坐着或躺着。一同事说:“你这 样去曼谷可不行啊!必须要用药压下去!快去看病!” 本来还想硬撑着,撑到下午4 点,终于到台医务室看 病买药。一试体温,39度1 。医生听说我第二天要去曼谷 ,特意让我多带些药。结果买了大半塑料袋,有上十种, 花190元。 临出发突然生病,以前没有过。 由于很少吃药,并且我故意加大了些剂量,今天一觉 醒来,感觉好多了。本想不吃了,但在曼谷机场,一位同 事走过来对我说:“别人脸色都红扑扑的,就你脸色惨白 !”他并不知道我生病,但明显看出我脸色不好,说明我 还不能大意,药还是应该继续吃。曼谷比预计的要热多了 。我在92年、96年来过曼谷,但那两次都是2 月,确实热 。12月按说是曼谷最好的季节,仍潮热难耐。 同伴们在飞机上开始脱衣服,在机场的厕所里接着脱 。没一人不喊热。 晚饭后驱车去IBC (国际广播中心),整个亚运会期 间我们将在那里工作。 和先期到达的两批人员汇合,中央电视台报道团总人 数达150 人。超过日本、韩国,是除东道主以外,电视记 者最多的。而且,其中体育中心的记者普遍年轻,50多人 当中,80% 以上不足30岁。10年前,我参加汉城奥运会的 报道时是39岁,在当时的体育部正好年龄居中。如今,事 业发展了,人员多了,而且更年轻了。(写于北京时间12 月3日凌晨1点) “夕阳红” 抢水 1998年12月3日 星期四 曼谷 我们住的酒店名叫丽晶娜酒店,属于一个叫作粤海集 团的机构,显然是中国人开的。据说这家酒店大约是二星 或三星,位于曼谷城的东侧边缘。我们工作的IBC 以及亚 运村和主要赛场集中在位于城北的塔玛萨大学。从酒店到 大学约有60公里路,据先来的同事讲,路途最堵车时走了 两个半小时。 有意思的是,酒店房间里可以收到5 套电视节目,除 泰国3 套节目外,另两套是中央电视台第一套和第二套节 目,据说有的房间还能看到浙江台的节目。 早餐时,餐厅的电视正在播放CCTV-1的“夕阳红”节 目,老主持人沈丽正侃侃而谈。正在吃饭的十几个人都不 出声地边吃边盯着看。他们其实都只有二三十岁,在家里 恐怕根本不知道“夕阳红”节目为何物。 在极度潮湿酷热中工作,饮水是最重要的。当我昨晚 发现楼道里唯一的一台“百事可乐”饮料柜当中实际上一 无所有的时候,有先来的同伴说:“这儿的供水跟不上。 每次推车送水来,饮料柜前就开始抢。你别不好意思,泰 国电视台的抢得更凶,下手慢了你就喝不着水。” 有昨晚这一席话,今天早上一上班,我就注意饮料柜 前的动静。约9 点半,几个中老年妇女推着小推车送水来 了。我立刻通知伙伴们,大家闻风而动,动作都挺麻利, 和泰国记者们一起围住了冷藏柜。不一会儿,一车饮料加 矿泉水一扫而光。 在亚运村采访了大半天,人们普遍反映的是太热。也 还有其他一些小问题,卡塔尔的团长助理说他们已经来了 3 天了,现在还没有把电话安上。王义夫、李对红抱怨射 击训练场不让用实弹练习,他们不得不在酷热气候中练了 半天空枪。 亚运会期间,我的任务已基本明确,那就是坚守在亚 运村,采访运动员、教练和官员们。(写于北京时间12月 3日晚7点) 升旗仪式中听到了苏格兰风笛 1998年12月4日 星期五 曼谷 用一个字形容来曼谷以后的最深感受是什么?“热!” 用两个字来形容呢?“太热!” “凭心而论,”同事Z 说,为了强调他这话是认真的 ,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凭心而论”。