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奖牌成色 一个刘翔还不够--记者眼中的十运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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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5年10月24日09:15 解放日报 | |||||||||
编者按 熊熊燃烧的十运会火炬熄灭之际,沸腾了十多天的新闻大战同时鸣金。本报十运会前方报道组的7位文字记者,写下了他们的采访感言。从这几篇短文中,我们看到了教练员综合素质的升华,看到了白发老人和莘莘学子对体育健儿的重托,也看到了普普通通的南京市民为十运会付出的辛劳……
与叱咤风云的赛场相比,这些或许并不吸引人的眼球;与沉甸甸的金牌相比,这些或许并不值得骄傲;与绚丽多彩的开闭幕式相比,这些或许并不使人流连忘返。但,这些也是“体育的盛会,人民的节日”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我们在读了重量级的十运会赛事报道之后,不妨静下心来,再读读这些“边角料”。 沈富麟不骂人了 本报记者 王仁维 上海男排和江苏队的冠亚军决赛,有一个小小的细节留给我深刻的印象:沈富麟教练不骂人了。 沈富麟在生活中有着好性情,但以前在比赛场上却是一副“臭脾气”,气急败坏时喜欢骂队员。有几次比赛时电视直播,通过摄像机上的话筒,他骂人的“标点符号”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但是,这次十运会排球比赛,记者突然发现,过去一到赛场上就“急吼吼”的沈富麟变得儒雅斯文了。不但不骂人,而且很有风度:比分落后时,双手压一压,示意大家沉住气;队员打了臭球,竖起手指摇一摇,表明不用在意;布置战术时,传出的不是骂娘声,而是“我们还有机会”。 “不骂人”的沈富麟带领上海男排最终登上了十运会冠军的领奖台。这座冠军奖杯,上海等了40多年。不知道上海男排的夺冠和沈富麟的不骂人是否有着必然的联系。因为,去年全国男排联赛,骂得挺凶的沈富麟最后也率队拿了冠军。不过,记者还是想说,骂人的沈富麟固然不算讨厌,不骂人的沈富麟还是更加可爱。而且,我还想提醒沈指导,以后有电视直播时千万别骂人。 关注奖牌的成色 本报记者 程康萱 回眸硝烟弥漫的12个日夜,一个个精彩瞬间不时在脑海中定格。 上海男排大难不死,在悬崖边重生而捧得金牌,队员们在赛场欢呼雀跃,那是忘情的激动。朱颖文威风八面、独揽四金,走出泳池却只说一个“爽”,那是霸主的豪迈。徐妍玮几度冲金,百米蝶泳和自由泳失之毫厘,胸挂银牌难掩满面泪流,那是悲壮的遗憾。 然而,奖牌的归属只是全运会的一个层面,奖牌的成色有时更重要。 女子200米自由泳决赛,浙江队的杨雨冲破上海队的“围剿”固然可敬,但五名上海选手个个猛长成绩,在世界排行榜上名列前茅,同样令人感动。她们获得的银牌和铜牌同样具有含金量。 上海体操多年来在全国比赛中名落孙山。这回在男子吊环和单杠比赛中双双摘铜,小将严明勇和李光耀成为引人注目的新秀,同样值得称赞。 按照中国体育的惯例,全运会帷幕一落,就将迎来各省市表彰嘉奖的热潮。上海代表团当然也会奖励有功之臣。但记者以为,有关方面在“论功行赏”时不妨多多关注一下奖牌的成色。奖励若能真正体现价值,必将产生更大的激励效应。 一个刘翔还不够 本报记者 严子健 十运会田径大战,有一位82岁的老太太在儿子、儿媳、保姆的陪同下,坐着轮椅来到南京奥体中心。轮椅停在了看台的过道上,老太太在寒风中足足等了3个小时,最后兴致勃勃地看完了刘翔的男子110米栏预赛。 一个女中学生为了送礼物给刘翔,在热身场地的看台里足足躲了3小时,结果还是被保安发现赶了出来。可小姑娘毫不气馁,在铁丝网外继续等,终于见到了刘翔的教练孙海平。小姑娘拿出礼物,要求孙指导转交刘翔。从铁丝网外递东西进来的时候,她的手是颤抖的。记者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声:“这是什么呀?”“发财猫,健康猫,祝翔翔哥进步。”打开小布袋一看,是一只漂亮的陶瓷小花猫,上面写着“HuHuCat”。 这一老一小两个“翔迷”的举动令记者感动。男子110米栏预赛当晚,3万观众山呼海啸般狂喊刘翔的镜头,更令记者难忘。不过比赛结束后,几万名观众像潮水一样随着刘翔的离场迅速退去,也触动了记者的神经。 这些人花钱、花时间,只为看一眼刘翔。刘翔终于使中国田径再一次火了起来。