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足协

    作为足球经济的一个特别群族，中国足协的重要性是
显而易见的。它不仅是中国足球的最高管理机构，而且它
的运作直接影响中国足球近期的发展。和绝大多数发达国
家相比，中国足协的性质是很特别的。它既是中国足球的
管理机构，也是(从某种意义上讲)中国职业队的拥有者。
同时它又是政府的一个部门。

    这种多重复杂的关系自然地使其运作受到各方面的影
响。比如这次提前招回国奥队就是一个例子。只因为某位
领导以前的一句讲话，足协的头就如同圣旨，改变原来让
队员休息的计划。结果是训练也没正规起来，队员疲惫不
堪，还人为地制造出心里压力。作为中国足球的最高管理
机构，中国足协应当首先向他们的顾客，即球迷们负责，
再就是向球队负责。其运作的为一的宗旨就是让球迷满意。
而最大的满意就是让中国足球队冲出亚洲。但目前的现象
则是相反。中国足协似乎是为国家体委服务的。估计袁主
任只是泛泛而谈，而足协的领导则是以个人的官场艺术，
借机讨好。由次可见，中国足协应当做全面改革，使其成
为一个真正奉献于中国足球的独立实体。

    那么，那些最重要的事是一个理想的足协要做的呢？
我个人以为，足协要把中国职业足球当做一个经济实体来
经营。就象运作一个公司或集团。而其运作方式的最主要
成份是进行广泛的市场推广，在广大群众和其它经济领域
中创造强烈的参与欲望。这种欲望包括其它经济领域的投
资和让更多的人参与和训练足球。

    在其它经济领域中进行广泛的市场推广的直接结果是
获得投资和赞助。在这方面，中国足协已经起步。中国足
球市场的火暴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但由于经验不足，加
上现足协领导缺乏经济运作的能力，正如很多国有企业一
样，中国足球市场的开发层次还很低。吃的亏也很大。最
近报导的国际管理集团和中国足协的协意很好地反映的这
方面的缺陷。如果报导属实，那么国际管理集团基本完全
控制了足球市场的广告和冠名权。以至于象健力宝这样为
中国足球做了很大贡献的民族企业无法取得冠名权。更严
重的是，职业队本身可能会朝受经济损失。如果外国公司
(如PEPSI) 只愿提供比健力宝还低的赞助，辽宁抚顺队也
没办法。因为国际管理集团是以它本身的利益来决定和选
择赞助商的。

    中国足球市场目前的火暴是中国足球职业化所能遇到
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机遇。原因之一是中国职业联赛的水平
还很低下。一旦人们失去新鲜感的热情之后，中国足球市
场很有可能跌入长期的低谷。如果中国队在2000奥运会和
2002世界杯还不露脸的话，中国足球的职业化的前景很难
预料。这种挑战要求中国足协必须有一个很有经济头脑的
领导。一个公司如没有很好的产品它可以成为一个成功者；
而一个公司如果没有一个经济头脑很强的领导及一套有效
的市场推广计划，即使它有世界最好的产品，它也难成功。
大家所熟悉麦当劳便是个例子，他的汉堡包恐怕是最难吃
的一种，但它著重儿童和家庭，牢牢把握了这个市场，从
而使其成为世界最大的连锁快餐店。

