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百万英镑”先生弗朗西斯从伯明翰转会诺丁汉,当时诺丁汉功勋教头克里夫面对手持“长枪短炮”的记者居然要忙不迭地澄清“弗朗西斯的身价是6位数的99.9999万英镑,而不是你们说的7位数的100万英镑……”那时,过于高昂的球员身价几乎可以和“俱乐部愚蠢经营”的潜台词画上等号。时至今日,老克里夫仍旧不愿提及多年前的那桩标志着诺丁汉森林由盛转衰的蹩脚交易。
30年后,人们已习惯于接受英超球队在转会市场上的一掷千金: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作为升班马的桑德兰还耗费了近半亿英镑罗致球员,更不用提向来大手大脚的曼联、利物浦、切尔西等传统强队。据不完全统计,在去年有关转会产生的23亿欧元的资金链条中,和英格兰俱乐部有关的占了近四成,虽然还没有人承认英超已经成为彻头彻尾的“世界第一联赛”,但在资本市场的运作上,现代足球的鼻祖已经走在了世界的前头。
2008年,英格兰俱乐部仍旧是转会市场上主角。夏季“烧钱榜”的抢眼榜单上,前五名中除了巴萨、里昂来自西甲、法甲外,曼城、托特纳姆热刺、利物浦是清一色的英超队伍。球员身价前五名中也有三人与英超俱乐部有关:曼城吃进了4200万欧元的罗比尼奥、2400万欧元的若,曼联则将身价为4000万欧元的贝尔巴托夫招致帐下。
很难说成为今夏“烧钱”状元的曼城真的可以如球队主帅马克·休斯所言杀入欧冠联赛,一如去年没人相信埃里克森能将这支“市民”球队打造成贵族一样。但对于曼城俱乐部而言,连续两年的大手笔投入却无限提升了球队的曝光度和吸引力——试想一下,如果不是去年他信在转会市场狂砸5000万英镑,如果不是曼城之前为了小罗和AC米兰死掐,被贝利称为“21世纪的第一个真正天才”的罗比尼奥可能落户曼彻斯特市民球场吗?
都说曼城的大手笔是因为又有了一个比他信还富有的新老板(阿联酋阿布哈比财团刚刚完成了对曼城俱乐部的收购),但如果金钱真的可以左右一切,那天才的南美和非洲球员大可以奔赴西亚和远东,又如何会出现巴西人若忙不迭地从莫斯科中央陆军加盟曼城的交易呢?
原因很简单,英超俱乐部已经学会将球员看作资本的一部分,在仍旧以人为本的足球赛场上,高水准的球员除了可以给球队带来强势的表现外,同样也可以成为球队再创造资本的工具和手段。
事实上,我们定义一家豪门的标准除了悠久的历史、出色的战绩外,还应该有这家俱乐部的球星品质,一旦俱乐部达到了本世纪最初皇马那样“银河战舰”式的群星璀璨,即便球队连续几年无缘冠军,也能够吸引大量高水准的新援。而英超球队更是运用球员资本的个中高手:根据德勤律师事务所的统计,曼联过去两年几乎在没有得到新老板弗雷泽任何追加投资的情况下,还是完成了1.5亿欧元的球员收购。资金哪里来?当然是英超联赛以及欧冠高昂的奖金和出场费!或许在弗雷泽看来,曼联的实力已足以做到自负盈亏,即便自己一毛不拔,球队仍具备完善的造血功能。“厚重的基础→优异的成绩→更优质的外援”,这就是曼联在球员资本经营上的循环往复。
曼城等俱乐部虽然不像自己的同城“死敌”那样拥有光辉灿烂的战绩和历史,但得到巨额资助的他们同样可以利用“买进过气球员→提升球队名望→吸引真正大牌”的方式打造自己的足球王国。
上世纪80年代,那不勒斯买进马拉多纳的惟一目的不过是希望“球王”给他们带来一座联赛冠军奖杯,而当那不勒斯真的问鼎意甲,马拉多纳离开拿波里的时候,那不勒斯便又归于沉寂。而现在,一旦让某支英超二流球队得到了马拉多纳级别的球员,他们的下一步动作一定会是利用马拉多纳的声誉为球队补充更多强力的外援。利用球员资本的影响力提升自身的实力和品牌价值,英超球队的尝试已经为国际足坛开启了一种崭新的经营运作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