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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杰:会陪丈夫继续抗争下去 满腔热血已被浇透

http://sports.sina.com.cn  2012年04月21日07:32  南方都市报微博

  “我们满腔热血,被浇得透透的。”

  “我就不理解,怎么有那么多贪得无厌的人?”

  “青海肯定是不让我们待了。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做教练了,将来做点什么,还没想好。”

  孙英杰是4月11日抵达北京的,自2008年奥运测试赛过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尽管她十几年运动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座城市南郊的火车头体工队度过。

  晚上8点10分的动车,从沈阳飞驰而来。与孙英杰同行的,还有她的丈夫汪成荣。这一次,他们是来向组织“讨说法”的。跟几年前那次“奖金门”相比,这次的主角不再是孙英杰,而是她的丈夫。出生于青海的汪成荣也曾是一名田径运动员,退役后当了教练,他带的弟子在北京残奥会上拿到了3金1银的好成绩,怎料日后生出事端。

  2011年10月,中残联将149 .91万元奖金打到汪成荣的账户上,作为奖励。但汪所在的青海体工一大队则认为这笔奖金不能全归他个人所有,在汪成荣拒交奖金之后,于2011年12月28日对其做出停职决定。之后,汪成荣一直赋闲在家,他表示,自己曾多次找体工一大队沟通,希望找到解决办法,但对方一直不予理睬;此后他又电话联系青海省体育局,相关领导总是表态“你的事慢慢解决”,但迟迟未见解决的方案。

  “被停职后,我老公每天吃不好,睡不着。”孙英杰说。

  2009年退役之后,孙英杰就待在了家中,怀孕、生子。空余的时间,她当起了丈夫的助理。北京残奥会后,汪成荣又带了4名残疾人运动员,准备再度冲击奥运金牌。“我帮他制订训练计划。残疾运动员太难带了,有时候订的计划他们不能接受,就得反复修改,熬夜改计划那是经常的事情。”孙英杰说,这还不是最难的,难度最大的,是掌握运动员的思想状况。“他们都非常敏感。举个例子,有个盲人选手,他的鞋带开了,你去帮他系一下,他就可能认为你瞧不起他。很多这样生活方面的小细节,必须摸透他们的心理。”

  2010年的远东残奥会上,他们的队员拿了12枚金牌。这让孙英杰感到很欣慰,虽然是无偿劳动,但自己很喜欢这份工作。

  没过多久,残酷的现实就浇灭了她的热情,“我们满腔热血,被浇得透透的。”

  “奖金门”爆发后,伦敦残奥会与他们无关了,队员们得知教练被停职,也都回了各自的家中。停职4个多月,这让汪成荣和孙英杰终于失去了耐心。国内体坛将主旋律交给了伦敦奥运百天倒计时,两个退役的运动员也就此踏上了漫漫维权之路。

  他们先去了一趟沈阳,那是孙英杰的老家,将1岁半的孩子托付给妹妹之后,就出发了。“停职都这么长时间了,工资、住房公积金、医疗保险都停发,我们就想讨个说法,奖金究竟怎么处理?以后还让不让上班?”孙英杰语速飞快,情绪有些激动,汪成荣一句话还没说完,她立刻接了过来。丈夫显得内向一些,孙英杰仍如以前那样风风火火。“我就不理解,怎么有那么多贪得无厌的人?这奖金本来是给个人的,青海多巴基地、后勤人员都拿到了奖金,其他省市也都是这个情况。要求收上去重分的,就只有我们这么一例。”她打算先找自己的“娘家”,“田管中心大部分领导我还认识,虽然这事跟他们没关系,我还是想找他们咨询一下,看具体怎么办。”6年前向王德显讨薪,最终就是田管中心出面,事情才画上句号。

