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
欧洲杯第一夜,为了告慰前年4月在空难中罹难的前总统卡钦斯基,波兰人在开幕式上安排了匈牙利钢琴师亚当·乔尔演奏肖邦的E大调练习曲。这首旋律优美的练习曲又名《离别曲》,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万千情怀,中西无不同。揭幕战自有离别的况味。波兰人告别黑马的自我幻觉,希腊人告别八年前神话的遗产,而欧洲杯在扩军之前,已提前告别云上的日子。
波兰与希腊之战,如果离电视远一些,我基本不会怀疑自己正观摩一场中超(微博)。波兰与中国队唯一区别,或只在他们有一个莱万多夫斯基。至于国际足联排名高居第十四位的希腊,经此一役,我总算了解他们原来走的也是靠友谊波刷分的高洪波路线。
波兰人简单粗暴的边路下底传中,希腊人业余级别的防守动作以及四六不靠且从未成功一次的脚后跟传球,让这场比赛被迫染上了强烈的喜感。双方比烂的桥段经西班牙人卡尔瓦罗尺度不一的调停,制造了这场在大部分时间内足够催眠的比赛。
足球场上,其实总有一些神话属于那些专为大场面而生的人,比如身高与韩寒理想平齐的萨尔平吉迪斯。两年前,此君在南非为希腊队打入对尼日利亚的扳平关键球,更关键的是,那是希腊在世界杯上的第一个进球,从此与中国队不再为伍。这一次,又是他在球队和球迷几乎同时崩溃的时刻,挽狂澜于既倒,随后更为球队创造点球,谋定绝杀机会。
可惜再剽悍的神话也敌不过岁月如刀。卡拉贡尼斯八年前何等霸气侧漏,如今站在12码前,我竟在他的眼神中看到游移,当点球被扑出后,他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是掩面自怨,完全不知需向前补射。那一刻,看台上从比赛一开始便大秀胸肌的希腊球迷集体无言。
令我更无言的还是久违的萨马拉斯。比赛不过三十多分钟时,飘逸哥便已成叉腰哥,随后全场都是酱油党。脚下无球时,我依稀感觉如今已是满脸风霜的他更应该去饰演科特·柯本,脚下有球时,我分明又看到他被李毅(微博)大帝附体。这一夜,再牛逼的肖邦也弹不出你的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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