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只死青蛙,我能发动一场超限战
11年前,我见过桑兰。那年在上海举办的全国残运会上,她作为嘉宾出席,我采访过她,还让她给报纸读者写几句话,她写得很辛苦,写毕抱怨说好累。
11年后,我每晚看版面,几乎都能看到她的新闻,这些真伪难辨的新闻令我悲凉,尤其是一些极其露骨的描写,让我觉得很不人道。我所掌握的情况很难分辨谁对谁错,所以网上的对骂我懒得关心。我只是基于正常的逻辑,觉得路平指证薛伟森性侵一事有点天外飞仙的感觉,一个强奸犯在作案时遇见第三者也不停歇,总是有点匪夷所思。当然这世道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只敢存疑,不敢下任何断言。
我感慨的是:桑兰为这个案件,已经搭上了一名女子的所有声誉。这是如何的玉碎。
某个冬夜里,我曾和《超限战》的作者乔良喝酒,他曾说过“不认同用伦理学观点去度量兵学”。其实超限战的理论,远不止适用于战壕,它可以用在一切有人的地方。桑兰用的是超限战,张柏芝用的也是超限战——她原本说要寻短见,看看谢霆锋面不改色无动于衷,于是又说要带着儿子们共赴黄泉,但谢霆锋还是淡定,反正大儿子长得像陈冠希。这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你若是拿斩草除根去要挟别人,先得搞清楚那棵草下面的根是不是他的。
体育比赛里的超限战有很多,昔年泰森咬霍利菲尔德耳朵大概算一个,但我始终觉得泰森终究是君子,假若他像我这样没有底线的话,就会在拳击套上蘸一层石灰,或是含笑半步颠,把霍元甲的黑脸后裔打得当场阵亡。不过我疑心他那一咬是因为基情泛滥,你想吧,两个男人,还都是露乳的,肌肤不停摩擦,平均半分钟就要赤身搂抱一次,本来好端端的直男,都搂出断背山了。
我少年时,最爱看靓仔江嘉良、陈龙灿、滕义领衔的中国队肉搏瓦尔德内尔、林德、佩尔斯那群瑞典山寇,1987年世乒赛据说瑞典队集体腹泻,老瓦自称是一手拿厕纸一手拿球拍上阵的。我一直疑心这是中国队的超限战,因为巴豆一直只有中国人才会用,即便巴豆被列为违禁药物之后,吾国依然发明了潲水油、含毒小龙虾、膨大剂水果等无数隐形药剂,实乃不世出的泻药生产大国。不过我旋即推翻了自己的臆想,因为这些年间,我们只把泻药用于自己身上,出口的食品诸如奶粉之类都是比内销的质量更高,体现了一个负责任的泱泱大国的高风亮节。
球场上的普通殴斗,在我看来都是寻常凉菜,连提的兴趣都没有。1999年,南非约翰内斯堡的一场比赛中,主队的队长认为裁判吹哨不公——那裁判估计是中国足协派往非洲援吹的,队长一怒就从更衣室里拿了把刀刺向裁判,这才叫超限战。而裁判好整以暇,岿然不动,待刀锋欺近,他从屁股后面摸出一样东西,这东西不是红牌,而是枪。一声脆响,队长应声倒地,这叫以超限战应对超限战。我不赞同这种以暴易暴,一点都不斯文,我若当裁判,定会牵一只饿了三天的藏獒上场执法,把一切不稳定因素消弭于无形之中,相信所有球员离场时都会对我唱祝寿歌。
所谓超限,就是破釜沉舟鱼死网破,就是使尽一切手段。42年前的这个夏天,第13届世界杯预选赛中,萨尔瓦多和洪都拉斯彼此用足了所有的阴谋。洪都拉斯队客场作战时,是乘坐装甲车入场的,但仍然遭遇了无数的臭鸡蛋、癞蛤蟆、死青蛙,随后,著名的足球战争爆发了。
下届世界杯预选赛中国队的比赛临近了,我们的主场是昆明,上帝保佑昆明生态环境良好,保佑滇池之畔还有大量的癞蛤蟆和青蛙。
《时尚最体育》第4期ipad版 刘原“复出”陈一冰邹凯兄弟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