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一出墙，世界就疯狂。扫赌打假———中国足球老生长谈的话题，终于在刚刚过去的2009年有了彻底破冰的迹象，这枝千人等万人盼的红杏在与中国球迷眉来眼去多年之后，勇敢地出墙了。但对于这潭深不见底的足坛假赌黑水来说，这枝出墙红杏尚只能算露尖小荷，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

　　2009年1月21日，国足正在忙着打亚洲杯预选赛，在2008年中国足球全面溃败的日子里，杭州的冬天显得格外萧索。

　　2009年年头，中超中甲忙着总结，山东鲁能再度夺冠，江苏舜天和重庆力帆冲超，一切都没有异样，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中国足球圈的人意识到一股汹涌的暗流正在汇聚。

　　2009年年初，一纸由国际刑警组织转来的新加坡警方的红色通缉令放在了公安部的案头，通缉令里有一个人名———王鑫，他因涉嫌在新加坡打假球而被国际刑警组织新加坡国家中心局通缉。

　　一座冰山正在朝中国足球靠近，只是没人察觉。

　　序曲 十月南国，洪流来袭

　　10月，几个普通话略带东北口音的精悍男人进入广州，他们是来自辽宁公安厅治安总队的侦查员。他们的到来标志着中国足球的反赌暗流已经由涓涓细流汇成了大河。

　　随之而来的是两名广药俱乐部前官员被带走接受调查的消息，被带走的两人一位是现任广州足协官员、2006赛季任广药俱乐部副总经理兼领队的杨旭，还有一位是时任副总经理的吴晓东。他们成为被这股洪流卷走的最早被媒体指名道姓的人。

　　曾经一直被猜测、被传言、如谜一样的中国足坛赌球的铁幕正在被徐徐揭开，只是这个过程让人等得实在太久远，而且还是来自外力的结果，如果没有国际刑警红色通缉令的推动，这股洪流或许根本不会冲到中国足球身边。从这个角度看，反赌对于中国足球来说是一个被动的结果，并非其所愿。

　　这股洪流从国外肇始，穿越南海，来到北京，又从北京到沈阳。王鑫落网，他供出了参与赌球控制赛果的俱乐部，洪流于是变成秋天里第一股疾行冷风扑向南国，星星之火欲成燎原之势。

　　自此之后，火光就如点燃一个火药库似的四处蔓延，这一阶段最大的特点就是消息特别多，各地所有和赌球有关的名字都被媒体刷了一遍。

　　11月5日，前成都队助理教练尤可为协助调查的消息见诸报端；11月7日，足协官员范广鸣被传讯，同日传出前金德教练丁哲被带走的消息；11月14日，王珀被抓的消息见诸报端；前金德俱乐部老总何兵、沈阳东进主教练段鑫、前辽足球员吕东、前山东球员冷波、球员李根、阎毅等等，从球员到教练，从教练到俱乐部官员，几乎所有足球人都被卷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洪流之中。但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无人知晓。

　　媒体和公众被这些名字和猜测冲击得晕晕乎乎，铁幕之下竟然如此复杂混乱。这让人们始料不及，甚至许多圈内人士都把手机二十四小时打开，任何人的电话都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证明自己还有人身自由，还可以接听电话。

　　高潮 官方发言，黑幕见光

　　如果在这一天之前打假扫赌的洪流还只是在地底下奔腾的话，11月25日，就是一个分水岭，这一天公安机关向央视、新华社透露了“王鑫等人涉嫌利用商业贿赂操纵国内个别足球比赛结果”一案的初步情况。

　　在这次案情通报中，公安机关向媒体详细透露了2006年8月19日广州医药主场对山西陆虎这场中甲比赛被导演成“假球”的过程：

　　“这场假球的始作俑者王珀和王鑫是当时山西陆虎足球俱乐部的正、副总经理，当二人将广州医药队作为‘假球、赌球’对象时候，就开始想方设法找圈内的接洽人运作。王珀和王鑫通过球队助理教练，联系到另外两家足球俱乐部的负责人作为中间人找到广州医药足球俱乐部。

