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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自传连载五:过年回家火车票被偷 体校学会煮面

  到了体校,先试训。那时候试训,妈妈全程都陪着。因为外婆、舅舅他们都在福州,而且能跟新的伙伴(都是比我大一点的小孩)在一起,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试训时间大约是10天,结束后正式入队,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10天后,我妈就这么丢下我回上杭了。我立刻觉得,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一下子变得很无助,特别不习惯。最现实的是,没有人给你洗衣服了,也没有人真的关心你了。

  我环顾四周,大家都是小孩,都不会照顾自己,而且体校的年轻教练比较严厉。最关键的是,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所以特别不习惯。那时候,一个9岁的小孩,就体会到了人生的不顺,曾想过要放弃。

  那时候最盼望的,就是星期天可以回外婆家。公交车票两毛钱一张,之前妈妈带我坐过一次。但自己一个人坐时,一想到在这站上车后,第几站要下车,我就很紧张。

  因为年纪还很小,上了车后,视线全被大人给挡住了。那时还没有语音报站,我就一直注意听车门开了几次。“这是第一站……第二站……第三站……第四站一定要下去了。”每次第三站一下完人,门一关的时候,我就会挤到车门那边,一到站,车门一开,我就马上下去。我特别害怕会下错地方,坐过站。

  后来我跟阿芳(谢杏芳)聊起这段的时候,她说,广州那会儿公交车票是一毛钱,以前车上都有售票员卖票,又没有投币箱,车上特别挤的时候,人家一看是小孩就算了,也是常有的事。阿芳问我有没有逃过票,我说还真没有。因为就两毛钱嘛,而且我一个星期才回去一次。那时,我妈把零花钱都放在了外婆那里,好像是一个星期5块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这么平安过了一年,结果还是出事了,那是我到福州后的第二个春节。在一年寒暑过去之后,我爸妈也来福州接了我两次。可是,从上杭到福州,要历经4个半小时的客车,再是12个小时的火车,这么折腾一趟对爸妈来说也很辛苦。碰巧1994年的春节,我跟体校的另外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小男生一起结伴回家过年。可是腊月二十九,我爸在龙岩火车站并没有等到我们三个人。他说,等整列火车的人都出站了,也没找到我们,他一下子就慌了。那时电话很少,更没有手机,我爸就火速赶到龙岩地委(现在叫市委)借了办公室的电话打到我福州的外公家。外公家也没电话,但是街对面有,楼下喊一声谁谁谁电话就成。外公再去体校问,体校的教练回说,三个小孩已经出去了啊。

  多年后,我已记不清我们的火车票到底是被偷了,还是给弄丢了。反正,三个人的车票本来都放在那个姐姐身上,但临上车时车票却找不着了。我们投奔到了福州外公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外公把我们领到火车站派出所,跟所长求情,说这三个小朋友都是体校的学生,本来昨天要回家的,结果火车票被偷了。这都大年三十了,父母在家里等得很着急。那所长一听,二话没说,把我们领上了火车。

  坐了12个小时的硬座回到龙岩,三个小孩都累傻了,但总算赶在大年三十这天一家团聚了。那时我觉得,回家的路好难好漫长,却不知道,多年以后从上杭到福州走高速公路只要4个小时,但我回家的机会却越来越少。

  那时的省体校,一个房间睡8个人,上下铺。体校的孩子家里条件都很一般,而且集体生活就是那样,你吃个什么东西,大家都会靠上来。

  像泡一碗面,8个人每个人都要来一口。泡面就是很便宜的那种,袋装的,我记得是叫“红发”牌,也就5毛钱吧,里面只有一包调料,连油都没有。如果是一个苹果、一个梨,8个人每人上来咬一口,立马就没了。

  不过现在想起来,还蛮好玩的。大家的家庭条件都不算优越,能过这样的集体生活,其实很温暖。我在体校的收获之一就是,我现在最擅长做的还是煮面。那些当年跟我一起分一碗方便面的队友,现在大部分都当上了羽毛球(微博)教练,有一些则去当了警察。

  可是,就如你们在青春电影里看到的那样,男孩子多的地方,年纪小一点的总难免受欺负。给大队员洗碗、洗衣服,那是必须的。刚到体校的时候,我身上很少带钱。妈妈送我到福州后,脸盆、碗筷、水壶这些都是重新置办的,临走时留了些零花钱给教练,也放了一些在大队员那里。可是我毕竟才9岁,有时候不敢跟教练要;跟大队员拿吧,他们就说存银行呢,没带在身上。于是,我只能眼巴巴地等着每个星期的两个晚上,外婆来给我送点吃的。补充营养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能见到自己的亲人,以缓解刚到省体校时的种种不适应。

  我跟外婆的感情从小就特别深,我一直称呼她“奶奶”。外婆也不会骑单车,那时候总是风雨无阻地乘公交车来看我。这两年外婆年纪大了,2006年国家队在晋江集训时,我给外婆找了一只苏牧犬来做伴。刚到外婆家时,小狗还没满月,眼睛都睁不开,站也站不稳,因为一进门就喜欢咬我的运动鞋,于是给它取名叫“NIKE”。这么算来,“NIKE”到外婆家也已经6个多年头了。外婆是虔诚的基督徒,只要不生病、身体允许,每个周末总是雷打不动地去教堂做礼拜,为我祷告,就像当年每周来省体校看我时一样。尽管不能常陪在她身边,但我们祖孙俩心里都记挂着彼此。2012年初,我在左手臂上文了一个十字架。有了它,就好像有外婆守护着我,什么都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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