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武小森:女足管理者的圈子圈套

　　历史上的灾难，少数天灾，多数人祸。一场恋爱或一份感情也多毁于一些男人女人阳光后的阴影以及性格上的阴暗面，比如看北京台热播的《廖家》，你会怀疑电视台的居心，因为你会对男女之情彻底丧失信心。而看中国女足，你也会对官僚体系没有信心。

　　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说错了一句话或者办错了一件事影响了你的成长、婚姻或者仕途？你肯定有。我不信你没有得罪过掌握权利的人，哪怕是一个小人物……我不信你从来就没有错过一趟班车。

　　我身边有大大小小手握权力的人，他们小到接待室的门卫，大到人力资源科的干事，我的一举一动全受过他们的监视。这样的经历你也有。我深深记得我学生时代的一个班长，属于最善于弄权的一类，以至于我并不敢正眼和他对过什么话，我身边的朋友和他开玩笑时，我手里常常攥满冷汗。我时常记得他在班主任面前长久保持的那种笑，是一种依附于权柄的诡异的憨笑，让人记不住他的面孔，只是记得他的笑。

　　我也试想过自己坐在李飞宇或者张健强的位置上，时而飞扬跋扈，时而如履薄冰，但与此同时也都有一颗赤诚的心，为了事业固执己见，为了领导的信任仍然会知恩图报……我会做得好一点吗？一点也不会！

　　这就像是问你，假如你是里根，你会推出“星球大战”计划吗？假如你是施瓦辛格，你会动用否决票处死那个黑帮头目威廉姆斯吗？而理论上更有可能的结果是，你当美国总统你会占领月球，你是加州州长你会动用否决票勒令禁止食用除牛肉面以外的一切食物。你可以笑话一个好莱坞演员的权柄，但你必须相信权力给未来的你带来的魔法，嗖嗖嗖，挡不住的！

　　可你了解他们的苦衷吗？尤其是那个为女足职业化和女足后备人才储备呕心沥血在足协内部口碑极佳的“真正懂球爱球”的耿直汉子，或者是先前那个北体大和科隆大学双学历的外语发音吐字极标致的一介高才，他们职场生涯的辛苦你们了解吗？他们在官场的对手，你们认识吗？他们身上的圈子圈套，你们解得开吗？

　　敢问他们在为中国女足吃糠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还记得果戈理《彼得堡故事》中的那个阿卡基耶维奇吗？那个添置新外套的小人物，一颗官僚机器上安分守己、兢兢业业的螺丝钉，一个终日伏案抄写公文的小官吏。他有微不足道的快乐，更有深沉的痛苦，他是被官僚机器挤压得精神机能萎缩的人，这样的人我们依然很熟悉，我像同情自己一样同情他们。

　　我也时常记得小说里面的大人物，一个风度庄重而又威严的人，权柄对于他来讲无非是讲话讲到最后一个词时，总能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听他讲话的人的脸。

　　□武小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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