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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时报:足球在这里死去!

http://sports.sina.com.cn  2012年06月22日05:22  舜网-济南时报微博

  □本报特派记者 孟祥君

  德国国家队首名犹太人球员的奥斯维辛死亡之旅

  波兰克拉科夫以西60公里,小镇奥斯维辛,一条铁路在比克瑙营戛然而止,1940年到1945年间,150万犹太人的生命在这里被吞噬。

  德国国家队的2012年欧洲杯之旅是从参观奥斯维辛集中营开始的。谈及之所以这样做,德国足协主席沃尔夫冈是这样说的:“德国的年轻人不应该承担罪名,但他们必须承担责任。德国国脚们在奥斯维辛的悼念能向世界传达我们的歉意。”

  德国队(微博)主帅勒夫在比克瑙营尽头的纪念碑前点燃了蜡烛,然后低下头,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也许勒夫不知道,就在他曾经执教的前德甲球队卡尔斯鲁厄的历史中,曾经有一位优秀的球员朱利斯·哈希,只因为犹太血统,他在1943年被送入了奥斯维辛,再也没有走出来。

  为德国足球赢得无数荣誉

  朱利斯·哈希,1892年出生在德国亚琛的一个犹太人家庭。他的父亲贝瑟尔德·哈希是位商人,曾经参加了1870-1871年的普法战争。这位父亲将强大的国家荣誉感和德意志精神传递给了包括朱利斯在内的4个儿子。

  哈希10岁的时候开始在卡尔斯鲁厄FV俱乐部接受足球训练,很快便显示出过人的天赋,17岁时就获得主教练的赏识,成功跻身一队。哈希第一次代表俱乐部出战正式比赛就攻入一球,也就是在自己最擅长的左边锋位置上,哈希逐渐成长为主力。1909-1910赛季,哈希帮助球队夺得当时的南德意志联赛冠军。

  哈希的出色表现也被德国国家队看在眼里,他七次被征召出战国际大赛,成为德国国家队中的第一名犹太人球员。首次代表国家队出战时,德国队(微博)以1:4输给了匈牙利队,哈希表现一般。但是,第二场比赛时他就爆发了,一人独中四球,最终帮助德国队(微博)5:5战平荷兰队。优异的发挥也让哈希入选了参加1912瑞典斯德哥尔摩奥运会的德国代表团。

  血统带来灾难被球队清退

  除了不断进球,哈希的爱国主义情怀也体现在战场上。一战爆发后,哈希于1914年参军。在德军服役的四年中,他表现出色,获得了铁十字勋章。战争结束后,哈希在1919年重回卡尔斯鲁厄俱乐部效力,并于1925年正式宣布退役,随后转型为教练,开始全新的职业生涯。

  1933年纳粹势力上台之后,哈希的犹太血统为他带来了灾难:德国的所有体育俱乐部对犹太人进行大清洗,哈希也没有幸免。当时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从今天的斯图加特体育报上看到,我从1902年以来就一直效力的卡尔斯鲁厄希望把我清退。这实在让我无法接受。整个德国就这样因为种族的原因被血淋淋地分开了。”

  哈希是当时德国犹太人运动员的典型代表。他为俱乐部、为国家奉献了自己的汗水和鲜血,最终却被掌握国家大权的纳粹势力所折磨,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1937年,哈希被迫逃离了德国,转而到法国的阿尔萨斯投靠亲戚。在那里,他在一家足球俱乐部从事了很短时期的教练工作。为了维持生计,他还兼职做了会计员。但是,哈希放心不下妻子和孩子。1939年,虽然明知会受到纳粹迫害,他还是返回卡尔斯鲁厄。哈希的妻子并不是犹太人,为了保护妻子和几个孩子不受迫害,他不得不离了婚。接下来,哈希被强迫在一家工厂做垃圾清理员。

  哈希走向“死亡月台”

  即便是没有来过奥斯维辛的人们,也可以在大脑中搜索出电影胶片里关于那条运送犹太人的、臭名昭著的铁路的片段,可是当那条被太阳炙烤得滚烫的铁轨出现在面前时,记者还是深深地震撼于它带来的恐惧感。这是一条贯穿于左右两个营区300座房舍间的铁路,它连接着2400公里外的起点,却在营区的尽头毫无征兆地中断。

