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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燕皎两次错失奥运无情宿命 欲望寡淡愿做好妻子

蒋燕皎:错过花开的季节蒋燕皎:错过花开的季节

  文/刘紫园

  一辈子,能够遭遇多少个春天?每逢繁花似锦,争奇斗艳,也难免有些错过花期的蓓蕾,安静地悬于枝头,期盼一刹那的绽放。

  对于运动员,特别是视奥运冠军为最高荣耀的运动员而言,那4年一次的大赛犹如职业生涯的春天。在每个跌宕起伏的轮回中,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有人登峰造极,有人却搭不上通往春天的末班车。这个充满竞争的世界极其残酷,置身其中,冷暖自知。

  对此,女单姑娘蒋燕皎(微博)早就习以为常——19岁夺取全运会女单冠军,一夜间成为炙手可热的羽坛新星;21岁踌躇满志准备向着人生中第一个奥运冠军冲击,却突逢伤病,不得不偃旗息鼓;跌跌撞撞走过4年,又在关键时刻受伤,与伦敦渐行渐远。她就像一枚错过季节的花朵,孤单盛开,寂寞垂败,一切都那么悄无声息。

  桃李虽未开,荑萼满芳枝

  命运也曾垂青过蒋燕皎。对此,她很知足。那是19岁的秋天,她在十运会女单决赛中击败师姐龚睿那,成为中国羽毛球女单队员中出名最早的小花。回首往昔,诸多细节已被时间消磨殆尽,存留下来的,无非是夺冠狂喜的余温。阿娇(蒋燕皎的昵称)说,忘掉从前的荣耀,并不困难。但为此付出的艰辛,却永远挥之不去。

  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特质,或好或坏。属于蒋燕皎的,竟偏偏是“没自信”。

  初进国家队,女单组上上下下只有阿娇一人是拉吊式打法,其他队友则清一色地打进攻。由于长期和大家找不到共鸣,怀疑与自卑把蒋燕皎推入迷茫的深渊。每每站在队伍中,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异类”:“她们都个子高高的,长手长脚。我身体条件不行,打法也‘各色’,这么下去到底行不行?”这问题犹如梦魇一般缠绕着阿娇。她不是没尝试过几拍之后就杀球进攻,可结果总是适得其反,方寸大乱。直到后来世界羽坛涌现出许多拉吊式打法的球员,其中不乏队友王适娴,这才让阿娇踏实下来。

  训练尚无信心可言,更不用说踏上赛场了。最开始那两年,蒋燕皎鲜有机会参加国际大赛。好容易碰到教练“开恩”,就愈发想证明自己。但平心而论,又真真的实力欠佳。颠来倒去琢磨多了,蒋燕皎无形中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她清楚地记得,2004年中国羽毛球公开赛,自己被中国香港队的王晨砍瓜切菜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以两个2比11败下阵来(当时羽毛球女单比赛还是11分制)。这“耻辱”成了阿娇永远的痛,更让她对王晨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很长一段时间,特别害怕在比赛中碰到她。”2006年马德里世锦赛,蒋燕皎的晋级路上又“埋伏”下王晨这只“拦路虎”。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克星”出乎意料地输掉了1/8决赛。阿娇为此兴奋不已。哪知乐极生悲,第二天的1/4决赛,蒋燕皎也惨遭淘汰。那次失利,让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就这样,对王晨的“畏惧”持续了两年多,阿娇费尽周折才找到“制服”宿敌的绝招。具体什么方法,如今的她笑而不语——昔日的对手已退役许久,“过去的总该过去。”似乎在蒋燕皎的潜意识里,总是选择性地遗忘好的一面,锁住差的一面。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如此纠结、如此不自信。

  甚至连十运会夺冠也难逃窠臼。

  当年,前世界冠军龚智超虽退役有些时日,但她在女单比赛中表现出的异常“生猛”,仍叫蒋燕皎“心惊胆战”。八一队主教练在赛前猜出弟子的心思,不断给她打气:“她能赢别人不一定能赢你。你那么年轻,一日双赛,从体力上讲还是很有优势的。”话虽如此,但在双方的四强战中,蒋燕皎还是被大她9岁的龚智超打得“满地打滚”,趴在场上半天起不来。拿下那场3局鏖战后,阿娇忽然觉悟:原来我摆好心态真的可以赢!

