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闻中心遇到一位荷兰记者，当我极其热情地向他说出“我喜欢巴斯滕”的时候，却看到他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我一下子醒悟过来！如果外国人向我比划着说：“啊，中国人，成龙，李小龙！ ”我回应的岂不也是这样的笑容。

　　就像世乒赛的中国队，成绩如此辉煌，可很少有人为之欣喜若狂。中国记者都把笑容沉淀下来，探寻胜利背后的话题。外国记者更是报以一丝苦笑：“对我们来说，比赛打到现在就没有什么区别了，无论是哪个中国队员夺冠，对欧洲观众来说都是一样的。 ”

　　对中国队员来说，除了金色以外的奖牌貌似都没有太大意义，笑容因此成了奢侈品。首次参加世乒赛便站在冠军领奖台上，丁宁含蓄得笑不露齿。李晓霞只在接受奖牌和鲜花时，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郭跃对刘诗雯报以同病相怜的一笑后，便始终面无表情，即便摄影师要求合影时，她也依然板着面孔，郁郁寡欢。的确，当有伦敦奥运门票这根弦一直绷着的时候，中国队的主力球员想投入地笑一次，真的太难。

　　如果问我，世乒赛上最容易被感动的单项是哪个？我会回答是混双。看看，这次在鹿特丹卫冕混双冠军的曹臻，没有单打那么大的压力，她的笑容与其他站在冠军领奖台上的选手不同，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就像场边观战的张怡宁，离开了球台后，每天都能睡个好觉了，曾经的“冷小丫”变得比谁都开朗，几乎所有记者的相机里都存有她的笑脸。

　　波尔的笑容也在阿侯伊体育馆绽放，不仅仅是因为第一次拿到了世乒赛奖牌，更是因为真正享受到了比赛的愉悦。关于波尔，我一直难忘2005年上海世乒赛那一幕，男双比赛结束后，当天早上发烧39℃的波尔在混合区仔细回答了记者的每一个提问。当记者们都离开去新闻发布厅了，波尔却坚持不住了，一下子坐在地上，德国队教练大声喊来队医……组委会新闻官让德国队教练先去新闻发布厅，表示波尔可以不参加发布会，但波尔还是坚持着走进了新闻发布厅，满脸疲惫，却面带微笑。

　　乒乓球，有时候记忆真的比纪录更重要。朋友，现在鹿特丹世乒赛落下大幕，你会记住鹿特丹的哪张笑脸呢？ □本报记者/黄 岩

　　15日电自鹿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