“凭心而论,” 他说,“泰国把亚运会准备成这样,是相当不容易了!赶 上那么严重的金融危机,可是该做的事还是做了,特别是 那些场馆,无论是外型设计还是内部装修,应该说是相当 不错了!” 我还没有进过任何一处场馆,但每天乘车从旅馆去赛 场集中的塔玛萨大学,可以从大部分场馆的旁边经过,外 型确实一个比一个漂亮。 上午在旅馆附近一家商场的门口喝椰汁,碰上中国使 馆的一位先生。他说,李岚清来了,使馆派他到商场买点 东西。一眼认出我是“世界体育报道”记者,过来打个招 呼。他还说,使馆里的同事都挺喜欢看“世界体育报道” 。 下午4 点,中国体育代表团在亚运村举行升旗仪式。 原计划孟加拉国、巴林、中国、土库曼斯坦4 国同时举行 ,不知怎么后来没有了孟加拉国。 小仪仗队穿着传统的苏格兰服装,吹着苏格兰风笛, 使人有风马牛不相及之感。记者们互相打听,“为什么泰 国人要如此装束?”结果谁也不知道。有人说:“别问了 ,据说连吹风笛的人自己都不知道。”也有人说:“可能 是泰国传统音乐里找不出进行曲节奏的曲子吧。” 由于赛事还没全面开始,所以升旗仪式成了最受关注 的事。上百名中国记者云集亚运村升旗广场,人人挥汗如 雨。 仪式结束后,西装革履的中国运动员们迫不及待地脱 下上衣,一个个衬衣都贴在了背上。(写于北京时间12月 4日23点30分) CCTV给李岚清领路 1998年12月5日 星期六 曼谷 昨晚吃饭时,酒店餐厅CCTV专用告示牌上写着:明早 6 点半吃饭,7点15分出车,全体去IBC,因李岚清要去视 察。 最后一批从IBC 下班返回的几十人回到酒店已经是晚 上11点多了,洗澡吃饭,睡觉时已将近1点。早上6点又要 起来,坐大约1小时车赶到IBC,等候视察。 我因感冒初愈,“头儿”特许我不必早起。于是我仍 按正常作息,9点钟离开酒店。星期六不堵车,不到1小时 到了IBC 。车刚停稳,火急跑上一小伙儿,说:“快下来 ,李台长说用你们的车送一下伍局长。” “送谁?”我其实听清了,但不敢相信真的是用我们 这辆面包车去送中国奥委会主席、国家体育总局局长伍绍 祖。 “伍绍祖啊!李岚清接见完已经先走了,伍局长没车 回去,台里的车也都出去工作了。所以李台长说用你们这 个车。” 我们这辆9 座丰田面包是专给亚运村分演播室使用的 。车很旧,更糟的是后轮的减震钢板断裂,非常颠。昨天 同事Y 在后座上猛地颠起,头撞在顶棚上的空调出气孔, 只听“哎哟”一声,捂着头半天不松手。 李岚清是在视察完亚运村之后顺道来IBC的。据同事X 说,早上他们都在 IBC里忙碌着,突然门被猛然推开,随 李岚清访问并拍片的时政记者W 显然是跑了长路,上气不 接下气地说:“快,派一人一车,给李岚清同志领路!” 当时满座愕然,细问之下,才知李岚清的车队停在半路上 了。开道的警车领着整个车队绕亚运村两圈,硬没找到入 口。不得已,来找CCTV记者去领路。CCTV的各路人马抵泰 后就马不停蹄地干活儿,亚运会的各处地点早已跑得烂熟 ,只有亚运村的运动员住宿区没让进。而这次,CCTV的一 名记者头前领路,另有几名记者随李岚清的车队终于鱼贯 进了村。(写于北京时间12月5日13点) 幸运的“7” 捂着凉快 1998年12月6日 星期日 曼谷 昨天下午,亚运报道领导小组开了个会,中国代表团 的主要负责人以及CCTV的领导都出席了。晚上11点左右, CCTV 负责新闻和专题节目的X通知说,李台长在会上和袁 团长说好了,第二天接受CCTV采访,叫我们尽快找中国代 表团负责联络的W联系,确定采访和地点。 