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弱”国奥,创下了“史上最差”战绩,沦为“史上最短命”的球队。令人诧异的是,媒体一改往日嘻笑怒骂之本色,对主帅布拉泽维奇,对生于1989年的国奥队员,给予了普遍的同情,更有人极尽煽情之能事,“向败军之将致敬”。
这似乎在情理之中,本届国奥队组建不过短短的6个月,真正在一起集训、比赛的时间只有62天,就好像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无论他有着怎样匪夷所思的表现,都不好呵责打骂。
不过,廉价的同情,恐怕多半源自误会。试看欧美足球强国,有哪支国字号球队能在一起长期集训?即便是备战世界杯决赛,人家也顶多是抽空练上一两个月,还得求爷爷告奶奶,四处协调档期。要知道,联赛才是根本,大牌球星们可不会为了所谓的国家利益,牺牲所在俱乐部的利益。
还需要指出的是,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都不曾成立专门指向奥运会的足球队。而我们体育工作的中心,是“奥运战略”,目标不仅明确,甚而极为功利,那就是奖牌或名次。也因此,李娜史无前例获得法网冠军,在“奥运金牌大户”李永波看来,也不值一提。
换言之,国奥队从一出生就是错误的,就是怪胎。对于这样一支球队,任何的评价未免都显得荒诞可笑。不妨假设一下,国奥队一路顺风顺水杀进伦敦奥运会,然后如有神助般夺取奥运冠军,中国足球是不是就脱胎换骨、可歌可泣了呢?以史为鉴,2002年,国足杀入韩日世界杯,举国欢腾,孰料这是一次假高潮,此后中国足球步入漫漫熊途,很能说明问题。
国奥队的悲剧,是一个典型的“共犯结构”。责任首先在中国足协,长期以来,一切以政绩工程为重心,而疏于后备力量的培养,导致一代不如一代的恶性循环;其次,布拉泽维奇作为主教练也应承担相应的责任。在上海主场0比1输给阿曼,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被淘汰之后只知道找伊朗“黑哨”当借口。再次,球员更是悲剧的直接制造者,技术差也就罢了,接二连三的红黄牌,如何解释?此外,媒体有责任,球迷也有责任,对比赛、对结果是不是看得太重了?
在共犯结构中,也不能说没有努力,没有头脑清醒者,没有进步的力量,可惜都被掩盖、被抹杀了。这就好比在大海上航行的一条帆船,有人在奋力划行,有人坐着不动,更有人在船上凿洞……最后,船只沉没,良币与劣币一起玩完,努力者与混事者落得一个下场。这才是真正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