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桂林

　　人人爱八卦，譬如某贪官有数百名情妇，譬如李霄鹏被指胁迫女足球员陪酒、陪睡，都是大家最津津乐道的话题。可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反倒容易一叶障目，以致“上半身”问题被“下半身”掩盖，公德与私德的边际被混淆。

　　中国女足的男女关系再如何不堪，与球队成绩的一落千丈有无关联？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陪酒、陪睡这样的情色故事，最大的功效不过是赚取眼球。相形之下，李霄鹏被指通过和足协国管部主任曹景伟“利益交换”上位，还有可议之处。

　　女足主帅李霄鹏是山东人，国青队主帅殷铁生是山东人，国少队主帅范学伟(微博)是山东人，而曹景伟亦是山东人……如此多的巧合凑在一起，难怪外界会浮想联翩。不过，在中国这样一个人情社会，以老乡、校友、同事等等脉络建立一个关系网络，进而“传帮带”，其实是相当普遍的状况。又有哪一支球队的教练班子，不是由“自己人”组成的团队？曹景伟提携了老乡李霄鹏，李霄鹏则提携了李金羽(微博)、王超、郝伟等昔日山东鲁能(微博)(微博)队的队友，而曹景伟本人，也是韦迪一手从水上运动中心带到中国足协的嫡系。至于韦迪，大抵也是有上线的……细究下去，无穷无尽。

　　事实上，在全世界范围，足球都是一个小圈子，讲辈分、有派系都是题中应有之意，即便是卡马乔这样的名帅，入主中国队的前提也是要按自己的意愿组建班子。

　　家族式、帮会式的管理，顺风顺水时则如虎添翼，很容易营造团结一心、其乐融融的氛围。而一旦遭遇败局，则难免土崩瓦解，牵头者被罗织“家天下”之类的罪名。这是问题的两面，很难说是好是坏。李霄鹏的不幸在于，他率领的是一支走投无路的队伍，兵败之后注定要被推到十字架上。

　　一言以蔽之，四大“罪行”哪怕全都是事实，其实都没有逼近要害。以若隐若现的人事、人品“猛料”等为攻击点，固然容易引发群众的共鸣，却无助于问题的解决。中国足球每一次刻骨铭心的失败之后，都会有媒体痛心疾首地站出披露所谓秘辛，然而终归是一阵热闹而已。

　　中国女足的问题，说到底，还是有没有生存土壤的问题，有没有人愿意参与的问题。你的身边，可有一个女孩子在练习足球，愿意练习足球？如果纯属人为制造的泡沫，它的破灭，又有什么好惋惜的。是泡沫，终究要破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