  下了火车,汪成荣背着一个鼓鼓的双肩背包,里面装有两人的衣物,更重要的是一沓厚约三四厘米的材料。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站台,当晚风很大,孙英杰尽管穿了一件灰色的大衣,但还是感觉到了寒意,她双手抱在胸前,裹紧了衣服。有4个记者前来接站,夫妇二人有些吃惊,但很快适应了陌生的环境。孙英杰感叹道:“很多年没见了,我老公瘦了,我胖了。以前我对总局周边一带很熟,现在也找不到路了。”

  实际上,她已经淡出大众视野很长时间。2005年全运会因尿检呈阳性被处以两年禁赛后,孙英杰与教练王德显的矛盾开始爆发,她四处申诉,试图拿回属于自己的奖金。经历了一场场拉锯战之后,此事在2006年底归于平静。此后,孙英杰的父亲去世、儿子出生,生活翻向新的篇章,怎料新的奖金风波又起,这一次,有人要拿走“本属于他们个人的奖金”。弥合的伤疤,又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抵京的当晚,他们就从火车站乘坐地铁,在国家体育总局周边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一晚不到两百元。第二天,孙英杰改变了主意,他们没有前往田管中心,而是在旅馆里写材料,将事件的来龙去脉作了一个书面说明。下午,就和其他材料一起,递交给了总局信访办。又有几名记者闻讯前来,他们想一同前往信访办,被汪成荣婉言拒绝:“我们想低调一些,这么多人跟着去,怕影响不好。”

  递完材料,他们开始了等待。“我们准备在北京再待几天,看看会不会有什么进展。”孙英杰说。信访办给他们留了个办公室的座机号码,第二天是周五,汪成荣本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两人一商量,最终又改变了主意。“再等两天,估计他们调查也需要一些时间。看报纸上面说,按照程序的话,总局的人还会去青海调查。”

  不过在等待的时间里,两人也并没有闲着,他们从旅馆搬了出去,住进了自己的房子。那是位于北京西郊的一处80来平方米的小三居,地铁1号线倒数第二站的边上。2001年,孙英杰在九运会上拿到了一银一铜两块奖牌,她所在的火车头体协奖了这套住房,但直到2006年与教练王德显的官司结束后,她才拿到房子的钥匙。结婚之后,孙英杰一直与丈夫住在青海,他们将这套房子租了出去,月租金是两千多元。房价飞涨,房主孙英杰却从来没提过价。

  前些日子,租约到期了。由于分租给了来路不同的三个住户,房子被损毁得很厉害,墙花了,下水道也堵了,电路需要修改。孙英杰盘算着,趁来京的这段时间,将房子好好装修一番,争取下次能租个好点的价格。“很多年不来了,不知道这边的行情,你说3000块算贵不?”对于房租,孙英杰心中没底。

  除了一张床之外,房子已经搬空。电钻在轰鸣,电话不停地打进来,都是要求采访他们的记者。汪成荣很忙碌,短短几天,他除了接受各路媒体的采访,还参加了好几个网站的微博访谈。跟媒体打交道,孙英杰并不陌生,五六年前,她没少接受采访。

  “我是火车头体协的职工,来之前领导一再叮嘱,说这事最好不要跟我扯上关系。但我老公失业了,我也没办法不管啊。”孙英杰很无奈。

  她的手机,也不时有电话打进来。沈阳的妹妹说,母亲病情不见好转,孩子太调皮,她一个人带不了。

  4月19日,在递交材料整整一周之后,汪成荣给体育总局信访办打了个电话,对方的回复很简单:这事总局也管不了,建议找青海省政府信访办。当天下午,汪成荣就坐上火车回了沈阳,而孙英杰则留在北京,盯着房子的装修。他们这样打算:过几天孙英杰也去沈阳,然后他们带着孩子回青海,向当地省政府信访办递材料。

  假如仍旧没人受理?“那我们就只能提出起诉了,来之前就咨询过律师,可以以‘滥用职权’起诉他们。”孙英杰没有妥协,她决定继续抗争下去,“他们凭什么理由开除我老公?我们只想要一个公正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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