    在体育界，这方面的例子也很多。如美国女子职业篮
球中的WNBA 和ABL 就充份反应出经济运作能力对职业球
队的影响。ABL (American Basketball League) 成立于
1995年，96年10月，ABL正式开赛。但仅仅经历了三个赛
季，便于98年12月22日宣布破产保护。ABL有不少美国奥
运队选手，有美国大学最佳选手，也有全美明星队成员和
最有价值的球员(比如我所熟悉的PORTLAND POWER 选手N
ATALIE WILLIAMS)。但ABL的市场推广始终不尽人意。电
视转播仅限于FOX SPORT 和BET。每场平均观众也只有43
33人。相比之下，WNNA 的发展则有着明显的不同。NBA到
96年4月26日才正式批准WNBA的概念(注，WNBA 归NBA所拥
有)。但凭借NBA几十年积累的市场推广经验和强大的经济
后盾，它立即在美国树立起正宗女子职业篮球的形像。半
年后，WNBA便和重量级球星REBECCA LOBO，SHERYL SWOO
PES 及LISA LESLIE 签订了合同。1997年6月21日，WNBA
正式开赛。前不久，WNBA有宣布增加4个队，其中包括PO
RTLAND POWER 老家PORTLAND 市。和ABL不同，WNBA强调
职业篮球和女子两个概念。特别是后者，它是推动女子少
年篮球并建立女子职业篮球形像的关键步骤。看一下WNB
A的管理核心。它的七位主要领导中，四为是女士。集中
包括WNBA的总裁VAL ACKERMAN。由于得力的市场推广，W
NBA 和NBC，ESPN 及妇女喜欢的LIFETIME 签订了合同。
(注，美国的MLS “MAJOR LEAGUE SOCCER”和中国的足协
组织形式相近。MLS 拥有所有的球队。但在经济管理方式
上远远超过我们。但因MLS 不被FIFA 承认，这里就不做
比较) 反观我们的足协的运作，没法不让人担忧。。几年
来，中国足协还没有树立一个健康的职业足球的形像。中
国足球职业化还不能被广大群众接受，尤其是低水平的比
赛和不同寻常高的球员收入及假球，黑哨泛滥。电视转播
做不到区域化，球队的广告和冠名权已经恭手让人。如果
中国足协不做快速的彻底改革，我看中国职业足球会重道
7，80年代美国职业足球和目前加拿大职业足球的复辄。

    足协的另一个主要任务是在广大群众中推广足球。这
不仅仅是让更多的人去看足球，而是鼓励他们参与足球，
去踢足球。这方面也需我们球迷的合作和支持。只有让更
多的儿童接触足球，并参与系统的娱乐性和竞赛性的足球
比赛，我们的未来才会有希望。在我住的小镇，人口3万
5。在美国不算是足球热门地区。而今年春季的儿童报名
参加正式训练和比赛的就超过1千1百人。这个数字到秋天
(主要赛季) 还会增加。所有教练员和组织者全部是志愿
人员，多半是孩子们的父母。队员从4，5岁开始，一直到
18岁。每人交季费25元，包括队服(T恤衫)，10周训练，
和6场比赛。孩子的家长们自愿给队里提供饮料零食，为
自己的队呐喊助威。自始至终为队员喝彩鼓励。如果是1
0岁一下的小队员，无论胜负，比赛结束后，家长们搭起
拱门，欢送孩子们出场。(可惜在美国，足球似乎是女孩
子们的运动。男孩子一般到十来岁后就不太玩足球。要不
然，美国的职业足球发展会更快些。) 而目前中国的幼儿
足球的系统训练还很不普遍。中下学虽然有球队，甚至有
专业的足球学校，但绝大多数的孩子没有机会受到正规的
足球启蒙。这也就自然埋没了许多人才。但就目前中国现
状，短期内，这一问题靠足协是没法解决的。而可以从一
点一滴做起的就是我们球迷了。

    总之，中国足协的改革与否将决定中国足球职业化的
近期发展。它们必须和职业足球接轨，按照经济规律来运
做中国的足球经济。但从我们的经济体制改革的过程来看，
快速的变化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就将中国足球长期发展的
重担交给了我们球迷。如果中国足协不改革，而我们球迷
仍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们的足球，中国还会有希望。因为迟
早中国足协将是中国新一代球迷的足协。但如果中国球迷
对中国足球失去信心，不全力以赴地用自己的行动去支持，
参与足球，那无论足协怎么改革，中国的足球将永远不会
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