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澳沙漠穿越之九:在三州交界盐湖畔感怀

http://sports.sina.com.cn  2012年09月12日16:27  新浪户外微博
在Erabena Track和去Poeppel Corner分岔路口停车午餐。(本图及以下配图均为手机拍摄)在Erabena Track和去Poeppel Corner分岔路口停车午餐。(本图及以下配图均为手机拍摄)
中澳沙漠大穿越队员在Erabena Track和去Poeppel Corner分岔路口合影留念。中澳沙漠大穿越队员在Erabena Track和去Poeppel Corner分岔路口合影留念。

  图文:蔡英元

  新浪户外9月2日澳大利亚辛普森沙漠讯(蔡英元) 辛普森沙漠的早晨是清冽的,在这里被冻醒是件好事。解决五脏庙内务问题时,不仅空气清新,而且风景绝佳。这虽是不雅话题,却是人生要务。当然,我们每车都是配有工兵铲的,在沙土上挖出个天然马桶是件容易而不乏趣味的事儿。在辛普森这样生机盎然的热带沙漠里,生命的种子无处不在,农家肥不会白施的。说到这里,我还得强调一下,这次探险之旅,我们每车都配发了垃圾袋,绝不留下一片生活垃圾。由于路况复杂,崎岖颠簸,我们6号车的垃圾袋磨破了好几次,甚至污染了罐头等食物。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随意丢弃垃圾,直到最终走出沙漠,抵达小镇Birdsville。

  我们不是游客,而是各国探险者组成的国际考察队。即便是普通自驾游客,也绝少有乱丢垃圾的习惯,因为我们一路上所经之处和所停靠的营地,都干干净净。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全民自觉。昨天在Rig Road上行驶,也途经了WAA和French Line等已废弃的探矿小道。凡有会车,对方车辆都会靠边让我们先通过,而且都微笑示意。辛普森里很少有我们这样规模的车队,一般是2辆车到4辆车组队穿越。虽然都说车辆少的一方比较容易让路,但我心里还是直犯嘀咕,什么时候我们一方也给别的穿越者让让路。这可能是大伙共同的心愿,果然今天上路后,我们在距离较宽的两道沙梁之间,多次由首车提醒,全队开到小径之外,为来车让道。

  相视时微笑,擦肩。挥手,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传递着好情绪。不像我们习惯了的彬彬有礼和示好,透着一种冰凉的功利针对性。其实,礼貌不应该是一种“赤果果”的手段。你懂的,谁不懂呢?就像我们平时都不愿被利用一样,也都腻味了假招子般的虚伪客套。沙漠里会车时的相视一笑和挥手示意,在我看来,就像沙漠里的月升和日出一样,简单、迅速、透亮,是一种出自潜意识的美好反应。人和人之间,传递好情绪,其实很简单,一分钱不用也能让人如沐春风。如果说用会面时是否微笑来判断国民幸福感,那么在澳洲内陆生活幸福程度只高不低。

  沙梁越来越高,也让人略感疲倦。在沙坑上开车,不像在硬地那般加快车速就能减少颠簸感,只能顺势让车如逆水行舟般飘来荡去,平均时速不足20公里,因为130公里的路程,包括停车用冷餐在内,用了9个小时。一路上都是我在驾驶,一开始还是用3档行驶,速度较快,但为了确保车队按编号依此而行,我逐步放慢车速,甚至2档行车。由于车速不高,我索性把相机摆在左手边的扶手箱里,遇到美景,特别是冲上高坡时,也像叶研和宋金峪那样咔嚓一番。我们一路聊着辛普森的景致,一致认为这里不像是沙漠,而像是非洲大草原,甚至植被还更为茂密。

  可能由于功课没做好,原来想象中的漫天黄沙红土和一望无垠的沙际线,在这里都被绿意盎然所替代。这种风吹草低不见牛羊的生态环境,可以说比国内许多草原比如说玛尼干戈草原好很多。我带着这个疑惑,也请教了中科院新疆站的沙漠专家蒋进。他解惑道,如果按沙土类型分类,此处确实属于沙漠。而一路上,我们行驶的沙漠小径,也确实都由绵软沙粒构成。对此,澳大利亚沙漠专家Paul用一句精辟言论加以总结——在这个世界上最干旱的大陆上,有着最为潮湿的沙漠,而我们穿越队,又恰好在雨量最为充沛的年份来到这里。

  Paul带着大家来到位于一道沙梁之上的一块10米x10米的试验地块上,他已经在这里取样和研究生态10个年头。“这里的生态和10年前相比没有多大变化,也许在未来厄尔尼诺现象更为明显的干旱年份里,这里的植被都会枯萎,但至少目前的植被情况,对于辛普森一座座固定沙丘的防风固沙,起到了良好作用。”Paul告诉大家。站在沙梁上环顾周边,放眼望去群是绿色的草地,间或生长着一颗颗恰如盆景般的绿树,以及一株株明黄艳丽的合欢树,我想不出世界上还有那个大沙漠能够如此美得像草原和雨林的嫁接物。Paul指着一团团直径一米左右的草类植被告诉大家,这种草叫Zygochooa,根茎深入沙丘内部很远,很容易吸取到水分,在少雨的冬季也能存活,“这种Zygochooa草对于固定沙丘贡献最大”,Paul笑道,“远处那些常见的盆景树叫Gidgee,在辛普森沙漠腹地,就属它最好看;而那些盛开的合欢树叫领地合欢(Colony Wattle),和悉尼等东海岸常见的金合欢(Golden Wattle)还有所不同。当然,沙漠腹地coolibah等桉树也不少,正是这些植物守护着这片美丽的沙漠。”

