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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14座高峰数次与死神擦肩 仁那出师未捷身先死


http://sports.sina.com.cn 2005年05月30日09:51 体坛周报
登14座高峰数次与死神擦肩仁那出师未捷身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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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对仁那来说,地球上14座8000米以上的高峰,只剩最后一座未曾征服。5月27日,西藏登山探险队一行11人前往迦舒布鲁姆Ⅰ峰途中,仁那乘坐的吉普车突遭滚石袭击,重伤的仁那经抢救无效不幸遇难。

  这一刻,仁那距离自己的大满贯咫尺之遥;这一刻,仁那、吉吉夫妇同登珠峰之巅整整十年;这一刻,仁那不是倒在登山者引以为荣的山上。冥冥中,老天爷的残酷,似乎诠释着登山界的名言——山在那里!而人呢……

  还是5月1日上午,在仁那他们即将出发前往巴基斯坦时,我们在拉萨仁那的家中,和他长谈三个小时。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访谈竟成了我们和仁那的诀别。

  我们马上要去登迦舒布鲁姆Ⅰ峰,应该说没什么大的问题,已经去过一次,心里有些底。不过我一直担心天气。

  我们的第一次失败,就是1995年攀登迦舒布鲁姆Ⅰ峰。那次我们刚登完迦舒布鲁姆Ⅱ峰,转到Ⅰ峰时天气还好,可行进到二号营地时突然开始下大雪,我们撤到一号营地,还有几个外国队员在那儿等待,希望坏天气尽快过去再突击顶峰。大雪下了整整一个星期,大本营的雪都有齐腰深,山上的老外用报话机求援。我们雇佣的当地协作也上不来,食品供不上。我们每天只能吃很少的食品,足足半个月没见到肉和蔬菜,真是饿坏了。后来只能撤退,到山下村庄时,看到跑来跑去的鸡,真想抓来吃了。

  1996年攀登马卡鲁峰,进山后连下了40多天雪,只建了一号营地,还被雪压塌了,根本没法登,只好回家。

  乔戈里峰失败了两次,那座山太难了。2000年那次我在训练时跟腱断了,没去成,还以为又要和14座再见了,苦闷了几个月,心想11座都登完了,难道最后3座就放弃了?这不是终生遗憾吗?后来在电视里看到俄罗斯体操运动员也是我这伤,人家能重返世界锦标赛,我怎么就不行?经过7个月恢复和训练,我又归队了。

  2002年再登乔戈里峰,这座山的天气变化太快,有时两、三个小时就一变。距离顶峰不远时,天气突然极端恶劣,我们只好放弃登顶。下撤途中,我产生了低血糖状况,麻木从脚底传到脑袋,神志都不太清醒,边走边趔趄。走在我前面的巴基斯坦联络官因为绳子断了,滑坠到几千米下面遇难了。上来要走几天的路,滑下去只要三、四分钟,他的鲜血和白雪混合在一起,触目惊心,对我们刺激很大。

  每次失败,回到拉萨时都选择晚上进城,没有成功,心里不好受,要躲着些。尤其是在国外登山,花钱多,费力大,每座山进出都要步行七八天以上。经费都是从西藏登山管理收入中挤出来的,无论是体育局,还是登山队都非常不容易,不成功就等于钱白花了。虽然领导安慰我们,说没有人是常胜将军,我们也照样流泪。我们流三种眼泪,一种是成功的,一种是失败的,一种是失败后活着回来庆幸还可以接着再来的。

  参加14座登山探险队的十几年,几乎都是磨难。有人问我最感谢谁,我说是父母,因为他们给了我这么好的身体,让我能够承受住这些磨难。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没什么后悔,因为这是我的选择。

  我们要去登迦舒布鲁姆Ⅰ峰,应该说没什么大的问题,已经去过一次,心里有些底。比以前的山稍微轻松一些。不过我一直担心天气。当然,只要进山,危险总是有的。

  那是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当我们离开时,我对山峰说:“感谢你给了我第二条生命,我们再也不来打搅你了!”