　　而得到山西方面卖球的示意后，广州医药俱乐部副总经理杨旭在请示俱乐部主要领导同意后，在赛后将20万买球钱通过中间人给了山西陆虎俱乐部。”

　　这是公安机关第一次向公众披露关于中国足球赌球的黑幕。这是一次官方正式的承认，也标志着中国足坛的打假扫赌进入了新的阶段。那股曾经在地底骚动不止的暗流已经喷涌而出。

　　在此之后的几天里，作为中国足球直接领导者的中国足协以及广州足球管理者的广州市体育局羞羞答答地走上前台，纷纷表态。

　　中国足协掌门人南勇26日第一次面对媒体表态：“对于足协来讲，赌球是严重违规的行为，是足球界的一颗毒瘤，必须进行清除。”

　　他还承认，“尽管外界对于此次反赌行动中中国足协态度和决策存在质疑，但是足协也确实尽了作为行业管理者的职责，此前整肃足球环境收效甚微，也再次证明了足球问题不仅仅是足协和体育系统办得了的。需要社会各部门共同解决。”

　　同日，广州市体育局局长刘江南也表态，“我们体育局对这个现象毫无疑问是深恶痛绝的，也和全国球迷和媒体一样，对公安部的这次打击是支持的。”

　　猜想 覆巢之下，有完卵否？

　　分水岭之后，更多的人名被曝光，而在官方承认的情况下，这些人名更有杀伤力。12月11日，公安机关再度公布反赌新进展，成都冲超涉假，许宏涛、尤可为被捕，刘红伟刑拘。

　　上升到官方层面之后，洪流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一时间山雨欲来，处于漩涡之中的广州和成都被摆上桌面。怎么处理这些涉假球队和俱乐部？

　　根据足协在2006年3月10日颁布的《中国足球协会纪律准则及处罚办法(试行)》中第三章第三节第六十三条贿赂中规定，可以对获取不正当利益的俱乐部球队处以“降级”或“取消注册资格”的处罚，也就是说广药和成都如果遭受处罚，只能是这两种。

　　但另一个问题摆在人们面前，难道只有广药和成都降级吗？在案情的推进过程中，青岛海利丰浮出水面，这支在中甲靠假和赌为生的球队，在过去几年中几乎所有冲超球队都与他们有牵连。那么难道仅仅只有2006年冲超的广药和成都降级吗？

　　到底有多少球队和俱乐部牵涉其中？因为案情尚无新进展透露，一切还是未知数。但某些似乎持着正义大棒的媒体，已经急匆匆地跳出来为曝光球队判了死刑———“广药降级已是板上钉钉”。

　　这种心态恍若回到了八年前，那个主动退钱忏悔自己罪过的龚建平成为惟一被判入狱的受贿裁判，并最终死于狱中。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坦白从宽，新疆搬砖”。在一个本来有机会治理的时候，却以一个替死鬼拯救了整个足坛，结果是褥疮尚在，治愈无期。

