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 汉

　　不会有多少中国人听说过俄亥俄州的马西隆，当地常住人口只有三万出头，基本上相当于我们的一个小镇。然而在美国，马西隆就是美式足球天堂的代名词，高中赛季的周五晚上，一场主场比赛往往能吸引两万多名现场观众。镇上高中的正式名称是华盛顿高中，但当地人和外地人都不那样叫，只要不是与美式足球全然绝缘的人，都习惯性地称之为马西隆高中。

　　美式足球历史上最伟大的教练之一保罗·布朗生前带过俄亥俄州立大学，也带过棕人和孟加拉虎，但他觉得在马西隆高中执教的9年才是他教练生涯中最辉煌的经历。今天，马西隆高中的主场用布朗的名字命名，他们的校队在造价300万美元的室内训练场训练，这座训练场比棕人的室内训练场更大，而俄亥俄州的另一支NFL球队孟加拉虎连室内训练场都没有。

　　在美国有许许多多像马西隆一样的小城镇，高中美式足球赛是他们生活中最重要的娱兴活动。知道了这一点，就不难理解美国人为何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对这项几乎是专属于他们的运动始终乐此不疲。从高中到大学再到职业联赛，美式足球就像世界上所有成功的主流运动一样，在美国有着牢固的金字塔形结构。

　　高中联赛是这座金字塔的底座，每个参赛的学生球员都有一群狂热支持他的亲友，这些人构成了庞大而忠实的球迷核心。美式足球就这样楔入了美国的文化，并成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部分。NFL不在周五这天安排比赛，既是对高中联赛的致敬，也是对美式足球文化的一种保护。

　　如果说棒球是美国的“国家娱乐”，那么美式足球就是“国家狂欢”，这是最容易使人联想起古罗马角斗场盛况的集体运动，还掺杂着个人恩怨、城市间的恩怨和州与州之间的恩怨。就拿本周一这场比赛来说，熊队新加盟的防守边锋佩珀斯近年来就给包装工的进攻组制造过不少麻烦，后者的绊锋们对他恨得牙痒痒的。两年前佩珀斯效力的美洲豹在客场以35比31险胜包装工，也正是因为他在紧要关头把对手的四分卫罗杰斯逼到边线无法从容出球。

　　无论是在小镇马西隆还是大都市芝加哥，美式足球赛水准或有高下之分，在本质上却没有不同。100个美国男人里就有99个自认为是美式足球战术大师，这些男人教自己的儿子打球，带他们到球场看球，球员商讨战术时他们也在看台上猜测。时间或许已经改变了美国社会的许多东西，但一代代传下来的传统，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