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森的“忠”、贝尔的“族”、费舍尔的“心诚”、小奥尼尔的“棺材佬”、马丁的“患得患失”、安德森的“好”和“恶”，在NBA，汉字纹身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但有人用字恰到好处，也有人摆了乌龙。

　　前两天中午，饥肠辘辘去一家饭馆，菜单上来肠胃顿时没有不适的感觉了，因为肺笑爆了。菜单是中英文的，唯二者完全扯不上关系，比如这家的招牌菜“私房滑蛋小裙翅”，英文叫做Private Egg Small Skirts Wings，不纯洁的老外一看会浮想联翩，就是想不到这是一道菜。其余如“珍菌豆腐”(Jean Virus Tofu)、“即灼双丸拼”(Double Shot is Burning)等，都是不知所云。

　　中国人初说英语，最易出现“中式英语”(Chinglish)，而老外对中国文化一知半解出笑话的事情，又何尝不是如此？

　　2003年在达拉斯跑季后赛，某场比赛结束后小牛后卫拉贾-贝尔身上只围着块浴巾走进更衣室，脖子上一个中文的“族”字纹身煞是扎眼。当时心里突生疑惑：“这些NBA球员往身上纹汉字的时候，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于是直截了当上去问贝尔，没想到他真懂，还给我讲了半天黑人文化对家庭非常重视，跟中国的亲情观念很像之类的道理。

　　问答一番后，采访时间也差不多结束，小牛新闻官在清场了。终究是有点不甘心，跟贝尔开了个恶毒的玩笑：“下次你要纹汉字，可以纹个‘龟’字。”

　　“哦，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在中国是长寿的意思。”

　　“哦，不错。谢了兄弟！”贝尔做恍然大悟状，我则使劲把笑憋在肚子里——原来这哥们还是不懂。防守凶悍的贝尔在球场下脾气其实挺好，对记者总是称兄道弟，所以有胆量跟他开这样的玩笑。另一次问起汉字纹身，对象是艾弗森，他也长篇大论地谈了他对脖子上那个“忠”字的看法，但玩笑是不敢开了，怕他回过神来提枪追杀我。

　　这些年过来，对NBA球员身上出现汉字早已见怪不惊，用得恰到好处的不是没有，但很少。湖人控卫费舍尔右臂上纹的“心诚”就是研究过的，本来就是三分杀手，再加上“心诚”，这条右臂果真价值百万。还有已经退役的后卫杰夫-麦金尼斯，一只手臂上是自己名字的中文“杰夫”，另一只手臂上是“幸福”二字，意思虽浅显，也透着质朴。

　　就我问过的球员而论，还没有不清楚字义就让纹身师下针的，就是最不讲究的，在纹身图谱上选好字后，也得让纹身师解释一番。不过问题在于纹身师也多是老外，自己本就一知半解，摆乌龙自然就成家常便饭。开拓者大前锋坎比是NBA汉字纹身之风的开创者，1996年他还是个新秀时，就在膀子上纹了“勉”、“族”二字，据他自己说是香港武打片看多了得到的灵感，但这两个字摆在一起，总有点怪怪的味道。

　　小奥尼尔右前臂上有“棺材佬”三个字，看到很多次没看明白，也没机会问。2008年初，贝克汉姆跟银河队到上海踢表演赛，发现他上腹部也有这三个字，还是没机会问。再后来，在雄鹿后卫萨蒙斯右膀子上再次看到这三个字，总算有机会问其中的意思，结果他回答说是“无所畏惧”的意思。对此我至今很迷乱，想来大概是连棺材都敢扛，所以无所畏惧吧。

　　当然，像凯尼恩-马丁的“患得患失”，克里斯-安德森的左“好”右“恶”，都可以说是被摆了乌龙。需要澄清的是，马里昂小腿上的“魔鸟樟”三个字是日文读音的汉字化，意思是他的绰号“Matrix”，这个不能算乌龙。

　　总的说来，NBA球员的汉字纹身乌龙虽多，还是错得有限，至少没人像德国女骑师比尔鲍姆一样，大大方方在膀子上纹个繁体的“鸡”字，或是像她踢足球的同胞弗林斯一样，纹上“酸甜鸭子：7.99欧元”，这是不幸中之大幸。

　　文/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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