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新华社纽约电 一位在纽约执业的民事诉讼律师说,桑兰18亿美元索赔案的下一步可能是撤案,也就是法官宣布不予立案。
这位与本案无关的律师7日说,根据纽约州的法律,桑兰的案子已经超过了追诉时效,故此,撤案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撤案的话,估计几个月内就会有结果。”
如果法官不同意撤案,案子就将进入取证阶段。双方都有举证责任。双方律师会交换各种文件。举证完成之后,案子才会进入审理阶段。一般民事索赔案可能会拖得很长,最快也要一、二年,长的则要五六年。
这位律师的预判跟被告一方律师的预判大致契合。被告刘国生、谢晓红的律师莫虎认为,桑兰案有两大弱点。其一是索赔时效已过。其中有些项目的追诉时限为一、二年,最长的为六年,而桑兰受伤至今已经13年了。其二是起诉书中所有内容都是“桑兰说”,缺乏实证。莫虎预判所有被告很可能以“追诉时效已过”为由要求撤案。
桑兰的律师海明承认桑兰大多数索赔要求的追诉时限已过。不过,他认为告刘国生、谢晓红失职部分胜诉的可能性较大。起诉书说,刘国生和谢晓红被指定为桑兰的监护人后,从与中国体育界的生意中得到巨额美元的好处。
◆珈 山
13年前,桑兰在第4届美国友好运动会中练习时严重受伤,造成高位截瘫,这也导致她的人生发生重大改变。
如今,桑兰因一场索赔金额高达18亿美元的跨国官司再陷舆论漩涡,随之而来的还有关于人性和道德的争论。桑兰究竟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不仅仅是受委屈那么简单。曾经的主管单位、国家体育总局体操中心和浙江省体育局撒手不管,伤残运动员保障制度缺失以及中美双方沟通上的差异,也是引发这起官司的导火索。至于前景如何,目前不得而知。桑兰的经纪人黄健表示:“桑兰就是要讨个说法,她甚至不在乎输赢。”
当年有人阻挠真相
桑兰称受伤是有人动了垫子,自己分神才造成的。但当年主办方对外表示事故纯属意外,没有人为因素干扰。对此,桑兰并不认可,她称证人当年都被所在单位下过“封口令”。
1998年7月22日,第4届美国友好运动会,桑兰在一次跳马练习中受伤,颈椎骨折,胸部以下高位截瘫。在其受伤的第2天,中美双方联合举行新闻发布会,称该事件纯属意外,“排除了人为干扰的因素”。
这是桑兰打这场跨国官司的最重要理由,她的经纪人黄健告诉记者,桑兰最讨厌别人说她“学艺不精”。按桑兰的说法,那绝不是一次失误。“1998年,我的状态正在巅峰期,别说是‘手翻转体’这种早已烂熟的动作,就是再难一些,我也不会失手。”桑兰坚称动作失误是受了他人的影响。
桑兰强调,之所以时隔多年重提旧事,是因为当年曾受到阻挠。“12年后,我的教练和当年的许多当事人已经退休,和原单位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我现在对事故责任方采取法律措施,那么这些当年的‘证人’就不会被单位再次下达封口令。”
维权因被组织抛弃
去年8月,桑兰获全国青联委员提名,到体育总局盖章时被告知“不是我们的人”,她开始萌生讨说法的念头。其实,桑兰回国后不久就退役,获得20万元安置费后便和体操中心脱离关系。
桑兰受伤后,时任体操中心主任的张健明确表示:“我们一定会对桑兰负责到底”,并保证给桑兰“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黄健透露,桑兰回国后就退役,国家体育总局和浙江省体育局各给20万元安置费,此后她便和国家队脱离关系。按桑兰的说法,从没人邀请她参加体操队春晚,仅一次“有幸”回体操队,还是因为总局某位副局长的要求。
去年8月5日,桑兰连发数条微博,表达了对体操中心的不满。当时全国青联要推荐桑兰当委员,要求单位在推荐表上盖章,体操中心给出的回复是“桑兰和我们没关系”。据桑兰透露,曾有美国记者报道她伤后待遇差,体操中心领导闻讯后打电话要她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