  尽管不太自信,年轻的蒋燕皎还是迎来了职业生涯的第一个波峰。2006年,她成为尤伯杯夺冠的主力成员,早早荣膺世界冠军。此刻的阿娇含苞待放,无限春光从命运大门的缝隙中透出一缕绚烂。

  繁红一夜经风雨,是空枝

  英雄出少年。作为国羽大军的希望之星,蒋燕皎攒足精神展开自己的北京奥运之旅。也是在这关键时期,老帅汤仙虎走进阿娇的生命,传道、授业、解惑。年轻人就像一张白纸。20岁出头的蒋燕皎感觉汤指导在自己这张纸上描绘的线条前所未有地清晰明了,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打法到底该怎样训练,怎样比赛。汤帅教授的方法频频奏效,并指引她去思考更多问题。她“信赖他,甚至是依赖他。”有了名师的点拨,蒋燕皎进步神速,如鱼得水。

  然而,2007年奥运积分赛刚刚揭开大幕,命运却突然收回了它对阿娇的恩赐。

  5月初,在晋江参加集训的蒋燕皎的右脚踝被游离骨卡住,动弹不得。尽管从年初开始,这些“调皮”的小碎骨隔三差五便会“闹腾”一下,但每次都能被有惊无险地晃出来。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痛得走不了路的蒋燕皎倔强地坐在场地旁边,一次又一次让队医帮忙摇晃着受伤的脚踝。无果……依然无果……欲哭无泪的阿娇只能眼睁睁结束保守治疗,准备回京做手术。临行前,汤指导鼓励她好好疗伤,“回去可别发胖哦。”听到师父这么说,阿娇心里酸酸的。

  北医三院的病房里,白墙、白褥、白被单,如同一张张冰冷无情的宣判书。蒋燕皎没有选择,唯有低头认命。

  原本是台简单的微创手术,却因为麻药半天打不进脊椎里而变得格外煎熬。阿娇侧身蜷缩在手术台上,护士一面在她腰上扎针,一面不停和她说话,试图分散注意力。可蒋燕皎却半句都听不进去。麻药针刺入脊椎的一瞬间,难以形容的疼痛电流般串遍全身。阿娇竭力承受着,脑中却想起队医曾经告诉她,某个女篮队员因为麻药没打好,昏迷了好几天才清醒。她下意识觉得头晕,心跳顿时从每分钟60多下升到每分钟80多下。

  为她做手术的医生有个绰号叫“胡一刀”——听名字就能推测出他手法娴熟,治愈过的运动员不计其数。实际上,在蒋燕皎做手术前不久,胡大夫刚刚为网球运动员郑洁做过相同的手术。他边取碎骨便念叨:“啧啧,你这脚简直就是80岁老太太的脚。” 手术进行了15分钟,过程极顺利。医生从阿娇脚踝里取出两粒黄豆大小的游离骨。大夫问她要不要留作纪念,阿娇断然拒绝。时过境迁,她竟后悔不已:“那是青春的见证,丢掉好可惜啊。”为了加快恢复速度,胡大夫没有把她踝关节里的增生弄干净。这也是蒋燕皎自己的意思。她盘算着:“休养几个月马上重返赛场,说不定能在积分赛结束前拿到足够的分数,参加北京奥运会也许还有希望。”

  住院期间,蒋燕皎和同屋一位女足姑娘很说得来。闲聊中,她得知虽然同是国字号队伍,女足的收入却十分微薄。有了参照物,阿娇觉得自己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处境没什么不好,也不该有所抱怨。

  回到国家队,她便开始了康复训练。那会儿,无论是客观条件还是人们对康复的科学认知都与现今相形见绌。蒋燕皎只休整了短短三个月就重返训练场,并跟大家一样练起了强度较大的技术。要知道,这个休息期比前年受伤的王琳缩短了一半时间。“急功近利”带来的后果是严重的。8月,匆忙投身积分赛的蒋燕皎因脚伤困扰,频繁受挫,成绩一路下滑,好容易积攒的点滴信心也付之一炬。

  面对“乍暖还寒”的窘途,阿娇除了静待下一个春天来临之外,别无他法。那段时间,她经常收到的安慰便是:“还年轻,还有机会。”听得多了,也就信以为真。

  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变故催人成熟。从奥运金牌的有力角逐者沦为冷眼看客,蒋燕皎把希望的种子埋进下个轮回里。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2009年竟成了生命中最幽暗的一段历程。

  谈及那年的遭遇,阿娇说自己像是中了邪:“有许多场球,明明领先很多,最后全都莫名其妙地被逆转。”不管教练怎样掰开揉碎地给她分析,一旦踏上赛场,蒋燕皎总是鬼使神差地大脑短路,瞬间空白。“明明朝着界内杀,结果是接二连三的出界。” 她感觉自己丧失了打球的能力。那个“天生手感好,基本功扎实”的蒋燕皎已经魂飞魄散。剩下的,只是一具毫无生气的笨拙的躯壳。就这样,阿娇在焦虑中熬过了诚惶诚恐的365天。

