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北京奥运会是迈克尔·菲尔普斯的巅峰，他创造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复制的八金奇迹。

　　那时曾有媒体很关心，永远悠闲地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出场的麦菲，究竟在iPod里装了什么歌来振奋自己，Eminem的《直至我崩溃》是其中一曲。

　　“当感到虚弱时，你觉得干脆放弃算了……”这是不是菲尔普斯现在的心情？曾经如神一般为人膜拜，而现在，他不再不可战胜。

　　4×100自由泳接力输了，200米自由泳又败了，200米蝶泳成了必须赢下的比赛。依然戴着耳机的菲尔普斯，还带着一条大浴巾出场，他一遍又一遍擦拭着出发台上的水迹，这几乎是菲尔普斯从来没有过的紧张与焦虑。

　　好在，终于赢了。1分53秒34，有惊无险，从出发一直处于领先的菲尔普斯，在150米处曾被松田丈志超越，好在，他又追了回来。这是麦菲第23枚世锦赛金牌，却是在上海的第1块。

　　在他最熟悉不过的领奖台上，脸上却也寻不出多少自然的喜色。《星条旗永不落》奏响，菲尔普斯照例将右手紧贴前胸，毫不兴奋。他甚至没有像以前一样，在走下领奖台后跨上一侧的看台拥抱母亲和女友。一路小跑，钻入混合区对面的出口，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菲尔普斯照例没有与亚军、季军一起出席新闻发布会，他要准备随后的200米个人混合泳半决赛，他的个人发布会也不得不拖到了全天日程的最后。即便不用迁就他人，美国人依然没有准点出现。至于晚点原因？新闻官给出的解释五花八门：在做恢复训练；在接受NBC采访；在进行尿检……

　　千呼万唤始出来。麦菲的脸上，更多的是倦容。与前两天画大饼许诺未来不同，他不断地重复着“高兴”，却装不出兴奋的表情。为何不兴奋？他的解释是，自己学会了“克制感情”，“对于明年的伦敦奥运而言，这只是一小步，没什么可值得庆祝。”

　　当平静取代兴奋，回忆替代憧憬时，也许真的老了。

　　身在上海，麦菲却更喜欢回忆自己在200米蝶泳中曾经的辉煌。“每次经过训练馆，我都能看到在2001年世锦赛打破世界纪录时的照片。那时，我还挺年轻。”

　　“2006年泛太平洋游泳锦标赛，我以1分53秒80夺冠。与其说兴奋，不如说紧张，深怕自己的纪录被人取代。”

　　“2007年世锦赛，我又打破世界纪录。我记得自己比第2名快了半个身位。”

　　记忆到2009年戛然而止，近2年被一笔带过，“今年我屡屡失败，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承认，自己在最后50米的优势“遭到挑战”。

　　菲尔普斯的确面临挑战。亚军得主松田丈志就颇为不逊地直言，“我本该能拿到金牌，所以现在的心情既高兴又有点后悔。”不愿认输的亚军说，从北京奥运会后，自己就一直在积蓄能量，“现在状态很好，有机会赢他。”面对挑衅，菲尔普斯的态度却异乎寻常地绅士，他说，自己不喜欢用“竞争”这个词，而更偏爱“友好较量”，他和罗切特、松田丈志的关系就是“友好较量”的典型。

　　Eminem唱道：“把那些垃圾挤出你的身体，又有了动机不再放弃。”问题是，菲尔普斯，你现在还记得这首曾激励自己的歌吗？

　　本报记者  赵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