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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李拜五:与罗马里奥一起活

http://sports.sina.com.cn 2007年03月26日10:14  新京报

  □永无归处

  李拜五

  1979年,我只有两岁,时常被妈妈用箩筐担着,穿过田野,去城镇寻找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手捏《唐诗三百首》,心急火燎地等待我长大,好能背它。

  跟着热带的风,往地球的那边看去,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鲜血次第开放,死亡成为下一次死亡的预言。

  每个人都渴望被上帝挑中,成为身穿西服的贝利叔叔,但他们的人生逐渐被地下水涌上来的街道和利润稀少的工厂完全消耗掉。

  13岁的

罗马里奥是擦车队伍中的一员,污水弄湿了他的衣服和心情,而天空灰暗,上帝看起来永不显灵。

  有一天也许不同。一个叫席尔瓦的中年男子过来稀奇古怪地瞧了他几眼,然后平平淡淡说了一句:“他们说你球踢得不错?”“他们说你唐诗背得不错?”每个人都过来考只有8岁的我,而我的爸爸像获得好收成的农民,努力掩饰自己的笑。我开始向同学写明信片,留言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其实大家都住在一个镇里。

  爸爸防止我和

言情小说、武侠小说以及体育活动接近,因为此三样无不使人头脑简单。

  这一年是1985年,罗马里奥背叛了席尔瓦,转会去了达伽马队。就像考上了清华大学。

  1994年,我被北大、重点大学的字眼折磨得神经衰弱,几乎崩溃。这个放在美国就要当州长,搁在中国就要当省长的好苗子,在历次模拟考试中,只得出了一个师专的结论,他决定放弃一切,并学会踢球。在看意甲转播被逮后,他听到愤怒的爸爸说:“你要让人看你,而不是你看别人。”但是揍挨多了,已经不痛。他觉得未来想太多,意思和意义都不大。现在,他要的是,吃饭,睡觉,看球,泡妞。

  矮小的罗马里奥在这一年的

世界杯上,在一堆人高马大的后卫中散漫地跃起,头球搞死瑞典队。我已经熟悉这个自由而致命的杀手,他的动作就是一抹,一趟,一捅,然后皮球“听话”地滚入球线以内。他姿态轻松地拿走了冠军,姿态轻松地与上帝一起抽烟,聊聊光荣与梦想。但是我的人生却过于复杂而艰难。

  是啊,复杂又艰难。

  爷爷等待我成为宰相,父亲等待我成为市长,小女孩巴不得我能扣篮。

  但是我什么也完成不了,我只想早早离开家乡,跑到那个悲哀的叫大学的大学,像退休一样地生活。也就是在那个学校,我学会抽烟,看三级片和失恋。

  但是在父亲送钱到学校来时,我的良心受到重创,这是他的钱,不是我的钱。他的要求并不过分,他不过是要我继续努力,弄到本科,硕士和博士。

  志得意满的罗马里奥,在捧到大力神杯后,迷恋上了家乡的海滩和美女。他带着饱嗝的臭气,懒洋洋地回到巴萨。阴险的克鲁伊夫用一张巨额罚单为他接风洗尘。这个土匪看到后,伤自尊了,没多久,他潇洒地和西班牙说了拜拜,然后回巴西玩去了。

  欧洲是舞台的中央,但这个人轻蔑地离开它。

  他是博士,不关心什么博士后。

  我热爱这自由的灵魂。

  2002年的时候,我因为老输钱,从牌坛光荣退休。我和姑娘们有一天没一天地拉手,跟每个她都说要带你去看大海,但床大概就是大海吧。我有什么用呢?父亲已经老了。他未竟的事业给了我,我未竟的事业注定又要给我的儿子。

  这一年世界杯前夕,罗马里奥的消息让我喷酒。又拈花又惹草的他竟然流着眼泪向斯科拉里求情。报纸上说,其实他做乞丐已不是第一次,1998年他就以同样浑浊而貌似真诚的泪水向扎加洛求情。一个36岁的老男人啊,还在为糖果哭……

  现在,我会和人一起花钱踢个散场,以调剂生活。有时也写点小说,大概要写两百多部,每部都开了一百字左右的头。看来都需要后人续补。我三张了,爸爸还在,但已经软弱下去,他只期待我把媳妇娶进门,把孙子生出来。我和他打电话时,都假装不记得世上还有唐诗。

  现在,四张多一岁的罗马里奥在达伽马队辛勤地进球,上次听说进了998个,最近,他可能会达到1000这个数字。俱乐部已经开始预售他的千球纪念服,而国际足联却出来说,有几十个球是不作数的。

  你说,人这一生,就为一个数字操心,有意思吗?

  瞧瞧,达不到一千,还要抓些别人记不住的出来滥竽充数———典型的形象工程。

  签名档:俱乐部已经开始预售他的千球纪念服,而国际足联却出来说,有几十个球是不作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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