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指的数目和指向变幻N次之后，乔尔·格里菲斯自己都陷入了某种迷茫——我究竟做了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这么做后得到了什么？从两根中指朝向兄弟到四根手指庆祝2比2，甚至是三根手指比喻OK，这位前澳大利亚金靴的手指已经不听使唤了。

　　这场紧急听证会，其实更像一部悬疑小说的部分篇章。当网络上留传那张略显模糊的照片时，多少给人留下诡异的印象，甚至还会勾引起残存心底关于“周老虎”的记忆。“那叫什么SP来着？”一位足协官员以黑色幽默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怀疑。但当那个传说中的摄影记者和八张一组的“连环画”浮出水面时，真相渐渐大白。

　　乔尔其实可以用更加诗意的语言描述——我指着大海的方向，那是我的家乡；但实际上他的两根中指实实在在地朝向场边。中指的意义，究竟在哪里？罗宁不停地追问：“这么搞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吗？难道我们就不踢了吗？足球如果这样继续搞下去，意义在哪里？”

　　大而言之，这两根具有历史意义的中指代表着中超俱乐部之间竞争形态的转变，已经从较低层次的冷兵器时代进入到信息战时代。一个河南摄影记者，采用尖端摄影器材抢拍下的连环画面，用“有图有真相”的方式征服了足协，“灭”掉了北京队的头号得分手，让建业争冠的主要竞争对手国安队的攻击力大减，在最后三轮决战中难以赶超建业。

　　如果情节真的如此发展，胡葆森先生实在应该给这位记者颁发特殊贡献奖。接下来，所有中超俱乐部都应该增设“特别摄影”职位，以备不时之需。仅仅几张照片，效果可能超过强力外援。从场内拍到场外，收获更加惊人，威力更加巨大。

　　不过从实际层面而言，两根中指对于看似吃亏的国安同样有着正面意义。乔尔竖起两根中指，换来七场罚单，江湖上从此无人再说“足协内定国安”——多么完美的辟谣啊。澳大利亚金靴牺牲个人，换回了集体的利益，其心可鉴。谁敢再说“足协内定国安”？吃我乔尔两根中指！

　　很多年之后，垂暮之年的乔尔·格里菲斯在南太平洋小岛安度晚年。在他的自传中，最吸引人眼球的一个章节叫做《两根中指撬动中超》。

　　文/顾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