  我的攀登14座的第一个磨难从第一座山——安那普尔纳峰就开始了。

  我们队因为对尼泊尔境内的安那普尔纳峰的登山路线不熟,刚开始在山上找不到合适的路线。在最初一周的时间里,不是走到悬崖边,就是到冰壁。耗费了不少体力。最后设立突击营地时,又因老式高度表不准,设在了6600米,远远低于突击营地应有的高度。由于天气逐渐变坏和物资运输的原因,已经没有可能再建立一个新的突击营地。我们A组决定凭借实力,一举跨越1400多米的高度,直接突击登顶。从凌晨5点半直至傍晚18时45分,在经过13个小时的攀登后终于到达顶峰。

  下撤时天色已黑,雪崩又把路线掩埋,我们无法找到营地。直到夜里2点,我们才凭营地里夏尔巴高山协作打出的手电筒光亮信号回到营地。第二天因为吃了些冷的羊肉,引发了急性胆囊炎,疼得站不住。从大本营到山外面的村庄交通点,要徒步走三、四天,中间还要翻一座大山,我不知能不能坚持顶过去,我都有些绝望了。队里的几个弟兄找来木板,要把我抬出去。我和队长说,让我休息一天,我自己走,因为弟兄们都太累了。吃药、打针,一天后好了一些,我们上路了,尽管下坡时还很疼,但我坚持了三天走了出来。然后坐小型飞机到首都加德满都,治疗了13天,幸亏没有做手术。痊愈后我和队医又赶到第二座山道拉吉里峰,队友们已经在山上了。我从大本营直接赶到二号营地,和弟兄们汇合,又登顶成功。得病的时候,我以为与14座无缘了,现在我可以继续了。

  攀登洛子峰,那是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

  1998年8月27日,我和次仁多吉、边巴扎西、阿克布在洛子峰突击营地准备突击顶峰,夜里突然发生雪崩,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把帐篷埋了,我在最外边,幸好我们嫌太闷帐篷里层拉锁没拉上,我被雪流打了出去。起来一看,四面一片雪地,什么也没了。我只穿着内衣裤和袜子,光着手边哭边喊边挖,我要让他们听到声音。我挖出帐篷,先把边巴扎西挖出来,然后次仁多吉,阿克布出来时,憋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大家抱头痛哭,然后挖出衣服和睡袋坐到天亮。我的手上冻起了许多水泡,幸亏那天没有刮风,否则我们都要冻坏。早上我们下撤,冰爪都冲走了,我和边巴扎西每人只绑一只冰爪下山,回到大本营休整一天,又返回冲顶成功,没有再遇到雪崩。

  当我们离开洛子峰的时候,我对山峰说:“感谢你给了我第二条生命,我们再也不来打搅你了!”

  现在只想把最后一座山完成,我们是从农村来的,没有别的本事,登山已经给了我们很多。

  1999年拉萨举行全国民运会,要在珠峰峰顶取圣火。需要两个女运动员,我妻子吉吉被选中。此前,她登上过7000多米的山峰,8000米以上怎么样不知道。专业登山运动员的最高目标就是世界最高峰,有条件就是14座。这次对她来说是个机会。

  在高山上,运动员基本只能依靠自己,走路、活动,别人帮不了太多的忙。我能帮她的,就是多带一点食品,告诉她多吃什么东西,鼓励她一下。冲顶那天,在8300米突击营地我先帮她收拾好行装出发,我再开始收拾。她的状态挺好,我就放心了。在8700米的地方,我超过了她,然后我在离顶峰10米的地方等了20多分钟,等她上来我们手拉手共同走到了顶峰。吉吉很激动,我们拥抱在一起,我们知道,这是多么难得的呀!

  我和妻子都是登山运动员,受过那么多磨难,相互都能理解。无论谁去登山,我们都相互惦念,祝福,盼着对方来个电话。

  我们的女儿10岁,上小学四年级,她最希望我去学校接她,因为展示一下自己的父母她很自豪。她学习很好,全凭自己努力,我不知道用什么来补偿她。

  对于未来,我还没有想。现在只想把最后一座山完成。

  将来我能干什么呢?当教练,做小生意?我们是从农村来的,没有别的本事。登山已经给了我们很多,是组织和教练带我走上这条路的,他们当中有的人已经不在了。将来,我会悄悄地告诉他们——我已经做到了。 (张小柱 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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