　　耶稣说：你们之中谁没有罪，谁就可以拿石头砸死她。这段来自《圣经》约翰福音书的故事，放在这场洪流之中最适合不过。

　　如果仅仅把广药和成都两队拉出来打板子降级，那么中国足球这场反赌洪流又将不了了之。

　　悬疑 风潮过后，余温几何

　　经过了2009年年末那场风起云涌、洪流激荡的时期之后，扫赌何去何从成为摆在人们面前很艰巨的问题。

　　在一般性的思维中，反赌将是一阵风，过去之后，余波还剩多少殊难预料。

　　作为中超联赛设计师，号称“中超之父”的中国足协前联赛部主任郎效农提出六点建议，“一，彻底清查目前所涉的所有假球赌球案件，依法制裁赌球庄家、赌球活动组织者和主要参赌人员，同时永远禁止相关主要人员参与足球活动；二，以这次打赌成果为契机，从正反两个方面加强对各级足协和俱乐部管理人员、工作人员、运动员、教练员、裁判员的教育，提高抵制假赌黑和与其进行斗争的自觉性；三，建立公安系统和足球界紧密结合的常设组织和制度，依法依规监督和查处赛场内外的假赌黑行为，有偿鼓励并保护举报人员；四，严格处罚长期拖欠球员工资和比赛奖金的俱乐部，保障球员的合法收入和权益；五，屏蔽或有效监控境外赌球网站，清除国内地下赌庄，打击一切非法赌球活动，禁止国内媒体传播赌球信息；六，在适当时候，由国家组建权威机构发行和管理中国足球彩票，以此清除非法赌球，发展社会公益性事业，并可将少量彩票收入弥补治理假赌黑的经费需要。”

　　作为一名中国足球的老工作者，他对扫赌工作的建议颇有见地，除了堵之外，他还提出了“疏”，第四条就是结合如何严格观察联赛的准入制度相关，目前中国足协正在对此进行论证。

　　无论广药和成都最终是否降级，中国足坛赌球这铁幕一旦揭开将短时间不会放下。如果按照法规办事，广药和成都的确难逃处罚，但这一切都要等到司法程序走完。即使处理完了也不能万事大吉，必须如郎效农提议的那样，内外兼修，从联赛制度以及司法方面双管齐下。思想教育固然重要，但没有一个好的联赛制度以及行之有效的司法监督也不会真正解决这颗毒瘤。

　　但中国的事情总是有一种趋向，就是风潮一过死灰复燃。这次打假扫黑是否如此，还有待时间论证。

　　抓赌时间表

　　10月16日，前广东雄鹰总经理钟国健最先被南下的辽宁警方控制，反赌风暴拉开序幕；

　　10月19日，曾在2006年出任广药副总经理兼领队的广州足协官员杨旭因涉嫌行贿落案；

　　10月26日，前广药俱乐部副总经理吴晓东被警方带走；

　　11月5日，广州俱乐部前董事长谢彬被要求协助调查；

　　11月6日，辽足十冠功臣吕东被警方带走；中国足协官员范广鸣被要求协助调查；

　　11月7日，抓赌揪出多位资深人士，仅大连就70多人被查；前金德教练丁哲被警察带走调查；

　　11月10日，前厦门助教尤可为承认11场球有鬼，供认任职成都时曾赛前下球；

　　11月12日，媒体曝王珀落网，反赌取突破性进展；

　　11月16日，原青岛海利丰领队刘宏伟被拘留；

　　11月18日，首名现役教练协助调查，沈阳东进主帅段鑫被带走；前山东队主力前锋冷波被拘；

　　11月19日，武汉前门将阎毅被辽宁警方带走；

　　11月25日，公安机关公布反赌案初步情况，16人涉嫌操纵比赛；

　　11月30日，成足老总何兵协查；

　　12月9日，延边卷入反赌，两教练被警方带走；

　　12月11日，公安机关公布反赌新进展，成都冲超涉假，许宏涛、尤可为被捕；

　　12月13日，青岛海利丰老总王守业被协助调查；

　　12月15日，传前山东队长邢锐带走协查；

　　12月24日，媒体人郝洪军发博公布赌球证据。

　　他山之石

　　赌球是国际足球之癌

　　赌球，这两个字已经成为了国际足球最隐痛的私处，各国的司法部门和足球界也都与赌球进行着不懈的斗争，从欧洲到东南亚，战火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在东南亚，1998年越南掀起第一次扫赌风暴，涉案球员、教练和俱乐部工作人员多达200余人。越南联赛因此受到沉重打击，直接导致1999年上半年联赛停摆，改为跨年度赛制。

　　新、马、泰和印尼都在过去数年也开展过全方位的打击赌球行动。此次中国足坛扫赌风暴，就是从新加坡肇始。2007年，在新加坡联赛中，王鑫与丁哲率领的辽宁广原队在联赛中表现与最初的热身赛相比大相径庭。不久，队伍被查出参与赌球。总经理王鑫第一个被捕，在缴纳了8万新币的保释金后潜逃。