  下山的时候,山顶上群鹰翱翔,蔚为壮观,沙漠里的田鼠、野兔、蛇类、蜥蜴以及较大的鸸鹋、野狗及野骆驼(多为十九世纪拓荒者从阿拉伯引进的单峰驼)等,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食物链。

  撤到山脚下的时候,我指着脚下一丛丛30厘米左右高的草请教阿尔金山管理局副局长张翔,这是什么草?张翔说,很像是羊尾草,至少是一个科的,这种草对于牧羊来说是最好的草。而这时我想到的,是澳大利亚内陆腹地很难见到绵羊、山羊等,因为牧羊对于草的需求更大,尤其不利于土壤保护。所以,一平方公里一头牛,这是每个澳大利亚人引以为傲的口号,也是澳大利亚红土中心生态得以防护的秘诀。而这样的“量地而牧”,在国内不少日趋逐利和短视的地区,何时能做到?

  距离著名的Poeppel Corner越来越近,意味着即将驶离辛普森沙漠保护公园。我一方面盼望着“逃离”,早点回家,另一方面又开始贪恋起这里醉人的风光。受这么多累,吃这么多土,岂非主要为了体验这里非凡的户外风光。绿草黄花,红土细沙,白色的干涸盐湖,盆景般的Gidgee树,外星球般的地貌。越往东行,盆景树愈少,奇秀程度略逊一筹的桉树则渐多。不久,我们抵达今晚的露营地,Poeppel Corner(普拜尔角),北领地、南澳和昆士兰的三州交界处。

  三州交界处有一直径不足40cm的铜质标盘,嵌在半人高的石柱上,大家纷纷在此拍照。从地图上看,这里是南北垂直的北领地、昆士兰州界,与东西水平的南澳州界的交叉点。这笔直切分的州界,不会引发领土纠纷,只会成为沙漠中的景点。对于我们来说,到达这里,意味着再有百余公里,即可翻越最大的沙丘The Big Red,抵达有人烟、有信号、有网络的小镇Birdsville。

  夜宿Poeppel Lake盐湖湖畔,在车顶上卸行李时,望着北边夕阳下的大盐湖,我略有些长河落日圆的感怀。也要感谢林炜和黎宇宇两位兄台的精妙创意和高效执行,没有他们,就不可能有这次精彩卓绝的户外探险之旅。毕竟,这是第一次有中国探险车队穿越辛普森,3400多公里的异国驾驶,而且组织者需要承担的压力和风险,比我们队员要大得多。也要感谢叶研和宋金峪两位6号车同伴。我们一路相伴,彼此扶持,才既愉快又安全地穿越了多半个辛普森。忘不了驾车时,身旁身后送上的巧克力和矿泉水,忘不了提神的段子和对讲机里传来的路况提醒。

  由于明晚就可以在小镇的餐馆里大快朵颐,爱游澳洲总经理王兆华和著名摄影师邵风雷招呼大家把各自冰箱里没吃完的牛排、鸡腿都汇集到一起,集体BBQ。两位烤了一整晚,美味的各种烤肉还是没吃完。1号车的龙晓勤、雷彪和尤哥招呼我们去喝羊汤,Sam拿出威斯忌和大家分享。就在和尤哥聊潜水摄像的时候,月亮“飞快”露头,我用手机视频拍下了“月升”的神速。

  人生就是这样,应该多在路上。只有在路上,只有爱交流,才能拉近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才能感受大自然的壮美和珍贵。

Poeppel Corner的三州交界坐标盘,显得很大是由于透视效果,其实直径不足40CM。Poeppel Corner的三州交界坐标盘,显得很大是由于透视效果,其实直径不足40CM。
夜宿Poeppel Lake盐湖湖畔,在车顶上卸行李时,望着北边夕阳下的大盐湖,我略有些长河落日圆的感怀。  夜宿Poeppel Lake盐湖湖畔,在车顶上卸行李时,望着北边夕阳下的大盐湖,我略有些长河落日圆的感怀。(注:月亮上方黑点为一只翱翔大鸟。)
这里有些像是传统的沙漠,其实在这个潮湿的年份里,辛普森沙漠的大部分面积上遍布植被。这里有些像是传统的沙漠,其实在这个潮湿的年份里,辛普森沙漠的大部分面积上遍布植被。
路遇会车,由于车速较慢,可以一手开车,一手拍照。路遇会车,由于车速较慢,可以一手开车,一手拍照。
三州交界处的图示说明。三州交界处的图示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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