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中欧你会想到啥?这里曾是欧洲最动荡的地区,两次世界大战都从这里打响;肖邦、卡夫卡、昆德拉、基斯洛夫斯基等大师级人物从这里走向世界;捷克和波兰出美女,布拉格的名牌包包很便宜……
然而作为一名跑步爱好者,我固执地认为,在以上种种历史的、文艺的、时尚的维度外,了解一个地方的最好方式是去那里跑跑步。
所以当我应邀前往匈牙利、斯洛伐克、捷克、波兰四国参加为期12天的“发现中欧”之旅,一双跑鞋便成了我最重要的行李。
初识多瑙河
我们此行第一站是匈牙利,飞抵布达佩斯是在晚上,来不及熟悉环境,次日一早,我就迫不及待穿上跑鞋独自开始了用双脚丈量这个陌生城市的第一步。最想看的,当然是如雷贯耳的多瑙河。
一路跑一路拍,从晨曦初现跑到天光大亮,看多瑙河两岸古建的面目逐渐变得清晰。早起上班的人们一如其他城市行色匆匆,行人车辆之间十分自觉的礼让,让第一次走出国门的我印象深刻。
布达佩斯位于多瑙河中游,古城以河为界,河西是布达,河东是佩斯,9座大桥连通两岸,其中最知名的当属塞切尼链桥。布达城堡、渔人堡、马加什教堂、国会大厦等景点均位于多瑙河畔,其中布达城堡地势最高,可俯瞰全城。你若走累了,渔人堡有间360度的观景咖啡厅,要杯咖啡或者香槟,坐定,人在景中,人亦成景。乘坐快艇逐浪多瑙河也是当地颇受欢迎的旅游项目。
一天游览过后,再次晨跑完全没有了初次上路的忐忑。根据导游指引,我来到位于多瑙河心的玛格丽特岛,这是当地人最喜欢的休闲健身场所。岛上乔木森森,多瑙河水就在身旁静静流淌,不时有早起跑步的、骑行的、遛狗的人擦肩而过。不知不觉间,15公里轻松而过。
匈牙利族古时为游牧部落,在布达佩斯,尚马的元素至今随处可见,位于市郊东北部的拉扎尔马术公园就是一个展示传统马文化的好去处,在这里可欣赏花样翻新的马术表演,亦可品尝丰盛到爆的当地美食。
我的心儿在高山
斯洛伐克国土面积只有4.9万平方公里,却是世界上城堡数量最多的国家之一。首都布拉迪斯拉发同样位于多瑙河畔,老城老街安静优雅,晨起跑步舒适惬意。
对于多数中国游客来说,斯洛伐克是个陌生国度,去的人也不多。然而我此行最大惊喜,正是位于该国北部边境的上塔特拉山国家公园。公园东西长约百公里,南北宽二十多公里,一条公路横穿其间,大大小小的酒店就散落公路两旁,夏季满目苍翠,冬季推窗可见雪山。无论你喜欢滑雪、登山、徒步、山地马拉松还是山地自行车,这里都有非常理想的场地。
我们一行到达时,山上的滑雪季已经开始了。我不会滑雪,那就继续跑步。在沿公路修建的山间步道踏雪而行跑步10公里,自是另有一番酸爽。
上塔特拉山的另一迷人之处,是星散其间为数众多的高山湖泊,什特尔布斯凯普莱索湖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一处。冰天雪地里,许多年轻男女跑者正环湖奔跑。湖面北侧山坡上有个U形滑雪场,不时有人呼啸而过,体验另一种速度与激情。
酒香布尔诺
我们在捷克的行程,是从南部城市布尔诺开始的。这是捷克的工业重镇,其所在的南摩拉维亚州则是该国最主要的葡萄酒产区。当地旅游局官员对于中国媒体采访团的欢迎,便从一场郑重其事的品酒开始。
入得酒庄,主人首先敬上一款水果酿造的白酒,正餐有佐餐酒,餐后才是品酒环节,主人先后介绍了三款红葡萄酒和三款白葡萄酒,可惜我们在酒桌上道行太浅,难以细辨其中真味。
据旅游局官员介绍,从布尔诺往南直到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存在一条中欧著名的“葡萄酒走廊”,他们自信这里出产的葡萄酒毫不逊色于法国波尔多。