　　意大利“电话门”曾让人们对欧洲赌球的猖獗有了进一步认识，而就在中国的扫赌风暴拉开帷幕的时候，欧洲也在进行着一场力度不逊于中国的扫赌行动。去年11月德国波鸿检察官巴赫曼表示，初步估计赌球集团的违法所得为1000万欧元，但这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根据最新的调查显示，大约有九个国家牵涉其中，其中已经确定涉嫌假球的为4场德乙、3场德丙和23场德国地区联赛。其他还有3场欧洲冠军杯、12场欧洲联赛以及1场欧洲21岁以下青年比赛。这起震惊欧洲足坛的丑闻涉案人数超过200名球员、教练、裁判和体育官员，不过由于警方的调查暂时还没有结束，所以具体的涉案球队和人员名单，还没有公布。

　　问卷调查

　　受访人

　　●林乐丰(前大连实德总经理、杭州绿城总经理)

　　●吴金贵(杭州绿城主教练)

　　●敖铭(加油中国CEO )

　　●马德兴(体坛周报副总编辑)

　　●严明(网易体育频道总监)

　　●赵京(商人、球迷)

　　●许绍连(成都商报体育部主任)

　　●曾雪麟(前中国国家队主教练)

　　●王薛红(北京大学彩票研究所执行副所长)

　　●刘建宏(中央电视台主持人)

