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冰壶这项运动招来不少争议,因为几乎任何时间,他们一打开电视就会看到冬奥会冰壶比赛的转播,而且到了深夜同样如此。那边欧洲冠军联赛正打得如火如荼,央视五套却还在不停地来回拖着地板。
冰壶没有错,错在挺好的一项北美洲的业余全民运动,被央视当作金牌大项来重点转播——把餐前冷盆当满汉全席,再好吃的东西日以继夜地这样搞,也是会把人吃吐的。
不久前有关部门要求《阿凡达》2D版下线为电影《孔子》让道的传闻,让《孔子》遭到非议。群众纷纷表示,“哥抵制的不是孔子,而是孔子背后的孙子。”现在,冰壶球正在遭遇同样的命运,让很多人恼火的其实不是这项运动,而是继封杀国足和亚冠之后,央视熟稔地左一杆右一杆,又把观众变成冰壶球场上那只不由自主来回滚动的“汤婆子”。
左边是商业利益,右边是国家利益,央视就像传说中自称既是鸟又是兽的蝙蝠,在这两者之间左右逢源。植入广告把春晚变成广告之夜,央视委屈地说自己要考虑商业利益;冰壶球把央视五套变成央视“壶”套,央视又可以说这代表国家利益——哪怕循环赛制冗长得无以复加,哪怕以冰壶运动相对苛刻的开展条件,想要成为中国全民健身计划的一部分,何其难也。
不要奇怪,但凡垄断者,都有足够底气这么干。君不见即便日以继夜播冰壶,仍有大批观众守着电视?以央视的庞大覆盖面,以中国观众的巨大基数和与之不成比例的狭窄的收视选择面,正如央视所说:连乒乓球赛的收视率都可以轻松超越世界杯决赛转播。所以,央视永远可以搬出不错的收视率来取代民意。
央视的受众无从选择,只好“被转播”。更郁闷的也许还是作为央视竞争对手的各地方台。央视利用资源垄断的平台和悬殊的议价优势攫取欧冠转播权,却不在公共频道播放,亦不愿将转播权分租给各地方台,无论其主观意愿如何,客观上都达到了打击竞争对手的目的。事实上,在国家利益的大旗下,其实央视此举疑似颇为常见的商业竞争手法:即以自身庞大资源为依托,收购竞争对手的优势项目,却并不行经营和发展之实,而是直接将其慢慢“养死”,以实现打击同业对手的目的。如果不久之后央视如愿从天盛那儿夺走英超转播权,或许观众很快会发现,东山的老虎吃人,西山的老虎也吃人。
冰壶比胡兵还无辜。归根到底,冰壶乃至整个冬奥会转播只是一步无辜的棋子而已。在央视五套向央视冬奥频道嬗变的背后所显露出的,其实是央视手握公权力的傲慢、观众意愿的被无视和选择权的被决定。
在这个属于冬奥会的春天,如果碰巧对冰壶球兴趣不大,那么想看欧冠的你可能只有三种选择:付钱看央视风云频道;寻找在围剿中越来越稀少的网络直播;或者在无处可逃的视觉轰炸后无可奈何地变成87.53%支持央视转播冬奥会的一分子,变成冰壶球的忠实粉丝,并且边看边露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独有的幸福笑容。(麦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