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眼中,黄怒波是中坤投资集团董事长、新一代儒商的代表;另一些人眼中,他是以骆英为笔名,在绝地写作生命文本的诗人;还有的人更熟悉他为了教育、医疗和生态保护而奔走的身影。
黄怒波正在参加北京市政协会议,采访就约在会议举办地的一个餐厅里面,从会场下来的黄怒波,点了一碗刀削面,开始兴致盎然地讲起他在凡人眼中的不凡经历。
探险精神折射出民族性格的改变
3月16日,黄怒波叩开探险家俱乐部的大门,成为其第一位华人会员。
探险家俱乐部成立于1904年,位于纽约曼哈顿东区,是世界上最杰出的探险组织。俱乐部拥有很多它为之骄傲的名字:希拉里、海尔达尔、奥尔德林、罗斯福等等。
记者问俱乐部的会员中有宇航员、海洋学家和古生物学家等等,这些职业历经险境去探求的东西很明确,而作为一个企业家为什么会热爱探险。
黄怒波说对新事物的好奇是人类的天性,而且破坏旧规则、建立新规则,不破不立、毁灭性创新的企业家精神与探险精神十分契合,做企业也好,探险也好,都是在挑战不确定性。
中国人的民族性格在固化的眼光中总是与克制、内敛、安逸等相关,不太有探险精神,即使有下西洋的郑和也不同于西方大航海时代的探险家们。黄怒波认为探险精神的突显是社会进步和国家软实力上升的标志。
改革开放以后,国家财力的上升、个人财富的积累才使得商业登山成为可能,上个世纪80年代美国登山热,90年代韩国、日本的登山热,现在越来越多的中国人爱上登山。户外探险是一种精神消费和文化体验,它是在人们最基本的物质生存的需求得以满足之后才会被追求。
探险精神在一定程度上折射中国人民族性格的改变,而且它是普世价值的一种,黄怒波说,中国融入世界仅仅有世界500强的企业是不够的,那只是个经济指标,认可并追求共同的价值观念,才是更深度地融入世界。
撕裂心灵的诗歌对抗极端工具理性
黄怒波是实现了“7+2”的终极登山梦想中的人(“7+2”指世界七大洲最高峰和地球两极点),全世界仅有15个人实现了这一梦想。这一经历带来的灵感让他完成了诗集《7+2登山日记》这部绝地写作的生命文本。
登山时小小的物件也能成为大的负累,一直用笔写作的黄怒波每次登顶都会比其他的登山家多一个笔记本,那是他“生死写作”的载体。著名评论家谢冕说“‘7+2’不仅是身体的抵达,更是心灵和精神的抵达”。黄怒波自己也说,每一次登山都是一次心灵修复之旅,尼采说上帝死了,福柯说人死了,这是一个以极端工具理性为尺度的无信仰的时代, 中国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富有,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焦虑。他说现实世界的犬儒化、世俗化让人无可忍受的时候就会想回到山里去,让人显得极为渺小的高山与极地、撕裂心灵的诗句对他来说,是从滚滚红尘中抽身的寄居地。
登山充满了艰险,2009年黄怒波第一次珠峰登顶失败,目睹队友在8700米的高峰逝去,还有一次在南坡遇到的一个俄罗斯小伙子,前天还一起聊天,第二天那小伙子就因为疲惫而永远的沉睡过去。讲到这里,他转头对自己的同事说“帮我准备点巧克力,这次上山我去敬一敬他们”。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于黄怒波不止一次两次,这让他的行走本身像一首诗一样,读起来壮烈满怀。
“我希望借冰雪洗净苦难的记忆,在极点能搞清财富的意义”,这是黄怒波的诗句,他的解读是,财富让人有胆、有自由、有安全感、受人尊敬,花掉的钱才是自己的,黄怒波花给自己的钱多数花在了探险上,但要意识到财富是社会的,应该还给社会,当然这其中也没有绝对的无私大义,回馈社会的时候他本身也享受到付出的快感。
做慈善与“慈善家”的光环无关
黄怒波的名字频频出现在慈善榜和教育、医疗、环保等各种社会公益事业中,对于“慈善家”这个身份,黄怒波说“这充满光环的头衔是别人封的,我是个简单的人,没那么高尚,不敢谈什么大爱无边。”
他说自己对北京大学、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的捐赠是因为那是培养过自己的地方,有条件了反哺母校是分内的事情。对于西藏的援助则是因为那里是自己的第二故乡,对它充满了爱与感激。四川地震后,援助一些都江堰的孩子去美国旅行,他说自己小时候最渴望能上一趟北京,对于生活在困境中的孩子,一次旅行可能改变他们的一生。对野生动物的保护,黄怒波也说自己只是尽到了一个地球公民的责任而已。
这个月底,黄怒波将再次向珠峰进发,他笑着说“我都跟山神磕头告别了,又忍不住要回去了。”潘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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