　　1

　　你认为中国联赛的球队踢过假球的百分比有多少？

　　A 100% B50%以上 C 50%以下 D仅是个别现象

　　林乐丰：D；吴金贵：没有确切数据；敖铭：B；马德兴：假球的定义是什么；严明：B；赵京：B；许绍连：B；曾雪麟：C；王薛红：B；刘建宏：C

　　2

　　你认为中国球员踢过假球或默契球的百分比有多少？

　　A 100% B50%以上 C 50%以下 D仅是个别现象

　　林乐丰：D；吴金贵：没有确切数据；敖铭：B；马德兴：假球和默契球的定义是什么；严明：B；赵京：C；许绍连：C；曾雪麟：C；王薛红：拒绝回答；刘建宏：B

　　3

　　你对这次抓赌行动现在取得的成果是否满意？

　　A很满意 B不太满意 C很不满意 D拒绝回答

　　林乐丰：D；吴金贵：A；敖铭：C；马德兴：C；严明：B；赵京：D；许绍连：A；曾雪麟：B；王薛红：B；刘建宏：继续观望

　　4

　　你认为是否还会有更多球队被曝光？

　　A肯定会有 B不会有了 C希望会有 D拒绝回答

　　林乐丰：D；吴金贵：C；敖铭：A；马德兴：C；严明：C；赵京：A；许绍连：B；曾雪麟：A；王薛红：A；刘建宏：C

　　5

　　你认为此次抓赌行动接下来还应该从哪方面进一步突破？

　　A足协 B俱乐部 C球员 D其他

　　林乐丰：D；吴金贵：D；敖铭：B；马德兴：C；严明：B；赵京：B；许绍连：C；曾雪麟：B；王薛红：A BCD全部；刘建宏：庄家

　　6

　　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理被曝光的涉假俱乐部？

　　A降级 B罚分 C既往不咎 D拒绝回答

　　林乐丰：D；吴金贵：A；敖铭：A；马德兴：A；严明：A；赵京：B；许绍连：A；曾雪麟：B；王薛红：不清楚；刘建宏：A BC，应区分对待

　　7

　　这次抓赌能否彻底根除中国足坛的弊病？

　　A能 B不能 C能解决部分问题 　D毫无帮助

　　林乐丰：C；吴金贵：C；敖铭：B；马德兴：C；严明：C；赵京：D；许绍连：C；曾雪麟：C；王薛红：B；刘建宏：C

　　8

　　你认为中国联赛是否应该暂时停摆整顿？

　　A应该 B不应该 C视事态发展而定D无所谓

　　林乐丰：B；吴金贵：B；敖铭：A；马德兴：B；严明：B；赵京：B；许绍连：B；曾雪麟：B；王薛红：B；刘建宏：B

　　9

　　你认为此次抓赌对于中国足球的整体实力提高是否会有帮助？

　　A有 B没有 C会降低中国足球实力 D说不清

　　林乐丰：A；吴金贵：D；敖铭：B；马德兴：A；严明：A；赵京：A；许绍连：A；曾雪麟：A；王薛红：D；刘建宏：A

　　10

　　你对中国足球的未来是否怀有信心？

　　A有 B没有 C极端悲观 D非常乐观

　　林乐丰：A；吴金贵：D；敖铭：B；马德兴：A；严明：A；赵京：B；许绍连：A；曾雪麟：A；王薛红：A；刘建宏：A

　　调查手记

　　最想要的那张答卷没有拿到

　　带着一份《致足代会的公开信》，草根商人赵京来到了“2009中国足球发展论坛”，但他始终没有得到与足协官员对话的机会。

　　按照原计划，我们这份关于“扫赌打黑”的调查问卷也将在足代会上完成。作为媒体，我们不能根据坊间流言而妄加揣测，当下所能做的唯有等待，等待着官方公布最新的调查进展，等待着一个注定务虚的会议召开。但足代会最终一再延期，还好，“2009中国足球发展论坛”给了我们完成这份问卷的机会。尽管目标范围不大，但我们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真实的想法，这应算是中国足球目前唯一残存的有价值的东西——— 良心。

　　论坛持续了整整一天，只有在午餐的间歇，才能找到与嘉宾交谈的机会。吴金贵填得很慢，把问卷的所有问题与答案都仔细浏览了一遍，他才在各选项上画上了圆圈，并且加粗描黑；林乐丰速度很快，自称可以暂时远离足球纷扰的他，答案却大多是“拒绝回答”。

　　身为媒体代表，马德兴很忙，匆匆吃完饭，还要接受网站的专访。作为长期采访中国足球的记者，他对“假球”的定义很是慎重，“到目前为止，国内对于假球还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概念。”于是他在选项后面写上了自己的疑问。刘建宏更忙，因为他是这次论坛的主持人，只有等到下午会议结束，他才有空拿起了笔，但是填得很认真。“抓赌接下来必须从庄家下手，这些人太坏了，是他们把球员拉下了水。”写“年终寄语”时，他呼吁家长要给孩子踢球的机会。由于学校没有球可踢，刘建宏将自己的孩子送进了业余足球俱乐部。

　　这次论坛上，主办方请来了三位头发花白的前国足主教练，不过年维泗忙于应付采访，苏永舜刚回国，对扫赌事情不熟。只有曾雪麟填写了问卷，但他把老花镜忘在了家里，只好由记者念给他听，再由他自己打勾。

　　最终，共有10人填写了问卷，但其中也留下了遗憾。著名经纪人高琪刚扫了一眼就选择拒绝，他的理由是“我对赌球不熟悉，我也从来不参与这个事情。”而足协副主席薛立在上午致完开幕辞就提前离开了会场，她的答案，其实是我们最想知道的。

　　问卷执行：记者 徐显强

　　年终寄语

　　林乐丰：中国足球会好起来。

　　吴金贵：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去做。

　　敖铭：先发展金字塔的塔基，自然就会有高水平的塔尖。

　　马德兴：坚持！无论俱乐部、球员、教练，甚至足协，更包括全中国关心中国足球的球迷，对中国足球一定要有一种信念———坚持到底。只有坚持，才有希望，才有未来。

　　赵京：中国足球需要市场规范。

　　许绍连：一切皆有可能，希望未来真美好！

　　曾雪麟：期待着中国足球好起来。

　　刘建宏：孩子们想踢球，大人们给机会。

　　撰文：记者 唐元鹏(除署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