w 接电话后,说要问一下袁团长。过一会儿回话说: “袁团长说没有这回事呀!” 一头雾水的 X无奈地说:“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李台长说已经打好招呼,叫咱们赶快联系。那边儿说根本 没这回事!”好在我们联系上了李富荣,他答应今天接受 采访,很爽快。 今天是第13届亚运会开幕的日子。升旗广场上的旗杆 挂上了33面旗帜,这说明已经有33个体育代表团举行了升 旗仪式。也就是说,报名参赛的42个体育代表团,还有 9 个没有升旗。 中国是第七次参加亚运会,又是在亚运村第 7个举行 升旗仪式的国家,而且中国队这次的礼仪服装是福建“柒 ”牌男女西服,这几个“7 ”字莫非是一种巧合吗?在本 届亚运会上还会有引人注目的“7”字出现吗? 这次是第三次来曼谷了,我发现有一个传统观念面临 挑战。按照以往常识,越热越要穿得少,三伏天,北京满 大街都是光大膀子的。曼谷此时的天气赛过北京三伏天, 街上竟无一人赤膊,甚至穿短裤的本地人也不多。一般人 都是两件上衣,警察穿得更多。从领口处可看见里面的 T 衫和衬衣,制服又厚又紧身,再加上头盔、皮靴、腰带, 也没见人家怎么出汗。联想到沙漠地区的阿拉伯人,不管 多热都捂着大袍戴着头巾,以及我当年所经常见到的新疆 维吾尔人大夏天穿棉袍、戴皮帽、穿大皮靴,我开始琢磨 是否应该越热越多穿点儿。不过我一直没勇气去试,我怕 捂出一身痱子。 亚运村邮局开始出售纪念邮票,柜台四周绝大部分是 中国人。游泳队教练张雄一人寄出50个实寄首日封。他说 :“钱是小事,贴和写这些封花功夫可太大了,千里送鹅 毛吧!”(写于北京时间12月6日19时) 王义夫没睡好 孙继海“晒不黑” 1998年12月7日 星期一 曼谷 可以说,真正的比赛今天开始了。 中午,传来令人吃惊的消息,极有希望为中国队夺取 首枚金牌的射击失手,只得了一银三铜。 从射击队特意为我们拍摄的小录像来看,王义夫从早 上起床就精神不大好,昨晚不知什么原因皮肤过敏,脸上 起包,一晚上没睡好。早上5 点多起床吃早餐,王义夫迟 迟未到,还有队员开玩笑说:“老队员就是稳得住,不慌 不忙地,什么也不耽误。”结果,姗姗来迟的王义夫一开 口就直说昨晚休息得如何不好。 下午,给射击队领队冯建中打手机电话,他还在射击 场。话语中,倒没听出沮丧之情,他只是说:“前几天训 练一直不错,今天没发挥好,回去小结一下。” 晚上在运动员餐厅外面碰上射击队的年轻女选手W和Z ,谈及今天的失利,她们认为还属正常。并说:“射击有 34块金牌,还要打好几天呢!”显得轻松自信。 在运动员餐厅外还见到了正去吃晚饭的足球队部分队 员,孙继海、江津、隋东亮、范志毅、杨晨、李伟锋等人 ,热带的太阳使他们一个个又黑又瘦。只有孙继海例外, 他不象别人那么黑。江津说:“这小子就叫‘晒不黑’! ” 谈及前两场比赛,李伟锋仍心有余悸:“太热了,从 来没那么热过,身上水分都没了,出汗都出干了。”京城 足球圈的知名写手马德兴也在,他说:“那个热法和北京 不一样,和广州也不同。35度,关键是湿度大,93 %,谁 跑得动啊!”马德兴认为,中国足球队能得第三名。 晚六点多,汪嘉伟仍带着男排在健身房作力量练习。 他答应在拿了冠军以后,到我的亚运村分演播室接受采访。 “大概应该是在15号,因为这天决赛。16号我们就走 了。”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