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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弋:写给乌克兰流浪狗的忏悔书

  本报评论员 江弋

  谁是我最好的朋友?据说是一个人。

  谁是人最好的朋友?肯定是一只狗。

  米兰·昆德拉说:狗是我们与天堂的联结。它们不懂何为邪恶、嫉妒、不满。在美丽的黄昏,和狗儿并肩坐在河边,有如重回伊甸园。即使什么事也不做也不觉得无聊———只有幸福平和。

  事实并非这么简单。彼德·梅尔的预言似乎更有先见之明———狗儿对人类近乎天真的信任,注定一生命运都将操控在人的手里。

  操控在人手里的命运呈现出剧烈的两极。

  一边,我们可以从《再见了,可鲁》中看到狗的一种归宿:在主人无微不至的照料、陪伴下,静静走完十二岁零二十五天的生命,与铺满玫瑰花瓣的灵柩一起去到天国,在充满淡漠与疏离的世间,可鲁勾起了人类心中最深沉、最温柔的情感,让人情不自禁,为之爱心涌动。

  另一边,我们看见基辅街头一只母狗躺在路边,嘴边流出的大块血迹已经凝结,显然已经被毒死多时。它的身下还躺着几只奶狗,饥饿的奶狗们还在吮吸着妈妈的奶头……死去母狗的上方是个滴着鲜血的足球。

  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11名以色列运动员被恐怖分子残忍杀害,在讲述这一惨案的电影《慕尼黑》中有一句经典的台词:哦,我们注定悲惨,因为我们虽然拥有高尚的情操,却长着一双屠夫的手。

  毫无疑问,乌克兰虐杀流浪狗的行为已经注定成为德劳内杯精神文明史上永恒的耻辱和难以抹去的污点。

  我们持续对乌克兰流浪狗的悲惨遭遇给予关切和同情,是因为我们坚信德劳内杯从上世纪50年代酝酿伊始,就一直在借足球这项人类第一运动传递着一种可贵的理念:平等、互爱、合作、宽容。对流浪狗的关心,其实不在于你对狗这种动物的感情深浅,而在于我们无法在基辅街头的惨叫声中无视人性、良知、道德的沦丧,我们无法继续冷眼旁观地球上任何一种生灵因为人类的一次体育盛会就遭受如此涂炭。

  足球无关生死,足球也从来不应该高于生死。

  随便打开几本先哲的书,我们都能从中看到狗对人类的忠诚足够让我们为自己的行为忏悔终生———

  “对人的爱已经成为狗的本能,几乎毋庸置疑。”

  “它跟主人的关系,像是传统而古板的婚姻关系,没有一丝一毫分居、离婚的念头,从一而终。狗不懂背叛、欺骗与怀疑。”

  “埋在这片土地下的遗体,生前美丽却不虚荣,强壮却不傲慢,勇敢却不凶残,具备人类一切的美德,却毫无人性的缺点。这段话若铭刻在任何一个人的骨灰上,必为毫无意义的谀词;然而对一只狗,却是最公正的谢辞。”

  “狗是唯一爱你甚过你自己的生物”。

  普拉蒂尼说自己对本届欧洲杯东道主的工作99%满意。我们实在难以在这么多被残害的生命面前表示苟同。乌克兰方面为屠杀流浪狗精心准备了充分的借口:防止外国球迷被咬伤。实际上在这些“漂亮动机”的背后赤裸裸暴露的却是东欧部分国家在处理简单问题时缺乏人性光芒的习惯性意识僵化。我们一边在悼念奥斯维辛的受难者,为过去一个世纪人类的无知、暴虐、歧视、践踏生命尊严而反省,另一边我们又在制造更多的屠杀和良心深处的不安。

  足球,万万不应该成为屠刀挥舞的理由。

  韦斯特在经典奇文《狗的赞美》中说:在这个自私的世界上,一个惟一毫不自私的朋友,惟一不舍弃他的朋友,惟一不忘恩负义的朋友,就是他的爱狗。

  忏悔我们对待自己最好朋友的行为是为了敬重生命,敬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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