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耿

　　前申花(微博)队员毛剑卿(微博)、姜嘉俊(微博)、常琳(微博)、董学升(微博)，像上满膛的左轮手枪一样轮轮都不轮空，在中超(微博)第二轮为他们的新东家贡献了四个进球。对于花重金雇佣洋枪队的申花，这四枚子弹像四颗味道复杂的橄榄。而事实上，这已成为一个“现象”，若把申花弃将这几年的总进球数相加，恐怕比申花队的总进球数要多。

　　不过，这不是申花所独有的“现象”，它更像是一个“豪门症候”，典型患者譬如皇马(微博)。因为频遭弃将倒戈、中枪，皇马在几乎所有的球员向外租借合同中都见缝插针地加上一条：该球员不得在对阵皇马的比赛中上场。

　　这项条款被痛定思痛地发明出来，全拜费尔南多·莫伦特斯所赐。2004年，莫伦特斯被皇马租给摩纳哥，在欧冠赛场上，莫伦特斯的进球活埋了皇马的欧洲战线，皇马阶段性的衰落亦由此开始，皇马高层无法招架口水若悬河的指责。

　　受此条约困扰的帕布罗·加西亚称之为“自残条款”。2005年，这位乌拉圭中场球员加盟皇马，可是没有得到表现机会，很快就被租借给了塞尔塔，但在塞尔塔与皇马的比赛中，加西亚则必须回避。加西亚去找皇马体育总监米贾托维奇理论，却被反向诉苦：“他告诉我，如果我在与皇马比赛时发挥出色，球迷们会杀掉俱乐部所有高层人士。”

　　这个“自残条款”在逻辑上是讲不通的，老东家是因为这名球员能力不足才弃用的，可是又摆明了很怕这名球员，这等于说：“你是垃圾，可我还是害怕。”

　　然而，从斗志上，这讲得通。在所有职场中，出走者都想证明老东家的有眼无珠，自己不是没有能力，而是被埋没了。足球场上的证明方式更简单，射你球门、进你球门，根本无需战前思想动员，面对旧主，像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残酷。人们恋旧，只是以时间为托辞的自恋，若是过去残酷，只会想着用现在来修正过去，正如分手后的女人通常更加艳丽。

　　然而，也不是所有的旧部都善逆袭。巴乔当初被俱乐部因为财政原因卖走了，在面对老东家时，巴乔拒罚点球，这种回避犹如晋公子重耳与楚王交战时主动退避三舍，与被“自残条款”约束不同；还有C罗型的球员，面对老东家时，心情并无起伏，他已无需证明自己，随着职业化的浓厚、地域感的稀薄，这种更职业化的情况越来越多。

　　“倒戈”这个词是以老东家为“本位视角”，是“反职业”的，不管曹营汉心，往对方球门里踢才是正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