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月6日中国队西征罗马直至1月29日返回北京,我有幸成为唯一一名全程跟踪采访的记者,我觉得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就是让中国球迷尽可能详尽地了解全过程。但在采访中,我常常强烈地感到自己是一个中国人,这绝不是想显示我有多么爱国,也不是想以此作为一个“幌子”。
在罗马期间,根据国际新闻采访的惯例,到现场采访必须事先发传真进行申请,我这
么做了也领到了采访证,但我事先申请的是摄影记者证,可组织者就是只给了文字记者证。相反,其他像英国、德国甚至日本的记者申请摄影记者证时,很顺利地就拿到了。在我据理力争之后,对方才勉强答应,而且还出言不逊。这实际上就是对中国足球的看不起,谁叫咱中国足球太落后了呢?
在中国队输给拉齐奥队之后,当我采访相关人士时,对方一脸不屑的表情让人很不舒服。当拉齐奥老板声称“打中国队13、14比0没有任何问题”时,当有人说“这是中国队的一场灾难”时,我不知道其他中国人如果在场会是怎样的心情……
在德黑兰,伊朗球迷一见到中国人时就伸出4个手指。当伊朗队每攻进中国队1球,坐在一旁的伊朗记者总会侧过头来对我说“SORRY”。0比4惨败后,兴奋的伊朗球迷大呼“4比0”,然后再拿出4个手指伸到我眼前晃悠,我不知道其他有血有肉的中国人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人总是有羞耻感、有自己尊严的,作为足球记者的我同样不例外。但是,如果我们这些足球记者想在外国人面前抬起头来走路,就必须靠中国足球队给我们争气!在这次西行期间,我还专程从罗马赶赴伦敦,采访范志毅所效力的水晶宫队与利物浦队之间的一场英格兰联赛杯半决赛,无论是英国同行还是英国当地的球迷,在得知记者来自中国之后,无不竖起大拇指。为什么?因为范志毅在伦敦、在英国为中国足球长了脸,人家认可了中国的球员。从罗马感到受侮辱,到伦敦受人尊敬,这种反差太强烈也太明显……
我一直认为,不管是谁,也不管相互之间有多大的恩仇,只要一离开中国的国门,大家就是“中国人”,都代表中国。同样,中国队到海外比赛代表的是中国。在中国队与伊朗队比赛的上半时结束后,记者听到队员和教练在反问:如何回国向球迷交代?所以,我非常赞成米卢在美国期间给队员开会时所说的一番话,“我知道,很多队员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集中之后,都觉得生活比较枯燥。”他边说边用中文写下了大大的“中国”二字,“你们要知道,‘中国’在很多人眼里是权力和力量的代名词。”
所以,即使米卢是一名外国人,但他是中国队的主教练,在与国外球队比赛时也代表着“中国”。在这一大前提下,我认为自己和其他中国足球记者一样,与米卢在大的方面利益是一致的,并不存在个人之间的恩怨或者是想有意要和米卢过不去。
这就是我想对那些将我称为“倒米派”的人所说的一句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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