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世锦赛游泳冠军孙杨(微博)在少体校的启蒙恩师娄红梅接受了记者采访，回忆起许多孙杨小时候的趣事。娄老师说，她第一眼看到孙杨，这个子，这身板，就知道他会是块游泳的好材料，却始终没有想到他能游出世界最快的成绩；娄老师爆料，孙杨天生就是游自由泳的，但是对蛙泳很缺乏天分，是只菜鸟；娄老师还说，她在电视里仔细看了孙杨夺冠破纪录的画面，认为他其实还留有余力，如果让他能看到身后那根象征世界纪录的红线，早200米发力，他还能游得更快！

　　自由泳一学就会 蛙泳是只“菜鸟”

　　娄老师回忆，孙杨进少体校学游泳，其实有两次：第一次是在1998年，小孙杨还在上幼儿园大班，由老妈领着过来练游泳，那个时候的小孙杨完全不会游泳，对游泳也谈不上什么特别大的兴趣。因为年纪很小，老师在上课时讲的游泳动作讲解，对懵懂的孙杨来说是那么深奥，怎么都领会不了，半年之后，小孙杨被老妈领回了家。又半年后，不死心的孙妈妈再一次领着孙杨出现在少体校门口，那个时候的小孙杨已经开始读小学了，这一次，他游满了六年，直到小学毕业。

　　“每一个第一次看到孙杨的老师，都认为他是块好材料，天生骨架子大，永远比同龄的孩子高出至少一个头。他的耐力好，肌肉很不错，但是关节僵硬，所以他自由泳比其他孩子学得都快，但是蛙泳怎么学都学不好，直到现在，看上去都很难看。”娄老师笑着回忆。

　　当时少体校的每一位老师，都没想到孙杨有一天会破世界纪录。娄老师说，她第一次听说澳大利亚金牌教练看到孙杨第一眼就说“他将会是世界上游得最快的人”，当时反应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即便他小时候就显现出很不错的游泳天分，即便小孙杨每一次训练时都显得那么认真，但成为中国游泳男子选手历代第一人的殊荣在当时看来是如此遥远。

　　活泼好动是个“捣蛋鬼”

　　“这小子有点坏，仗着自己个子高，时不时调戏欺负一下同学的事儿常干。”娄老师笑道。

　　带了小孙杨七年，对弟子秉性极为了解的娄红梅，最大印象是孙杨从小就多动症，一刻都闲不下来。在少体校学游泳的六年半时间里，孙杨几乎没中断过训练，只有一次是为多动症闯了祸，“大概是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孙杨上完训练课到更衣室，也不知怎么了，跟窗上的钢化玻璃较上劲，一巴掌把玻璃拍个粉碎，手掌上拉开好几道大口子，就这么停了两个星期。”

　　孙杨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趁同学不备，猛地从身后把人家推到泳池里，这个爱好甚至让他带进国家队，至今乐此不疲。因为小孙杨从小就长得人高马大，不虞有人欺负他，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有事儿没事儿捞人家一下，没一刻安生。不过娄老师说，这是孙杨表示友好的一种方式，他老是“骚扰”你，说明他喜欢跟你亲近，孙杨在同学里的人缘也算不错，也会伙同小伙伴溜出去玩。

　　“孙杨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打小报告，人还在泳池里，就举手向老师揭发同学，说谁刚才偷懒了，谁少游了50米。他自己倒是自觉，一点儿空子不钻，教练说怎么练他就怎么练，让那些被揭发的同学想找他茬子都找不到。”娄老师说，这可能跟孙杨的性格有关系，他从小就很想被大人关注，很想得到赞扬声，于是想各种办法引起教练老师们的注意。

　　娄老师还回忆，孙杨性子很好强，不许自己比别人差，泳池内外都是那样。训练的时候，他要比别人游得都快，爬上岸看到有同学买了随身听，他也回家央求妈妈给他买，而且一定要买更好的。

　　妈妈很了不起 不听话要“挨揍”

　　孙杨妈妈杨明是杭师大的老师，几乎没落下儿子的任何一次大赛，每到孙杨一开始游，老妈就站在泳池边或二楼看台，一边大声呼喝拍着巴掌打拍子，一边跟着儿子跑，儿子游多少米，老妈就跑多少米，而据娄老师回忆，孙杨打小的时候老妈就这么干。

　　娄红梅说，她印象最深的，是2002年省运会的时候，运动队中午会集体午休，孙杨老妈顶着太阳跑到体校监督儿子睡觉，直到确认儿子睡着了，老妈再骑着车回家，每天如此，来回骑行十多公里。

　　孙妈妈对儿子的爱不算溺爱，儿子淘气不听话的时候，她也会动手，娄老师就看到过，有几次孙杨过来体校训练，腿上有淤青，是调皮后被教训的“勋章”。还有一次孙杨在少体校犯了事儿，被赶来接孙杨回家的老妈知道了，狠狠骂了一顿，然后自己骑车，让儿子在车子后头跟着跑回家。

　　孙杨对老妈的感情，小时是怕和依赖并存，长大后就是信赖，因为老妈总教他正确的做法，让孙杨获益匪浅。比如每次游泳队接受采访，孙杨都会把张琳(微博)推到前头，夸赞几句后自己躲到后头，不去抢风头，孙妈妈之后略有得意地告诉娄老师，“这些都是我教的！”再比如有一次娄老师和孙妈妈一起吃饭，在国家队的孙杨哭哭啼啼打电话给老妈诉苦，说朱志根教练冤枉他训练不认真，其实他没有，孙妈妈当即就在电话里说：“哭够了没？哭畅快了好好睡觉，明天再认真一点给教练看看！”

　　孙杨对每个曾经帮助过他的人都记在心上，娄老师说，每次孙杨比完大赛，都会跟着老妈过来看看她，给她带点小礼物，问声好，这让娄红梅很感动。

　　本报记者 廖旭钢 采写/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