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唐的成都曾一度动荡战乱,但马球场的修建却没有停止;蜀主王建酷爱马球,在成都称帝后重建马球场,以奢华闻名;成都的马球场特别考究,用适量牛油拌入精筛的泥土,再反复夯打碾压,球场平整如镜,马踏后不易扬尘;蜀主还以锦缎代替马球场的土墙,特别华丽气派。
马球输赢定高官
广明元年(880年),唐僖宗接到宦官田令孜推荐陈敬瑄、杨师立、牛勖、罗元杳镇守三川的奏章。当时四川分为西川、东川和山南。三川中,西川节度使权力最大。究竟谁出任西川节度使?僖宗便令四位候选人到马球场打球,以比赛结果决定人选。结果,陈敬瑄获得第一名,出任西川节度使。由此可见马球在唐代的地位。当时,长安、洛阳、成都、徐州、荆州、广州……都在修建马球场。中唐的成都曾一度动荡战乱,即使这样,仍在修建城北球场,几百名民工被令狐楚的天平军无端杀害。战乱时期,仍然征用几百名民工维修球场,可见马球运动在成都极受重视。
马球,又名击鞠、打球。唐人蔡孚《打球篇序》说:“打球者,往之蹴鞠古戏也。”认为马球是由古代足球演变而来,大约兴起于南北朝,兴盛于唐朝。近三百年的李唐王朝,二十个皇帝中有十一个皇帝喜欢打马球。唐玄宗可谓第一高手。宣宗的球艺则使“两军老手,咸服。”唐僖宗自诩,若是以打马球作为科举考试内容,他将摘得状元桂冠。一切皆效仿唐朝皇帝的蜀主王建,同样酷爱马球,在成都称帝后重建马球场,以其奢华而闻名。
球场空阔净尘埃
《蜀梼扤》记载:王建称帝,下诏改原蜀王府堂宇厅馆为宫殿,称“大厅为会同殿;毬场门为神武门,毬场厅为神武殿,蜀王殿为承乾殿。”可见马球场的位置与会同殿和蜀王殿相邻。会同殿是群臣会聚议事之地,蜀王殿即正殿。宋人张咏说:蜀宫正殿之东为大球场。大约就是现在市体育中心所处的位置。看来市体育中心在历史上就是体育运动的风水宝地。王建嫌蜀宫内只有一个马球场还不够用,又建了一个小球场,也称西毬场。前蜀、后蜀,宫中都流行马球。花蕊夫人《宫词》称:“西毬场里打毬回,御宴新于苑内开。宣索教坊诸伎乐,傍池催唤入画船。”
当时,马球场分为泥地球场、草地球场和沙地球场。泥地球场采用细筛的泥土,夯打碾压而成;草地球场则利用天然草坪;沙地球场是因下雨而临时铺设沙子以防积水的应变场地。花蕊夫人《宫词》说:“小毬场近曲池头,宣唤勋臣试打毬。先向画楼排御幄,管弦声动立浮油。”可见成都的马球场特别考究,由“立浮油”景观中可判断,这就是史籍中记载的“交油毬场”。即用适量牛油拌入精筛的泥土,再反复夯打碾压而成。球场平整如镜,马踏后不易扬尘。所以,花蕊夫人《宫词》又曰:“朱雀门高花未开,毬场空阔净尘埃。”
唐朝至五代马球场形制,一面是殿、亭、楼、台之类,为主宾观赏席;另三面修砌泥土矮墙,一是确立边界,二是挡球。现代马球场则是改用高25厘米、宽3厘米的木板墙。成都的马球场,据《资治通鉴》记载:“蜀主常列锦步障,击毬其中。”蜀主极为奢侈地用蜀锦代替土墙,使球场显得华丽、气派。《蜀梼扤》说:“遇风雨霜雪所损,乃重易之,无所爱惜。”韩愈诗曰:“毬场千步平如削”,陆游也说“打球筑场一千步”,可知古代马球场为一千步。《蜀梼扤》说:“锦障以翼之,往往至于街市。”如此大的马球场,使用锦缎的数量可想而知。这也反映出五代时期成都雄厚的经济势力。
自教宫娥学打球
唐宋时期,经济条件差的地区,马球场大多比较简陋,因而,激烈的马球比赛常常造成死伤事故。晚唐,傀儡皇帝昭宗完全任由朱温摆布。朱温之子朱友伦在一次马球赛中,由于场地凹凸不平致使坠马身亡。朱温大怒,将与其子同场打球的十多个人全部杀掉,并趁此诬陷朝中大臣设计害死了他的儿子,并立即以昭宗的名义杀死宰相崔胤、京兆尹郑元规等大臣,先后有两百多人被杀。马球场的事故最后酿成了一桩耸人听闻的血案。
成都马球场平整如镜、列锦步障,除了炫耀和显示排场外,也是为了安全。激烈的比赛,即使人和马撞在用柔软的蜀锦替代的边墙上,也不至于受伤。所以蜀主颇为放心,亲自教妃子们打马球。花蕊夫人《宫词》写道:“自教宫娥学打球,玉鞍初跨柳腰柔。上棚知是官家认,遍遍长赢第一筹。”豪华气派的马球场上,漂亮的宫女们,骑上骏马,学着打马球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景。沈佺期《幸梨园亭观打球应制》曰:“今春芳苑游,接武上琼楼。宛转萦香骑,飘飘拂画毬。俯身迎未落,回辔逐傍流。祗为看花鸟,时时误失筹。”女士们打球的同时又在欣赏花鸟,往往错失得筹良机。可见唐代女子马球不再是你死我活的激烈对抗。剑南节度使、定襄郡王郭英乂“教女伎乘驴击球”,让女子骑着毛驴来打马球,更是将马球运动转为情趣盎然的游戏。
(路远/环中马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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