通过网上搜索我才发现,布尔诺不仅是个美酒之乡,捷克著名作家米兰·昆德拉正是在这里出生、长大。我问旅游局官员,米兰·昆德拉在中国非常有名,在他的故乡是否有些遗迹可以探寻?这位一直热情有加的帅哥一时语塞,电话求助场外人士,亦无确切答案。这,算是此行一个小小遗憾。
一定要去布拉格
对于捷克首都布拉格,中国游客已然相当熟悉,网上的旅游攻略里满是赞美之词。然而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很难三言两语描述得了的城市。布拉格之美,唯有亲临其间才能体会一二。作为全球首个整体被确定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城市,布拉格老城体量庞大,列入世遗名录的“布拉格历史中心”核心区达1106公顷,是同属世界文化遗产的平遥古城的4.5倍,丽江古城的7.6倍。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其官方文件中这样写道:布拉格历史中心建于11至18世纪之间,老城、外城和新城自中世纪起就以其建筑和文化上的巨大影响而著称于世。中心拥有诸如布拉格城堡、圣维特大教堂、查理大桥以及数不胜数的教堂和宫殿等绚丽壮观的遗迹,其中大多数建于14世纪神圣罗马皇帝查理四世时期。
走在这座建筑艺术的博物馆里,除了欣赏建筑师们流传千年的匠心营造,你更需放慢脚步,细细品味这个城市的文艺范儿。黄金巷22号的蓝色小屋曾是卡夫卡住所,自然不可错过。隐藏在街头巷尾的各色小店和那些从容淡定的男女店员,也常让人心动。
到过布拉格的人一定不会忘记伏尔塔瓦河上的那些水鸟,它们俨然就是这个城市的主人,任你人来人往毫不在意,天鹅盛气凌人,野鸭相对低调,从早到晚成群结队聒噪个没完,以两岸景致作为背景收入镜头却是那样和谐。
伏尔塔瓦河从南向北流经布拉格造就多个河心小岛,对于跑者都是绝佳场地。
奥斯维辛之重
波兰首都华沙在二战中损毁严重,战后得以复建保存的老城面积很小,新城完全是现代都市模样,但在建设中保留了大量城市绿地、公园。我此行最后一次跑步的萨斯基公园就位于市中心,据说是肖邦很喜欢的一个地方。
到了波兰,华沙以南300多公里的奥斯维辛集中营不容错过。1940-1945年间,大约150万人在此被纳粹德国残酷虐杀,其中绝大多数是犹太人,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一页就写在这里。
关于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影像资料之前看过不少,但是身临其境的震撼仍难以言表。2号集中营规模巨大,当年关押犹太人的房屋达300多栋,战争结束时多数被毁,从保留的房屋基址能够看出,布局极其规整。
真正让人心情沉重到难以承受的,是1号集中营博物馆里展出的那些死难者遗物,毛发一屋子、皮鞋一屋子、行李箱一屋子、餐具一屋子……每一样都多到难以计数。每一个细小物件背后,都曾是一条条鲜活生命。
参观完毕后,我发了几条朋友圈,一个平时说话很没正形儿的作家朋友很严肃地写下评论:“这辈子应该去那放束花”。是的,为了悲剧不再重演,这段历史永远不能忘记。
>>小贴士
行:去年5月1日,国航开通北京-布达佩斯直航,加上之前已有的北京-华沙直航,去往中欧诸国更加便利;
食:中欧各城市吃住比较实惠,人均10多欧元就能享受一顿丰盛的当地美食;
购:捷克的水晶和波兰的琥珀都很有名,布拉格“巴黎大街”奢侈品店云集,比国内便宜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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