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成全最后的阿加西 网球传奇离开了就不再回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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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6年08月29日11:10 新京报 | |||||||||
查看全部体育图片 循环图片 查看全部体育图片 循环图片 回家,他不再回来 2005年上海大师杯期间,阿加西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会参加整个赛季的比赛。然而过了不到两天,阿加西在败给达维登科之后因伤退出了比赛,3次上海之行无一胜绩。 7个月后,阿加西再次“爽约”其参加整个赛季的承诺。 这一次,是永久性地“爽约”,我们再也等不来阿加西的下一个赛季了。 男人·礼物 我们无法读懂这个即使剃了光头仍可在鬓角看到白发的老男人,就像我们或许永远不会完全弄明白,是网球成就了阿加西,抑或是他令网球更像传奇。在世界网坛上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阿加西那样,以人的魅力首先征服了对手、观众,即使他的球技已经独步世界。 真的要说再见了。2002年美网决赛,阿加西成全了桑普拉斯,后者带着第14个大满贯奖杯昂首离开;可是4年后,谁又来成全阿加西呢?4年前,我们喊着“皮特,告诉我们这不是真的。”今天,我们又在喊着,“安德列,告诉我们这不是真的!”然而这一切都是真的,就像发条突然停住转动,时间也随之戛然而止了。 “他小心翼翼地选择着适当的词语,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些事情,微笑的眼睛中泛着点点泪光,但情绪似乎并不算太低落。”这是资深网球记者、评论员巴德·科林斯对阿加西在温网宣布退役时的描写。 这个如今要告别的男人,曾经仅仅以自己披散的长发,鲜艳的衣服,浓重的化妆为自豪。从1986年至1988年12月,18岁的阿加西仅仅用43场比赛拿到了100万美元以上的赛事总奖金。这个至今无人可破的纪录,事实上并不能证明阿加西在网球技术上的出类拔萃,但他的粗言秽语,胭脂眼影,明黄领带,格子短裤再加上嚼不完的口香糖、摔坏的网球拍一起,阿加西成为了“美国宝贝”,被当成美国叛逆青年的典型。那个时候,即便没有大满贯奖杯在手,也不影响以“叛逆”形象的他在商业上的成功。当年,佳能公司请阿加西做广告,整个广告语只有3个词:Imageis everything(形象就是一切)。 岁月给人最好的礼物是,你突然发现你与过去完全不同,但过去的每一秒钟每一个细节都是你今天之所以是你的惟一原因。 “我在公众的关注中成长,要付出很多艰辛才能对得起他们。”每场比赛后,阿加西都会在球网旁向四周观众鞠躬,做飞吻状。阿加西说要对得起每一个花钱来看他比赛的人。“他其实不必这么做的,钱财和名气他都已经拥有了。现在,你可以真实地感受到他的灵魂。”评论员卡利洛说。 男人·肋骨 一个从4岁起就在父亲的咆哮与打骂中成长的男人,注定会在此后漫长的一生中寻找母性的温柔。 阿加西的爱情中,女人永远比他成熟。当然,直到那个叫做格拉芙的女人出现之前,阿加西还热衷于炫耀自己的青春叛逆。在与波姬·小丝那段被传媒与网球迷、电影迷共同神话的爱情故事里,阿加西终于发现,那些被他披挂在身上的五光十色原来正是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波姬·小丝的社交圈终于令他厌倦陌生愤怒伤痛,1999年4月9日,在离结婚两周年纪念日还有10天的时候,阿加西与波姬·小丝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两年间,世界网坛排名第9的阿加西滑落至第141位。 1999年法网男单决赛,阿加西3比2击败梅德维德夫后聚齐了四大满贯,他说在余下的职业生涯中将再无遗憾。那一年夏天,格拉芙接受了阿加西的爱。 直到2001年才嫁给阿加西的格拉芙远不如波姬·小丝漂亮,可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能以自己的光芒照亮阿加西,并从此沉静地站在阿加西的身后。 2001年10月22日,阿加西和格拉芙在拉斯韦加斯结婚。4天后,他们的儿子杰登出生,两年后的10月3日,女儿艾莉降生。 当一个男人找到至爱后,面对人生的每一次抉择,思路总会异常清晰:这么做会让妻子骄傲吗?阿加西显然就是这样的人,虽然他家里的大满贯奖杯数量还不到妻子的一半。 去年上海大师杯赛前的一个晚上,阿加西在酒店接受小范围采访,谈至格拉芙时,阿加西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下来,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目光温柔地有些迷离。“她的网坛生涯对我来说是伟大的一课,它让我懂得如果你在场上循规蹈矩,你在场下的生活也会规律起来,她在行事风格以及价值观方面已经深深影响了我。”顿一顿,阿加西继续说道,“我时常在想如果我穿得像我妻子那样得体,或许我就可以取得像她那样的成就了。” “人的一生中总要扮演很多角色,做个父亲,感触就多了起来。我父亲刚到美国时有4个孩子,有两份工作,他当时一句英语都不会讲。我母亲则是全职家庭妇女,我们是在勉强度日。如果你们认为我能像我父亲那样在艰难的环境下挺过来的话,那是对我至高的赞赏。”阿加西笑着说做一名好父亲并不像赢一个冠军那么简单,但他仍愿意这样去尝试。 男人·父亲 1999年格拉芙接受了阿加西,德国女人平静地走向迈克·阿加西,自然而热烈地拥抱了那个似乎永远都在震怒中的老人。那一年,安德列·阿加西终于可以重新接受他的父亲。 单词量无法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句子,手里捏着不足20美元的全部资产,参加过1948年与1952年两次奥运会的伊朗拳击手伊曼纽尔(迈克的原名),并不知道从Agassian到Agassi这个名字的变化,真的会书写一个时代一个传奇。有4个孩子的迈克花了毕生精力一个个打造他们,将自己的梦想尽可能的移植到孩子的身上,直到年纪最小的安德列。虽然差点迈克的咆哮就断送了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儿子:在长时间里,阿加西最大的愿望就是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为了不回家面对父亲,他可以付出一切。当转为职业球员时阿加西开始迷离,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打球。“老实说,我对网球的最早记忆是抱着球拍睡觉。大概是4岁时的事,这之前的事就不太记得清楚了。我想,网球应该是充实生活的运动,只要对网球有兴趣,喜欢网球,就应该去打。不过,若是为了想成为世界第一,或者赚大钱,或者有父母希望让孩子从小就开始打网球,有这种念头的话,就不该去打了。”阿加西曾如此劝诫青少年球员,他花了足够的时间让自己明白打网球究竟为了什么,又究竟是在为谁而打。 孤独的英雄是失落的,幸运的是,阿加西碰上了桑普拉斯,最好的接发球选手碰上最好的网前球员,两个一生的朋友和对手相互“缠斗”了13年。2002年在送走桑普拉斯后,阿加西作为一个时代的象征孤独了4年。“长久以来,我很希望过这样一种生活:每天很自然的醒来,我可以一边散步,想起来做什么事情就快乐的去做。以前我的日程安排的很满,我都被这些表格追着。”阿加西说。 60个冠军,868胜273负的战绩,历史上第5位全满贯得主,这几项简单的数据足以映衬阿加西的伟大,纵然他的世界排名在1997年跌至第141位。“什么是好的结局?无论什么时候在第几轮,或者以怎样的方式结束,它都是伟大的结束。”阿加西在谈到自己的退役之战时表示。 该说再见了,那一天,格拉芙和孩子们会在阿瑟·阿什球场上看着阿加西挥别全世界。然后,他们一起回家,不再回来。 专题撰文/本报记者 孙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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