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美女登山客用废纸箱糊化妆盒

http://sports.sina.com.cn  2013年08月16日10:17  重庆晚报微博
登雀儿山。登雀儿山。
相框由她自己全手工制作。相框由她自己全手工制作。

美女登山客。美女登山客。

  见到荣璐的第一眼必须用“辣”来形容,巧克力肤色,一双美腿瘦而匀称。唯独脸颊晒得黑一块白一块,嘴角也有晒伤,这是高海拔登山留给她的“烙印”。

  她刚当母亲不久,但上周,她离开丈夫和刚9个月大的女儿,前往四川甘孜,在海拔6000多米的雀儿山完成了一次登顶,这是她5年多来第3次登上海拔5000米以上的高山顶。

  她给自己取了一个藏族名字,叫玛吉阿荣。她说,这是从“玛吉阿米”演变来的。在藏语中,“玛吉阿米”意味着母亲、少女和梦想。

  山的恋人

  “那个时候,再回想山下,工作不如意,情感不顺利,好多不快乐的东西,都不足以同生命的极限相提并论。”

  荣璐的家在江北区红旗河沟一个旧小区,家住顶楼,没有电梯,她和丈夫每天要爬9层楼上下。屋子里的东西不算新,墙上挂着很多旅途中的照片,显示出女主人对旅行的热爱,相框都是她用废弃纸板自己做的,边上装饰的麻绳也掉了,露出胶布的痕迹。

  刚刚从四川甘孜的雪山回到都市里的荣璐,一身时髦打扮:厚底凉鞋,超短裤,吊带背心,框架眼镜,手指脚趾都涂着混搭色的指甲油。几天前,她刚登顶了海拔6000多米的雀儿山,脸颊晒得脱皮,黑一块白一块,这种让很多和她同龄的美女们避之不及的晒伤,正是来自于高海拔登山。

  2005年以前,旅行对荣璐来说,还只是游山玩水,举着剪刀手拍到此一游照。那一年秋天,她看了一些背包旅行的帖子后,和一对陌生夫妇结伴去了稻城亚丁,背着登山包和睡袋就上路了。那时的亚丁连路都没有,要靠骑马、徒步穿越,晚上只能睡滴着水的帐篷,连被窝也浸水,然而在蓝天白云中邂逅“初恋”让她一下子就忘记了旅行的艰辛。

  “雪山央迈勇就是我的初恋。”她将双手在面前合十、手臂向两侧张开,成一个三角形,“从没见过这样形状的雪山,那种锋利和秒杀一切的雪白,威严气魄,让我折服。”说着,荣璐睁大眼睛,把三角形推到记者面前,“那一刻我就爱上了雪山”,眉宇间透着少女般的痴情。

  那之后,荣璐从户外徒步开始,渐渐爱上了登山。2009年端午,荣璐第一次尝试攀登她无数次向往过的雪山———四姑娘山第三峰,海拔5300米,她独自一人跟着向导在凌晨登顶。接近山顶的时候,是一段几近垂直的崖壁,四周漆黑,她和向导的联系就是一根绳子,巨大的风力随时可以带走她。“没攀登过的人,很难想象那一刻,身体和意念的力量可以被激发到什么程度。”荣璐说,自己之前也不知道,直到真的爬到了山顶,“那个时候,再回想山下,工作不如意,情感不顺利,好多不快乐的东西,都不足以同生命的极限相提并论。”

荣璐购置了不少登山器械。荣璐购置了不少登山器械。
 路上找到快乐

  不知道是谁递给她一杯水、一块梨,她满足不已。“人在那种时候才知道,物质很重要,但只要够用就行了。”

  平时,荣璐说自己和同龄人的共同话题不多。别人在谈论找好工作,嫁有钱人,她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她曾在外地某机关当干事员,同事经常约她去香港购物,她都以各种理由推脱。

  2010年,她辞职回重庆结婚,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内勤,每月收入有四五千元,没干几个月就辞了。一方面她坐不住,经常想旅行,另一方面,别人喜欢说车子房子,而她,逛街只去打折的地方。

  在路上时,快乐来得那么容易。有一次,她从亚丁自然保护区出来,没有班车,只好坐上一辆黑车,不料,在检查站被发现,司机被罚了好几百,还要拉着她和其他乘客一起去另外的地方缴罚款。“全车人都很郁闷,不说话,倒是司机突然笑呵呵地连说,‘高兴,高兴’,意思是让我们高兴点儿。”她一下就释怀了。

