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拍摄于多哈当地时间2002年1月5日下午,当时我随沈祥福的国青队到那里采访六国足球赛。经过一天的飞行,再加上此前一晚在约旦的停留,多哈总算到了。一出机场,我就拿出相机,沈祥福很配合,迎着和煦的阳光露出笑脸。
前天晚上看世界杯申办仪式的转播,当卡塔尔获得2022年主办权时,我突然想起来了那次多哈之旅。9年了,那还是我第一次出国。那个弹丸之地却富得流油的国家,如今成了世界足坛注目的焦点。
那次只是青年赛,但卡塔尔已显奢华和豪爽之气。所有参赛的球队和采访的记者,都被免费安排进了六星级的喜来登酒店——那是我见到的最富丽堂皇的酒店,窗外便是一望无际的海滩。
那次代表国青参赛的都是边缘球员。从某种意义来讲,也只是一次选秀。当时有一个来自广东的球员吴伟安,由于同月同日的生日,我和这个小兄弟颇为投缘。吴伟安球技不错,但性格内向,临出国前,他那个同样是记者的哥哥还特意叮嘱我:“你多开导开导他,不能太孤僻,得多和教练队友沟通。”
小组赛第一场,沈祥福没派吴伟安上场。第二场比赛前的餐桌上,吴伟安就找到沈祥福:“沈指,你给五分钟让我上去试试吧。”
果然,在比赛临结束时,吴伟安上场了。当时国青队0∶1落后,但他一上去就扭转了乾坤。吴伟安先是投掷界外球,到禁区里,对方犯规,队友罚点球扳平。随后又在对方禁区前获得任意球,沈祥福在场边喊着“吴伟安”,钦点他主罚,结果皮球划出一道弧线窜进网窝。2∶1,逆转成功!
当时沈祥福一边当国青主帅,一边还被任命为国家队的中方教练组组长,是米卢的得力助手。比赛间隙,中国驻卡塔尔的大使请球队到大使馆做客,一边吃着饺子,大使还问起米卢的情况:“世界杯打完以后,还会让他留下来吗?”沈祥福摇了摇头。
现在看来,米卢功成身退,实属明智之举。否则,他会成为卡塔尔申办世界杯的大使吗?中国球迷在申办仪式上看到这个老熟人时会否有恍若隔世之感?
九年之后,行走于江湖的米卢,到哪里都能有一口饭吃。而沈祥福和吴伟安则仍混迹于中超。满地狼藉之中,他们没能卷进污泥,或许已该庆幸了。
时间就像一头野驴,跑起来就停不下来。遥想2022年,我又会在哪里呢?看看国外白发苍苍还活跃在一线的同行们,我总会有“河伯见海”之感。那时,我还能故地重游,再采访一届世界杯吗?
太遥远了。还是先平安度过2012年,再说吧。(郭奋飞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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