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耿
托马西在天津度过了35岁生日,他收到的生日礼物中最特别的是一尊关公泥塑像,“泥人张”牌。
入乡随俗,这位全场MVP,小心翼翼掀开盖头,看到的不是一尊小金人,而是绿油油的泥人,一双威严地瞪着他的小眼睛,闪着寒光的是青龙偃月刀。也许,这是意大利人生平最别出心裁的一次获奖,沐浴在蒙娜丽莎的微笑中长大、不同文化背景的托马西,无法理解这个立在荣誉柜奖杯丛林中的神像为何总凶神恶煞地瞪着床上的他。
但在中国文化当中,这尊像不是让他保存在荣誉室里的,而是搬上精神圣殿里的。关公是一个象征着忠贞、守义、勇猛和武艺高强的文化符号,托马西在罗马十年,是名副其实的忠义之士,昔日“罗马之肺”,今日“泰达之魂”,他与关公颇多神似。
而且托马西作为足坛美髯公,也颇形似,区别只在于他是自然卷的洋毛,关公长须恰似用了飘柔一般顺滑。要本土化,卷髯可以不必拉直,关键是精神上、意志上不分叉。
颁像仪式像在津门的堂会行拜关公礼,你托马西今后不仅从组织上是我们的人了,信仰上你也是。每次行军作战,抬托马西上场,“关公”在此,谁人敢耍大刀?与一百多年前抬着关公像冲锋陷阵的义和团遥相呼应,也是发生在这块土地上。
仅就实力而言,中国足球与欧洲足球的差距就是义和团与洋枪队的区别。寄望于足球队赶超世界第一等,不如我们先搞个国际足坛最高荣誉奖项出来,把每年在苏黎世歌剧院和在《法国足球》编辑部举行的颁奖礼,改在中国关帝庙举行,让最大牌的足球经纪人相信公关的最高境界就是拜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