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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强:一只篮球两个奥巴马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美国总统做任何事情,都会得来不同的评语。只是质疑的媒体,却忽略了篮球在他生活中一直有多么重要。

  “篮球成了他政治秀的工具”,“奥巴马正在被主流社会同化”……短期内两次和NBA过于亲密的接触,引来了这样的媒体评语。更有甚者,“他本来就是被利益集团操控的少数族裔代理……他肯定需要篮球这样的亲民工具……”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美国总统做任何事情,都会得来不同的评语。国际媒体皱起的眉头,似乎要比美国媒体更多,因为他们显然不如美国媒体了解篮球。只是质疑的媒体,却忽略了篮球在他生活中一直有多么重要。在他的回忆里,奥巴马说篮球是自己少年时代摆脱孤独、摆脱寻找自我困惑挣扎的一条出路:

  “……在篮球场上我能找到真正的社会圈子,能结识最亲密的白人朋友,只有在那里,黑肤色才不是一种缺陷……”(《奥巴马回忆录:我父亲的梦想》)。

  他在高中时代尝试过用酗酒、大麻甚至可卡因来驱散对自我身份的困惑。高中时代的涉毒,被奥巴马认为是平生最大的“道德失败”。一定意义上,篮球肯定是在多种族多文化矛盾交融中指引奥巴马前进的一种象征。

  因此他须臾不能离开这项运动。竞选最紧张的冲刺阶段,奥巴马每天都要和他从芝加哥飞来的哥们,抑或身边工作人员打上一场比赛。这甚至也成了竞选求胜的象征——奥巴马的分析是,赢得爱荷华,选举当天他打了球赛,输掉新罕布什尔和内华达,那两天他都没打球。于是“奥巴马和他的朋友”巡回篮球赛,一直伴随着他进入白宫,这才有了新总统要改变白宫保龄球道,开设篮球球场的说法。

  奥巴马的当选,让纽约第五大街上所有的NBA大佬们欢呼着“篮球获胜!”因为他们认为篮球是美国过去半个世纪城市文化象征之一。选择在全明星周末鼓舞民众士气、邀请公牛前往白宫、轻松愉快地去公牛奇才现场,总统如此频繁出现在NBA赛场,当然是篮球之福——更具体一点说,应该是NBA,这个顶级职业篮球联赛之福。虽然NBA不至于拿奥巴马做商业推广,但你还能找到一个更好的联赛宣传形象吗?

  奥巴马离不开篮球。这不仅是他青少年时代的进取象征,也是他问鼎白宫的公关工具。2000年那个落选众议院的青年律师,恰如其分地通过篮球让美国公众接受了他,这是体育无以言喻的力量。政治人物利用体育并不缺乏传统,只是肯尼迪的航海热情、克林顿的网球发球技巧,让美国总统的体育关联上留下一些精英运动痕迹。老布什在1989年对撼克林顿时,也投机了一把体育,参加长跑,没两周就在出访日本时晕倒——体育秀未必好做。

  这些都比不上篮球,一项成长和繁荣于城市中心区的体育运动,一项顶级赛场上少数族裔领先于主流族裔的运动,一项融合了街头时尚文化、流行音乐的运动,一项贝克汉姆初到美国,就要和尼科尔森、斯派克·李们齐坐在斯坦普斯场边,观看科比湖人秀的运动。大选之夜他是如何度过的?奥巴马面对着全球观众一声笑语:“我做梦都在想着打篮球”。

  认为他在利用这一只篮球为自己的政治使命服务,多少有失偏颇,是在怀疑奥巴马朴实的体育热情。你上YouTube,可以看到美国总统从小到大的篮球成长经历。23号还没成为乔丹经典、更没被贝克汉姆在皇马传承经典前,已经成为了奥巴马的背心号码。他的左手运球和假动作都有两下子,拉票公众场合的三分投射,有足够苦练底子。不爱这项运动,单靠作秀,奥巴马不会是现在这个奥巴马。

  他当然要用篮球作秀,哪个政治人物不用自己擅长的东西作秀?奥巴马的隐忧,恐怕是他太受欢迎、公众期望值太高,哪怕是上任之初的艰难月份里,人气仍不见减。对于媒体而言,这样的美国总统史上未有,他的一举一动更让人怀疑。于是同样一只篮球,现在抱着它的,似乎却变成了另一个人。

  只是谁也无法改变他已有的人生,无法改变篮球对他的象征意义。这也正是体育的意义。(颜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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