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想进去;城里的,想出来——名人与凡人,大约也是这种关系。
奥运三冠王,体操“小王子”,四川的菲尔普斯,20岁的不世天才——邹凯仿佛一夜之间在盛名之下满负荷了,现在,他不必为买新手机花多少钱而算计,然而他如果想和四川体操队的师兄弟们K歌,也需“申请”才行,国宝级的运动员,不再有当年的自由。
小眯很有礼貌,所以尽管他最不喜欢被人群围住,如今也不得不呆在人堆里完成那些必须或不必须的签名。有“小米粥”昨天问他何时回泸州,小眯的回答是——“我不告诉你,因为我怕深夜有人来敲门。”好像是玩笑,好像是真的畏惧。在告别本报时,走在楼梯上,小眯摆动着双臂,盘算着自己 “不晓得体重又增加好多了”,连夺三金之后,这段时间他暂别了训练场,庆功宴一场接一场,而一旦体重超过106斤,小眯要想在赛场上行云流水就是个问题……
我们请邹凯来本报做客,其实不想让他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某种荣誉的巅峰,因为对20岁这个前提来讲,任何辉煌都应该只是一个起点。师母陈慈一直很担心,“我担心他奥运会之后做不回自己。”师父雷鸣也很担心,他担心得具体,明年体操规则要改了,团体赛采用“544”制,对各单项并不算全面的邹凯来说,要稳固自己的国家队主力位置其实有相当难度。
在“青春派对”之后写下这段文字,很难说是一种正确的酬谢方式,但我觉得有必要写。在送邹凯回酒店的车上,他和雷鸣一直在讨论有关“汗血宝马”的话题,“汗血宝马”是四川体操队队友们对邹凯鞍马水平的描述,比“蜀中第一马”还要响亮,然而就全国水平而言,这匹“宝马”稀松平常。
一届三金,是2008中国奥运之最。从成功的那一刻起,真正可以教邹凯怎么继续的老师,实已凤毛麟角,现在,他走在围城路上,你只能期待他完成那场华丽的回归。
□贾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