但是,中国田径仅有一个刘翔显然是不够的。 无线上网帮大忙 本报记者 陈华 采访开幕式那天,粗心大意的我忘记带电脑网线,心中一阵惶恐:“记者那么多,新闻中心里抢不抢得到上网的电脑?” 在奥体中心里,记者抱着侥幸的心理,边观看开幕式演出边打开手提电脑。没想到,屏幕上真的出现了无线网络连接成功的图标!我松了一口气。接着,我一边观看开幕式表演,一边通过MSN和领导商量选题。开幕式结束,我笃笃定定在记者席上写好稿件,通过E-mail发回了报社。十运会组织者在赛场提供无线上网服务,对提高记者工作效率是很有帮助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记者到其他场馆采访,发现都有无线上网服务。这种轻松快捷的上网方式让那些电脑设备陈旧的同行甚是懊恼。有一位同行感慨道:“你们采访好马上写稿子发回去,后方编辑也省心,真是让人羡慕啊!回去后我肯定要申请换电脑。” 垒球比赛在远离市区的南京工业大学浦口校区进行,记者发现场边有十多位边打电脑边看比赛的人,感觉颇为吃惊。因为垒球属于冷门项目,根本没想到有这么多“记者”来采访。上前一问才知道,是大学生来这里享用无线网络的“免费午餐”。 “的哥”性格各异 本报记者 张玮 这次采访十运会,天天往来于各场馆与宾馆之间,见识了不少南京的出租车司机。 南京的“的哥”有的很健谈。坐上车刚扯了三两句,话题就落到十运会,有的司机居然能把上海代表团的夺金走势娓娓道来:“你们一开始形势不容乐观啊!不过后半程你们游泳、田径一上来,金牌会多的,放心吧!”一番分析竟然和记者要写的稿子差不多。 南京的“的哥”有的很沉默。有一次从郊区的方山射击场打车,上车说了句“到中山大厦”,就昏昏睡去。司机关小了收音机的音量,闷声不响地开车。直到开进市区,他才回头轻声问道:“对不起,到中山宾馆还是中山大厦?开到一半忘了,想进了市里再问,您还可以多睡会。” 南京的“的哥”还很“仗义”。一次乘车,前面的出租车违章停车接客,害得我的司机一个急刹车,我重重撞上椅背。司机见状,踩下油门就超到了那辆车前停下。对方司机怒瞪双眼,我的司机更理直气壮:“我这拉的是十运会记者!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南京的“的哥”性格各异,但都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在十多天的采访日子里,我坐在出租车里向外望,整座南京城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多一点将心比心 本报记者 薛淼焱 成王败寇,对运动员来说,赛场已经够残酷了,但失败后的惩罚更叫人心酸。 那天在苏州采访现代五项,比赛结束已是傍晚,暮色渐浓,凉意倍增。坐在回市区的车上,记者忽然发现,路边还有几个穿着红色运动短裤和背心的队员一脸疲惫地在跑步。 一打听才知道,江苏队几个队员最后连名次也没拿到,教练气不打一处来,便罚他们从赛地跑回宾馆。记者听后不禁倒吸一口气。要知道,当天的现代五项比赛早上6点就开始了,中午不休息,一直要比到晚上5点。由于比赛性质特殊,队员一整天基本都不能进食,只能稍微吃两口香蕉之类的“零食”补充热量。累了一天,饿了一天,再这样受罚,不是太可怜了吗?可教练也有苦衷:原定指标完不成,队伍生存受影响,教练本人和队里其他人员的饭碗说不定都难保。 归根结底,都是“成绩至上”的风气在作怪。运动员尽力拼搏,虽败犹荣。失利后哭成泪人的他们,最希望看到的是教练员和其他各方的理解和体谅。可惜我们的全运会赛场上,这样的将心比心还是太少。 记者们比拼体力 本报记者 龚洁芸 前两天,同事严老师来到南京和我们大部队会合。只见他一抬脚,原本结结实实的鞋底居然被磨出了一个洞!年过半百的他9天之内跑了5个赛地,大半个江苏跑下来,腰也弯了,鞋也破了。 赛场里,到处可以见到像严老师一样行色匆匆的记者:拖着行李,扛着照相机,从一个赛场奔赴另一个赛场。十运会的赛程从早到晚排得满满当当。这里是运动员们比拼体力的地方,也是记者们比拼体力的地方。记者曾遇到一个天津的同行,早上赛艇、下午柔道、晚上体操加游泳,每天连轴转。几天下来,她也成了“十项全能”选手。 前天在网球中心听到保安这样说:“根本不用看吊牌,‘熊猫眼’的准是记者。”从早上睁开眼到凌晨关掉电脑,记者睡眠的时间所剩无几。于是,班车上仰头打呼,新闻中心里伏案小憩,甚至原地打坐眯上个三五分钟,醒过来又是精神百倍。 半个月的采访让我收获颇多。除了比赛本身,身边同仁们的那份敬业,同样使我深深感动。 (均南京10月23日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