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三周前,有一次在MSN上碰到郎导,问起她下一步的选择。她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我希望看到什么样的结果。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希望您继续担任美国女排的主教练。她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我想看到您取得更大的成功。
我知道郎导早已经不看重这些了,我也知道按照郎导的评判标准,就冲这一点,我也会被她划入属于不够心疼她的那一类朋友。但我必须说真心话,我确实不希望她离开这个因她而格外闪耀的舞台。
过去四年,我追随郎导到过了所有女排重大比赛的现场,无论是大奖赛、大冠军杯还是世锦赛、世界杯、奥运会,在从容淡定的郎导周围,总有一个吸引力巨大的磁场。作为目前唯一一个被世界排坛高度认可的女性主教练,她出现在哪里,都会受到大家的欢迎和赞赏,即使是那些一向自信满满的男同行们碰到她,也会对她伸大拇指,眼神里充满尊敬和佩服。
这四年,我最喜欢看到的郎导,是在新闻发布会上操着中英两种语言自如回答各路记者提问的郎导,我总是期待那个时刻……她用真诚和大气的回答赢得全场掌声,因为那时,我可以切身体会到一种身为中国人的自豪感。我也确曾看到过外国同行在那一瞬间向中国记者投来艳羡的目光。
2007年世界杯,赛前新闻发布会上,参赛的12支球队主教练一字排开,郎导是其中唯一的女性,因为中国女排不参加世界杯,她也是主教练中唯一的中国人。发布会主持人在介绍到郎导时,特意强调说,因为有郎导,这届世界杯上就一定会有属于中国人的光荣。
北京奥运会决赛时,坐在我旁边报道的日本《读卖新闻》记者竹内诚一郎,自始至终向我询问郎导的故事。我很奇怪他怎么会对郎导如此了解,他说一个日本人想要研究中国体育,就必须了解这个传奇人物。而通过了解,他几乎认定有郎平的地方就会有奇迹。
记得当时竹内还问过我关于郎导之后四年的安排,我信心满满地预测郎导会继续干下去,竹内认真地把我的分析记在了本子上。我不知道听说郎导的最后决定时,已结束开始了驻北京记者生活的竹内会不会想起我曾经的预言。但我相信无大家都会在理解郎导选择的同时,也会执着地希望她在不久的将来重回这个舞台,继续创造新的奇迹,带给我们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