  2008年,荣璐踏上徒步穿越康定贡嘎山的旅程。从早上9点出发一直走到下午6点,那时候她经验不足,很快就把身上带的水喝光了,路上荒无人烟,花钱也买不到水。到达目的地贡嘎寺后,她一看见大门就哭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谁递给她一杯水、一块梨,她满足不已。“人在那种时候才知道,物质很重要,但只要够用就行了。”

  卧室里,她的化妆盒,女儿的衣柜,都是她用废纸箱糊成的,衣柜的门,就是纸箱的盖子。里面女儿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她淘的二手货,二三十块钱一件。最贵的两件,是丈夫在网上买的新的,一两百块。“二手的穿着放心,再说,我自己的衣服也就一两百、几十元一件。”

  荣璐不理解,为什么周遭的人即使拥有很多物质,也时常抱怨。她在微信上有一个朋友,经常晒自己买的名牌包,晒自己去巴厘岛等地方旅游的照片,但荣璐没想到,这个女生却经常说自己不快乐。还有一个从事演艺的朋友,嫁给了一个机长,条件不错,却总向荣璐倾诉,很希望像她那样放下一切去流浪,“可就是不知如何放下。”

荣璐一家三口。荣璐一家三口。
  登山不必登顶

  登顶不是登山唯一的回报。人生也是如此,沿途的风景,胜过冲上顶峰。

  这次出发登山前,她在论坛上泡了很久,跟朋友们商量物品清单,能借则借,能租则租。冲顶那天装技术设备的浅蓝色登山包,是她在户外网上淘的二手货,600元。一把攀冰用的冰镐是借来的。户外运动很烧钱,可她说自己属于技术流,不是装备控,登山可以是穷游。

  “花几万甚至几十万登山,不用费心,甚至连包都不用背,在山脚就知道能登顶。这和我们花最少的钱,靠自己的技术登上去,收获肯定不同。”

  热爱登山的人都渴望登顶,这是本能的征服欲,但荣璐说,真的了解后才发现,有时候不登顶也很伟大。2012年春节,她和她的师傅、圈内人称老周,一起冲顶骆驼峰。还有1000米冲顶前,荣璐因技术不过关放弃。

  后来隔了很久,她从别人口中得知,老周那次最后也没登顶。老周和一个四人的登山团队同路,团队中有两个台湾人和两个协作人员,最后几百米的时候,他们固定安全绳的主雪板坏了,绳子扎不稳,如果冒险登上去,绳子很可能半路断掉,后果不堪设想。老周没有犹豫,决定替他们守住主雪板,保证绳子安全,最后,两个台湾人成功登顶。

  老周的举动让荣璐明白了圈内人常说的一句话:登山不登顶。有很多比登顶更重要的事情,比如生命,登顶不是登山唯一的回报。人生也是如此,沿途的风景,胜过冲上顶峰。

  冲顶雀儿山的最后两百米,她刚和伙伴们爬过了400多个冰裂缝,滑坠的死亡恐惧从未离开,又有冰壁立在他们面前。两百米路平铺着看不算什么,然而垂直在眼前,却让人觉得不可逾越。冲顶在即,她却想,即使成功了又怎样,雪山面前,人再伟大也很渺小。在自然里,她找到了敬畏和虔诚。

  荣璐在微信签名里写,“人要趁年轻去流浪,只要不忘了回家的路”。她说,登山带给她最大的变化是找到了寄托,这个寄托有着两个“平行的面”。她把心寄托在了山间,每次行走在野外,看着经幡、风马旗在天空里飘扬,每动一次她就看成一次祈祷,她喜欢穿着藏袍,听着藏乐在那里游弋,融入其中。

  另一面,是家与责任。“在最累最苦的时候,最想念的是家人和女儿,因为他们的支持让我活得更自由。”雀儿山回来,荣璐打算和朋友开一个主持工作室,做婚庆主持和商业主持,她说,她为数不多的积蓄基本上都花在了登山,现在需要一份工作。

  荣璐给女儿准备的玩具很多是二手的,也有她手工缝的玩偶,婴儿推车买了一把简单的,是二手的牌子货。她不羡慕人家孩子用好的穿好的,唯独有一次她在川西线上,看到一个老外怀里抱个孩子、手里牵个孩子在徒步旅行,让她羡慕不已。“等女儿能走路了,我也要带她去徒步,让她和我一样体验在路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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