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之济南最近的天寒地冻,虽然海口自从鲁能泰山来到之后就阴雨连绵,甚至到了要穿毛衣的地步,但这里的气候和清新的空气还是令人感到比较舒服。在这样绿色无污染的环境里,如果不跑跑,不活动一下,实在有些浪费资源。所以,跑圈就成了记者们每天来到嘉得基地后乐此不疲的事情。
2009年,嘉得基地已经从以前的城乡结合部搬到了人烟更为稀少的地方,那里距离海口城外著名的火山口风景区也不过6公里。因此,来到嘉得基地,除了一片片的椰树林和槟榔树林,你只能看到矮矮的云层荡漾在自己的脑袋上,再无任何景致可言。每天都随鲁能U19队提前大约40分钟赶到这里,偶尔看看年轻人训练之余,记者们只能在这40分钟里无所事事。于是,有着跟队采访冬训经验的记者们都会带着全套的运动装备前来,利用这段空闲时间疯狂跑跑。围着球场跑圈非常枯燥,从起点到终点,总是看着不断重复的风景,虽说出了一身汗,身体能够清爽很多,但对于我这个已经四体不勤的人来说,周而复始的运动总让我感到乏味。
其实,跟跑圈一样,混在中国足球圈里的某些人,又何尝不是经历了一个轮回之后又重新回到起点呢?比如说那个国足的当红小生。我曾经在一天的稿子里将他游戏于诸多俱乐部的事情公之于众,虽然鲁能俱乐部常务副总韩公政对此人的所作所为异常气愤,但还是出于保护队员的好意要求我不再跟进报道此事。尽管如此,可有些话我总觉得不吐不快。有一些事情你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举头三尺有神明,何况你一个六根不净的中国球员,何况你傻乎乎地待价而沽,四面坐地起价的短信早就被留作证物了!
令我感到啼笑皆非的是,人家竟然还好意思站出来“辟谣”,“我没跟鲁能签约,就好比结婚之前,还有很多选择一样,对鲁能不算‘背信弃义’。”这样的辩词只有情商和智商都不高的人才能想得出来,一位网友的留言完全就可以驳斥曾公然宣称喜欢熟女的他,“你虽然没结婚,但同时在和很多人谈恋爱,这符合道义吗?”若非心虚,你至于连个电话都不敢接吗?
帮着小生“辟谣”的报纸,2009年12月还替小生这样写:“网上关于自己的转会版本很多,从陕西、山东到浙江……××一句话否决所有——— 全是假的。”还不到一个月,他们又帮着小生承认,“绿城的确是自己比较青睐的俱乐部之一”,之后又说,“我真正去谈的只有鲁能和陕西”。我是从来没干过自己扇自己耳光的事情,不能体会其中滋味,现在看来貌似这么做挺爽,否则人家怎么会乐于此道呢。
这位小生放着中超不踢,放着亚冠不比,反倒是青睐中甲球队的原因更为搞笑——— 他是一个“对生活质量比较挑的年轻人,自己还是比较喜欢苏浙一带的城市,各方面都比较舒适。”不知道写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旷古绝句的范仲淹老先生听到这话,会不会气得从坟里跳出来大骂。中国足球都成什么样了,你还在那里追求“生活质量”和“比较舒适”?有了享乐为先的思想,中国足球还提高个P啊!“他的年纪还小,现在有了名气,正该为事业而打拼。但是,人和人的价值观不同,所以,选择的路就不同。”一位曾在中国职业联赛打拼了10多年的老将对我如此评价小生的选择。
我只能感到悲哀,有了传言中的高薪和房产,中甲的吸引力也会比中超和亚冠高得多!什么通过提高自身水平,从而提升中国足球的水平,这样的豪言壮语在物质享受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就搞不明白了,放着水平要高一点的中超不踢,转而去踢中甲,自身水平不升反降的人,竟然还梦想着出国踢球,是去索马里踢联赛吗?呃,对不起,我不该侮辱索马里人民对足球的纯洁感情。更令我感到恐惧的是,小生只是享乐派中的一个代表,我真的很难想像,如果赌球的庄家将一百万拍在他这样的人的面前,会是怎样一种场景,又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小生当年随着武汉队赤条条从中甲而来,在中超逛荡了一番,成了红人之后,又要主动再逛回中甲去,这么一个圈跑下来,他又看到了多少风景?较之他愿意在乌烟瘴气的环境里“优雅转身”,我宁可在海口清新可人的空气里继续枯燥地跑圈……
(董宏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