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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体育报:塞莱斯--那一刀 至今隐隐作痛

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05月05日12:46  中国体育报

  新闻解读:不可跨越的界线

  从背后———那是你最信任的方向,当你面对敌人的时候,你从来都是把后背交给朋友———刺来的一刀从来都是致命的,而且防不胜防,而且令人心碎。

  10年前,塞莱斯毫无戒备地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了德国的球迷,她以为那里不会有任何危险。她相信,从自己的座位到离自己最近的球迷的座位之间有一条无形但是确实存在的界线,这条界线将体育的观赏者与体育的竞技者在情境上分隔开来。

  在她的记忆中,只有那些得到了大满贯冠军的球手才会偶尔跨过这条界线跳上看台拥抱自己的亲人,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球迷从上边跳下来过。

  但是这次,她错了。

  塞莱斯遇刺远不是体育赛事中最严重的人为伤害事件,但它给体育爱好者和体育人带来的打击在十年之后仍然隐隐作痛。

  这一事件的苦涩在于,它不是赛场上一名球员对另外一名球员的恶意犯规,也不是城市街头的小混混儿向无辜的路人扎去的一刀,它是一个疯人以体育的名义跨越了体育伦理的界线制造的恐怖活动。

  一个弑兄娶嫂的国王只可能被哈姆雷特刺死,而不是台下第一排那名被莎士比亚感动的观众。十恶不赦的黄世仁最终会被人民政府正法,而不是坐在马扎上看戏的那位与喜儿同乡的解放军战士。

  戏里戏外的界线如果被打破,谁还敢登台?十年前的塞莱斯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也许只有在那个痴迷于格拉夫的凶手眼中,她才是一个反面人物。

  当一名疯狂的球迷跨越了这条界线在球场上行凶,或者反过来,当一名疯狂的球员跨越了界线向球迷施暴,他们所跨越的不仅仅是那条无形的界线,他们所跨越的是体育伦理。这条界线一旦崩溃,体育将成为不伦之地。

  在体育史上,每一次有人跨越了这条界线,都成为一个巨大的丑闻。

  没有几个人会记得,坎通纳在自己的足球生涯中多少次被红牌罚下,大家记住的犯规是那记跨越了看台栏杆踹向球迷的飞腿。还有罗德曼,他职业生涯惹事无数,最被诟病的一次当数他狠踢场边摄影记者的一脚。

  当然,有一种跨越虽然被禁止,但是被默许,那就是欧洲的足球迷在赛季的最后一天跳下看台冲向自己的冠军队伍。

  10年前,当时的WTA排名第一塞莱斯在比赛中被观众刺伤。这一刀让世界网坛发生了无法逆转的变化,也改变了塞莱斯的网球生涯———

  那一刀,至今隐隐作痛

  就在第七局之后的换场休息时,坐在运动员席上的塞莱斯突然感到背后传来强烈的刺痛。一个名叫冈特·帕尔奇的德国失业工人从看台上下来,来到场边。他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止,这位德国人直奔塞莱斯,他手中一把长5英尺的水果刀刺中塞莱斯的背部,位置就在左肩胛骨的下方。

  不堪回首的记忆

  十年前的世界女子网坛发生了一个事件:一个拿着刀子的男人给世界女子网坛,以至世界体坛带来了戏剧性的变化。这次变化来自一场普通女子网球比赛的换场休息,

  1993年4月30日,前南斯拉夫球手莫尼卡·塞莱斯在汉堡公开赛时进行换场休息,这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已经做过上百次了,但这一次并不寻常。

  19岁的塞莱斯当时世界排名第一,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拿到了6个大满贯赛冠军。这天,她的对手是保加利亚的马格达伦娜·马丽埃娃。塞莱斯由于患病毒性感冒,有两个多月没有参赛,但在这场比赛中,她自己控制着比赛节奏,以6比4和4比3领先。

  就在第七局之后的换场休息时,坐在运动员席上的塞莱斯突然感到背后传来强烈的刺痛。

  一个名叫冈特·帕尔奇的德国失业工人从看台上下来,来到场边。他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止,这位德国人直奔塞莱斯,他手中一把长5英尺的水果刀刺中塞莱斯的背部,位置就在左肩胛骨的下方。

  塞莱斯尖叫一声站了起来,接着就倒了下去。她的脸被震惊和痛苦扭曲了。大会工作人员冲到她面前,接着她被送进汉堡医院。

  以下是塞莱斯自己的一段回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我的腿不能动。一名观众最先冲了过来,他是从看台上跳下来的,抱起了我。我的头一阵阵地眩晕,又一头栽倒在场地上,手上沾满了血。我问发生了什么?但回答却一点儿也听不清,耳朵里像是有人在打鼓。就在此时,谢天谢地,我看到了我哥哥佐尔坦。在佐尔坦冲过来的那一刻,没有保安人员或官员认识他,也没有人知道扶着我的这名观众是什么人。如果他是那名杀手的朋友,就会有更充裕的时间去完成杀人的工作。一切都表明,这里的保卫形同虚设,场地边根本没有保安员。

  我记得佐尔坦向无序的人群叫喊着,“帮帮她!莫尼卡搂住我,搂住我。”我当时几乎喘不上气来,也讲不出半句话。在佐尔坦的求救声中,我更希望有人给我些氧气,但没有人这样做。担架队过来把我抬出场地,佐尔坦跑在我的身边,救护车已等在体育场外。

