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晖

　　■点兵点金

　　以前看女排比赛，场边的陈忠和总在笑——或苦或甜，时而大笑时而微笑，让人有时能超越胜负，只顾欣赏比赛；现在，几乎就没见蔡斌笑过，他的一本正经中透着紧张和不自在，叫人不禁提心吊胆。不仅不笑，蔡斌“为了让队员的训练和恢复不受到外界过多的干扰”，还不让队员赛后接受采访。

　　成龙一句“中国人是要管的，否则便会为所欲为”，犯了众怒。可蔡斌照管不误。管，是对队员不信任，怕队员陷入记者的“问题陷阱”而胡说八道，使全队因业务争议或人际矛盾而不得安宁；管，也是不自信，因为不确定自己那套是否对路，不想自己的思路被过早曝光，以免搅乱阵脚。

　　女排姑娘很听话，面对媒体她们噤若寒蝉，王一梅昨天只答了一个问题就要逃，被记者硬拽住才又问多了两个。

　　人管得越来越服帖，球却越打越吃力。昆山站，中国队两战的扣球总得分都不如土耳其和多米尼加，场均比对手少得1.5分；而就在漯河站，中国队场均扣球总得分还比这两个对手多10分。攻击力明显下降，因为对手熟悉之后的针对性防守，更因为看不出主教练有任何成型的进攻意图：王一梅的接应二传角色越来越挂名，后排跑动进攻或更像是轻吊过网，且很难得分；关键局和关键分越来越依赖个别队员的发挥，前天是马蕴文，昨天是王一梅，以及雪藏多时的徐云丽；场上出现困难局面的次数越来越多，解数越来越少———不是靠换人来拆东墙补西墙，就是一味局限于前排4号位强攻和2、3号位的快球，战前号称的“立体进攻”越来越遁于无形。

　　比赛内容平庸至此，盖因在努力弥补中国队进攻短板与谋求眼前不足挂齿的胜利之间，蔡斌选择了后者，不惜放弃战法创新实验。在试用队员上，前天对土耳其开局大比分领先，他以为轻而易举了，一下子上了两三个新人，结果没两分钟就被打下来，从此再也不敢冒进，锻炼新人几成空谈。

　　因为目光长远，8连冠的古巴女排在试人试阵的调整期敢输给多米尼加，甚至土耳其；相比之下，“封口”为上、得过且过的蔡斌该自愧弗如。·汪 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