  在比克瑙集中营,随处可见的图片再现了当年纳粹残忍杀害来自欧洲各国无辜平民的照片。被火车拉来的数不清的犹太人,中间也夹杂着苏联战俘、吉普赛人、捷克人、法国人、奥地利人,被赶上行程里的最后一个月台上等待挑选:青壮年劳动力被安排进了劳动营,被纳粹分子压榨廉价的劳动力;妇女、老人和孩子则被分配到了另外一边,以“洗澡”的名义赶进了毒气室,尸体直接就在旁边的焚化场被烧毁,骨灰则被抛洒在营区内随意挖出的池塘之中。

  1943年,哈希和成千上万的犹太人一起挤进了被铅和木条封死的车厢,一路上不知经历了多少个白昼黑夜,最终被列车送到了“死亡月台”。身为职业运动员的哈希身强体壮,被发配到了劳动营。

  “劳动获得自由”是最大谎言

  在奥斯维辛主营的大门上写有这样一排字:“Arbeitmachtfrei”(劳动获得自由),但在这里,劳动只能加速死亡的进程。

  哈希和同伴们每天从事着长达12个小时的惩罚性、无意义的机械性劳动。纳粹士兵随便找一块空地,哈希上午必须挖成一个大坑,然后下午再把这个坑填上。纳粹想要的,只是消磨囚犯们的体力和意志,直至死亡。

  大门旁一张图片清楚地显示当时的场景,“每天早上,囚犯们列队着整齐,高昂着头颅出门,晚上很多人是被抬回来的,还有许多累得走不了路或是在劳动中受伤的囚犯,他们的命运只是被就地掩埋。”

  哈希也一定千百次穿过这里,在每天只有1300卡路里的供给制下,喝着腐烂蔬菜熬制的清汤、啃着变黑发霉的面包,原本健壮的身体逐渐羸弱起来。

  走进奥斯维辛6号楼,长长的走廊里挂满了囚犯进入奥斯维辛后拍摄的登记照片,这千百双眼睛注视着前来参观的人群,当面对着镜头时,他们想必已经知道了自己躲不过死亡的命运,但是他们却无法向我们求救。

  记者注意到,大多数人在抵达后熬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在这里,没有找到哈希的照片,但这并不代表着哈希的命运会出现转机。

  在殉难者纪念馆的不同陈列室里,纳粹最后没来得及运走的死难者的遗物让来参观的德国学生震惊地张大了嘴巴:7.7吨头发、1.4万条人发织成的毛毯、35万件女装、4万双男鞋、5000双女鞋,还有堆积如山的食具、牙具、剃须刀、鞋油、眼镜和写着名字的行李箱……

  虽然历史已经无法还原出他们的主人,但这里一定有属于哈希的那部分东西,也许这也是在整个奥斯维辛内能证明哈希曾经来过的唯一证据。

  焚尸炉是“唯一出路”

  本可以养52匹马的马厩,经过最简单的改造后,每间房子甚至能塞进1000名囚犯,草秆为垫、破布为被——— 哈希曾经的壮志凌云早已被蚕食,直至消失殆尽。一名进入奥斯维辛时体重150斤的妇女在得到苏联红军解救时,体重只有50斤,正是这样骨瘦如柴的囚犯,即便在上厕所时稍不留意也可能命丧黄泉。比克瑙营的马桶,只不过是一排排圆洞长池,过于瘦弱的囚犯坐在上面随时会有直接跌落下去的危险。

  奥斯维辛第一任指挥官鲁道夫·霍斯曾经得意洋洋地说:“对关押在这里的囚犯来说,焚尸炉的烟囱才是他们的唯一出路。”

  哈希的一生也终于在这里收场。

  哈希离去的那一天,没有记录。在那个地狱般的世界里,也没有人会在意他——— 这个曾经的德国国家队主力是如何离开的。二战结束之后,哈希的遭遇才逐渐被关注。1950年,一家德国法院宣称,哈希去世的日期是1945年5月8日。

  哈希两年奥斯维辛生活的最后时刻,也许是在10号楼与11号楼之间被用于枪决的“死亡墙”前;也许是在平整土地时无休止的皮鞭之下;也许是定格在毒气室里那15分钟便可夺去2000人性命的氯化氢释放时。

  如今,焚化场和毒气室只剩下了一片废墟。党卫军在撤退之前曾经力图毁灭这些罪证,但是他们带不走的是那一份深深的罪恶。

  废墟旁,随意挖出的骨灰池边,一块石碑以这样的方式承载着所有的哀思,“纪念那些在纳粹种族大屠杀中逝去的男人、女人,还有孩子们。这里撒着他们的骨灰。愿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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