  这事情让人难以预见,我只感到“震惊”,之前我从未说过这个词,但那天我看到了一把刀,他刺入我的后背,进去又出来……我当时只想呼吸再呼吸。

  在急救室里,医生要为我做MRI检查,看看是否有伤势恶化的危险。那是一个空间狭小的机器。“我不进那东西里!”我向护士哭着请求。“你必须这样,好让我们看看伤势到底怎么样。”其中一位护士尽力用英语向我解释。我委屈地抽泣着。但一切抗议都是徒劳的。我躲在上面40分钟,感觉像过了四年。背上的伤痛几乎让我昏了过去,护士不让我动,但疼痛无法让我保持同样的姿势。结果出来了,伤口1.5英寸长,深度只差几毫米就碰到脊椎了。

  “你很幸运,塞莱斯小姐”,一位医生告诉我。“如果刀尖向左再偏一头发丝,你就可能瘫痪。”

  我问佐尔坦:“他为什么袭击我?”“现在还不知道,或许只有时间可以告诉一切,”他回答。这样的回答对我丝毫没有作用,我全身不停地颤抖。妈妈吓坏了,她冲到我的床边,抓住我的手,泪水染湿了我的衣袖,爸爸也来了,他面色憔悴,那一夜,一家人都睡在我的病房里。

  当凶手帕尔奇受审时,塞莱斯给德国法庭写了一封信。这封信这样写到:“我只希望有一个公正的判决。这次袭击彻底和无情地摧毁了我的生命和我的职业生涯。他刺伤我时,我只是一个19岁的女孩。他在这次想暗杀我的行动中未能获得成功,但他会毁了我的一生。”

  塞莱斯的“终身刑期”

  美国著名球星纳芙拉蒂洛娃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断,这次令人警醒的事件改变了世界网球的历史。”这一事件后的网球赛事中,球场周围都为球员配备了保镖,且不少球员也开始雇佣私人保镖。

  2003年4月30日是塞莱斯在德国遇刺十周年。塞莱斯———这位杰出网球运动员承认自己是十分脆弱的。

  “你必须要平易近人,没有一项运动会像网球这样要尽量地与观众亲近,”塞莱斯说。塞莱斯从不愿意回忆在德国发生的这件事,但是上月在佛罗里达的一次比赛上,她被问到有关自己职业生涯的问题。“我真的不愿意回顾过去。我该改变自己吗?是的,我希望我没有遇刺,而且从那时至今一直保持着最高的竞技水准。”

  帕尔奇被捕后承认自己崇拜施蒂菲·格拉夫。当时,格拉夫与塞莱斯是统治世界女子网坛的两位球手。帕尔奇认为,只要刺伤塞莱斯就可以让格拉夫独霸网坛。这一点他没有猜错。

  在世界女子网坛上,纳芙拉蒂洛娃和克里斯·埃夫特是一对著名冤家,而格拉夫与塞莱斯还谈不上是对头,后者在前者取得了四个大满贯赛冠军之后,于1988年末才在职业网坛上亮相。

  塞莱斯在遇刺时的确是WTA头号种子,她在两年之内赢得过澳大利亚、法国和美国公开赛冠军,其中包括连续三年取得澳网冠军。这是在格拉夫之后,第二位在澳网取得三连冠的球手。塞莱斯在五年之中赢得了30个单打冠军,其中八个是大满贯赛冠军。

  帕尔奇给其的刀伤很快就愈合了,但塞莱斯的心灵伤害却久久没有康复。塞莱斯遇刺后有27个月没有参加比赛,包括纳芙拉蒂洛娃在内的很多球手和朋友都在试图让其重返网坛。

  “我们曾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纳芙拉蒂洛娃说。“我想帮她克服恐惧心理。我不知道我能否做到,如果我遇上这样的事情后是否还能继续比赛。”

  不过,塞莱斯还是逐渐地恢复了信心。塞莱斯的首次复出正是与纳芙拉蒂洛娃进行的一场表演赛。这场轰动的比赛是在美国纽约州的大西洋城进行的,塞莱斯的首局非常紧张,上来就是一个双误,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取得了胜利。1995年8月,塞莱斯在多伦多的加拿大公开赛上正式复出。这是美国公开赛的一场热身赛,塞莱斯未失一盘取得了最后胜利。

  塞莱斯的网球技术是精湛的,但她的心已经受到了伤害。

  “我也有回忆,”她说。“为了从长计议,我开始思考。我告诉自己:‘你不能再这样了。要去参加比赛,要打出高水平的赛事。’但现实依然在那里,我无法回避。现实是这件事已经发生,而且永远会留在记忆中。”

  复出一个月后,塞莱斯进入美网决赛,对手正是格拉夫,结果失利。1996年,塞莱斯取得了第四个澳网冠军,但后来只在美网和1998年的法网上进入决赛。

  如今,29岁的塞莱斯从肩膀到膝盖到处是伤。她再也不是一位顶级球手,目前WTA排名第12位,而且她一直没有再到德国参加比赛。

  当帕尔奇受审时,塞莱斯给德国法庭写了一封信。这封信这样写到:“我只希望有一个公正的判决。这次袭击彻底和无情地摧毁了我的生命和我的职业生涯。他刺伤我时,我只是一个19岁的女孩。他在这次想暗杀我的行动中未能获得成功,但他会毁了我的一生。”

  不过,德国法院并没有被这封信所打动。帕尔奇在被拘留6个月后,被判两年监禁缓期执行,他后来被释放了。但对塞莱斯来说,却是一次终身判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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