  或许是否极泰来,转眼来到本命年,蒋燕皎打破了流年不利的坊间传说。她在2010赛季,开始彻底摆脱脚伤与心魔的纠缠,成绩稳步攀升。也是在这一年,中国羽毛球俱乐部超级联赛重张开幕,阿娇凭借良好的状态,以15胜1负的战绩荣膺当年胜率最高的女球员。那段时间,她手热到“没有什么球是自己接不起来的”。虽谈不上“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却也八九不离十。

  可惜,国内联赛风生水起的同时,蒋燕皎错过了诸多国际大赛,她的世界排名非升反降,这直接成为她无法参加当年世锦赛的祸根。结束羽超元年的所有比赛,全队上下只有短短10天的备战时间。总教练李永波告诫大家:“去打世锦赛,排名不是最重要的,一切看状态。”蒋燕皎觉得,自己还是很有机会的:当时队友王仪涵虽有高排名,却处在低谷期;更何况李总曾私下问过她,“给你10天时间,你能调整好吗?”阿娇斩钉截铁地点头肯定。她太渴望打一届世锦赛了!自从2006年铩羽而归,她已连续3年无缘业内最高水准的单项赛事。这一次,她必须牢牢把握时机。

  然而,回到北京没几天,蒋燕皎就在网上看到中国队公布的参赛大名单,其中并没有自己。由于对比赛充满了巨大期待,她“不相信这是最终敲定的阵容” 。直到有天晚上,她毫无前兆地收到主教练张宁的短信:“阿娇,你来我房间一下。”只言片语,让蒋燕皎心凉了大半截——“张导平时极少让队员去她房间,除非有什么重大事情需要处理。”事实验证了她的猜测。因为积分严重不足,很有可能在第二轮就碰到自己人,队伍只好选择“丢卒保车”的稳妥方案,放弃了状态良好的蒋燕皎。“现在世锦赛一年一届,还有很多机会……”张宁的声音多少有些尴尬。看着面露难色的教练,阿娇机械地应了一句:“我能理解。”返回宿舍,锁好房门,蒋燕皎开始几近失控地放声痛哭。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心事重重的阿娇一夜之间患上了热伤风。呼吸不畅,四肢乏力,一堂训练课打不了多久便要坐在场地边休息。这种“破罐破摔”的状态维持了一周时间。当然,她的“负气”根本瞒不过教练老辣的眼睛,只是大家不忍再打击她罢了。总教练李永波看到“懒散”的蒋燕皎,嘘寒问暖之后,安慰她日后还有机会;副总教练钟波也让她自己把握训练进度,注意休息。

  与世锦赛擦肩而过,阿娇为此难过了很久。偏偏王仪涵“不争气”,第三轮就输给了日本的广濑荣理子,让她更加“搓火”。国羽大军返京后,蒋燕皎把王仪涵“骂”了一顿:“你这个家伙啊,还不如让我去呢。”面对好姐妹的“宣泄”,没心没肺的王仪涵只会咧嘴傻乐:“嘿嘿,我也不知道……”

  其实,那段时间两位姑娘都徘徊在失意的痛楚里,同病相怜。后来,是王仪涵的一句无心快语,让蒋燕皎有了人生新的顿悟。

  一次女单组开会讨论怎样处理关键分。有人说应该沉着果断;有人说应该拿出自己最拿手的技术;还有人说应该一分一分去拼……轮到王仪涵时,她若有所思地说了句:“靠运气。”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要知道,王仪涵可是队里公认的“狗屎运”兴旺,总能在关键时刻打出滚网球,让人心生羡慕。本来大家把她的话当成玩笑,哈哈一乐就过去了。但事后仔细推敲,蒋燕皎忽然觉得:“自己不就是缺少一些运气吗?”这就好比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风不来,一切都白瞎。

  零落黄金蕊,虽枯不改香

  教练张宁常常感慨:蒋燕皎是全组技术最好的,就是太知足常乐,少了些欲望。阿娇自己却说,她是有些信佛的。因、缘、果都是命里注定。“王仪涵运气好,可能是人家上辈子积福积得多吧。我积福积得少,所以每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在通往2012伦敦奥运会的路途上,蒋燕皎似乎重蹈了上个轮回的覆辙。2011年10月底,在出战丹麦超级赛时,她不慎扭伤了脖子,职业生涯第二个奥运积分赛也就此戛然而止。

