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晖

　　点兵点金

　　中国女排果然换帅了。个把月前，几乎所有媒体都预测陈忠和留任无悬念时，笔者独唱反调，认定“中国女排应当换帅”。

　　旧文重提，不为证明笔者眼光有多毒、观点多有分量。根本上，陈忠和下课，是他自己决定的———中国女排在北京奥运会小组赛上连续以2比3输给古巴和美国，上至现场观战的国家领导人、下至赤忱一片的黎民百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是两场无论从技术实力还是政治价值上讲都不该输的球，也是他过去四年备战工作的主要败笔。

　　现在，中国足球似乎也有“个人决定论”的实例———2009年中超联赛上周末揭幕，首轮前后的“足球天气”让人惊喜，如连续两三年近乎裸奔的联赛有了大手笔的冠名商、与曾经两次放弃转播的央视破镜重圆、首轮上座率创中超史上最高等等。于是，大家急急地歌颂，这是“南勇新政”唤回来的。南勇上任刚个把月，中国足球就能嗖嗖嗖往上蹿？本事如此之大，怎么一早没发现？

　　是时势造英雄，还是正好相反？这永远是一个硬币的两面。但笔者肯定：南勇与陈忠和不在硬币的同一面，中国足球目前的“暖象”也断然不是南勇放卫星的结果。若是靠换个掌门人就能救中国足球，中国足球何至于堕落至国少队、国青队、国奥队、国家队全线冲不出亚洲的悲惨地步！

　　那么，中超为什么看上去还好？是各地各队的“小气候”奏效。看看对首轮上座率有决定性作用的四地，陕西（3.8万人）、河南（2.3万人）的球市狂热从来自成一统，较少理会中国足球是冬是春；北京（3.5万人）、天津（2.6万人）更是俱乐部本身营造的结果：两队都名列中超前茅并打入今年亚冠联赛，表现可期；今年的投入又居中超头两名，北京更是过亿元；都买入了有票房号召力的外援，天津有前意大利国脚托马西，北京有中超先生、洪都拉斯国脚马丁内斯等，且主场四年来首次从丰台郊区迁回市中心区的工体……

　　而作为球市冷热乃至“中国足球大气候”的两支“指标股”，多年盘踞中超冠、亚军之位的山东、上海的上座率，却远远低于2.1万人的场均数，仅为1.4万人和1.2万人，这才是目前中国足球一曝十寒的真相。而山东的窝里横———一出国门就输得屁滚尿流找不着北，上海的窝里斗———老板、高管和队员涉嫌竞相为争脂粉而惹是生非甚至手足相残，是球迷厌倦甚至厌恶、远离赛场的重要原因。

　　将各地冷热不均的现象作一对比，可以得出一个简单明了的判断：凡是正气较足进取心较强、邪气和丑闻较少、成绩也较突出的球队，必能营造较佳的小环境；否则，就门前冷落。这，与南勇新政诸如严打假黑、严肃赛风等的效果，暂时看，根本扯不上。

　　然而，是真英雄，必善借势而为，趁势而上。若南勇能冷静地从中超乍暖的表象中品出真章，假以时日施妙手将各地的小气候联成一片，办出中国足球大气候根本改观的实事，其功德肯定不亚于陈忠和带中国女排重夺失去17年的世界冠军！·汪 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