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楼栋

　　在体育界的种种悲剧故事中，空难是其中一种。去年9月7日，那个“俄罗斯体育和国际冰球届最黑暗的一天”，载着俄罗斯雅罗斯拉夫尔火车头队全体成员的飞机坠毁，这支老牌冰上劲旅无人生还。距离悲剧的发生已有半年多，那些在运动场上无所畏惧的人们拿出了足够的勇气，在众人的帮助下一步步迈过这道坎。下赛季，火车头将回归顶级联盟，而这列停止运转多时的火车头也将重新出发。

　　火车头队的重建方案是抽调二线年轻球员重新组队。为了帮助这些毫无职业比赛经验的年轻人过渡，火车头队退出了KHL(大陆冰球联赛的简称)，本赛季加入次级联盟VHL(俄罗斯次级冰球联赛)。球队甚至请来了63岁的老教头沃罗贝耶夫接任火车头队主教练一职。

　　沃罗贝耶夫外号“彼得大帝”，和他上世纪90年代出众的执教水平齐名的，是老头在场边冲着队员疯狂的咆哮。但在看了火车头队第一场教学赛后，他说：“我必须作出一些改变。”

　　因为老帅发现，这些一夜之间失去了全部偶像、长辈和导师的菜鸟在场上完全不知所措，“这是个可怕的赛季，整个球队里只剩下可怕的沮丧，球员都是低着头的，他们的心理压力太大了。”沃罗贝耶夫说，以前的那些咆哮，对火车头的菜鸟只会起反作用，“他们已经是惊弓之鸟了。”

　　“我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也许这在你们看来也是老套的做法，我必须让他们重新100%投入对体育的关注，让他们忘记生活中还有其他什么事情。”沃罗贝耶夫说，“30年前的苏联冰球队就是这样的。”

　　也许年长的中国球迷很快能理解这种所谓的“前苏联方式”。从童年到退役，球员被集中在一个一贯制的“体工队”，教练不仅是教会他们技术的师傅，还是照顾他们生活起居，甚至解决思想问题的父亲。“彼得大帝”时隔近30年重新当“父亲”，少了咆哮，多了慈爱，他会为每一个球员举办生日派对，为让他们营造一种长大成人的感觉，在更衣室里，他挂起了鼓舞人心的诗句，从歌德到帕斯捷尔纳克，他说是为了让球员的思维超越竞技层面。

　　“‘彼得大帝’不是消防员或救生员”，俄罗斯体育评论员德米特里写道，“相反，他是一个扎扎实实砌砖块的建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