  受伤的原因听上去有些荒唐。运动员入住酒店的枕头是正方形的,让蒋燕皎很不适应。一觉醒来,便觉得颈椎不舒服。“头两天还好,勉强能动。到了星期三就不行了。”可是,当天阿娇对阵的是日本选手佐藤冴香。她决意坚守自己那条线,“外战不能输!”可能是对手看出蒋燕皎脖子不适,整场比赛绞尽脑汁打后场头顶球,逼着她不停重复仰头动作。苦战3局赢球后,因为颈椎压迫神经,蒋燕皎的脖子和持拍的左手都已麻得失去了知觉。完成与队友王仪涵的会师后,她无奈退赛。如果再继续打下去,阿娇觉得自己“会死掉”。

  从丹麦一回北京,队里马上安排她去看了相关专家。诊断结果是“颈椎五、六关节膨出”。这结论让原本没当回事的蒋燕皎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张宁指导的家人得了一模一样的病,只能休养,不能根治。于是,她每天的治疗免不了揉颈椎、扎针灸。接下来的几站积分赛也不得不缺席,世界排名更是从第4跌到了第6。这代表着她紧追第一军团的脚步被迫放慢。“她们仨(王仪涵、汪鑫、王适娴)积分太高了,很难追上,更别说超越了。”这次受伤让阿娇更加相信命运的力量。“想不开又能怎么办?难道还‘诅咒’人家和我一样受伤吗?我不是那种人。这辈子,我得好好积德积福。”

  蒋燕皎承认,现在自己在队伍中的位置颇为尴尬。但她没有怨言,更不会后悔。在她心里,“只要经历过就好。”这想法让她能泰然自若地将周遭一切处理妥当。今年年初,阿娇作为第一单打,参加了尤伯杯预选赛,并交出了四战四胜的优异成绩。

  随着奥运梦一次次被残酷的事实打碎,蒋燕皎的欲望也愈加寡淡。对于今后的人生,阿娇已有简单的蓝图——她只想过平平淡淡的小康生活。“如果身体允许,打完明年的全运会我再坚持打一年羽超联赛。”退役后,最好能返回省队,当个二队教练,带带小孩子。“主教练的位置烫屁股,需要八面玲珑。我天生不会这些,肯定做不来。”若是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巨蟹座的阿娇会选择做个好妻子。“虽然我现在不太会做饭,但以后肯定要学。”在她的价值观里,家庭高于一切。

  “人生有几,念良辰美景,一梦初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经历疾风骤雨的捶打后,蒋燕皎绽放出的是一种另类的美好;是“心素如简,人淡如菊”的从容;是不卑不亢地与命运结伴而行的信仰。她不是沙场上的强者,更不是生活里的弱者。或许,属于阿娇的春天不在别处,只藏于她自己的心中。

  记者手记

  因为真实,所以可爱

  文/刘紫园

  “为什么封面人物会是我?”关于这个问题,阿娇在采访始末分别问了我一次。实在不想说:“因为你可能又打不上奥运会了,大家觉得你很悲情。”在我的价值观里,没谁有权替他人“盖棺定论”。这世界,谁比谁清醒,谁又比谁高贵呢?而整个采访过程中,阿娇表现出的真诚与淡泊再度印证了我“幼稚”的想法——成王败寇只限于赛场罢了。

  记得2010年11月,我们的封面人物是退役不久的张亚雯(微博)。一次去队里采访,随手带了本杂志给大家翻看。阿娇端详半晌后,自言自语道:“退役的都上封面了,我还没有。”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猜,她并不是多在乎把照片登在这大16开的封面上,而是嗟叹自己当时的处境。此番采访过后才明白,那时,她刚刚从无缘世锦赛的阴影中爬出来。

  和阿娇聊天,她不设防,你也不用端着。我们的话题甚至是天马行空,充满了跳跃性。约她吃饭,前一分钟还在担心她身陷晚高峰打不到的士;后一分钟她就顶着一脑袋湿漉漉的头发,笑嘻嘻地出现在你面前。问她多久才打上车的?她眨眨眼睛:“我坐‘蹦蹦车’来哒!”语气里充满了“骄傲”。要知道,国羽大军中不乏拥有豪车者,也不乏视坐公交车“丢面子”的人,阿娇却不太在乎。

  在国羽女单中,蒋燕皎并不是最受球迷关注的。但这恰恰称了她的心意。因为阿娇不想出名,也不喜欢被太多人关注。她更愿意做个平凡人。像普通女孩子一样,臭美、八卦、花痴,伤心了可以放声哭,高兴了可以大声笑。正因为她活得真实,所以才显得愈发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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