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骂中学会做人道理
童年时曾流行过一首儿歌,有句歌词这样写道:“哪个爸爸不骂人,哪个孩子不挨打。打是亲来骂是爱,哪个也是好爸爸。”傅铭英便是这样的严父。脾气好时,任由傅海峰怎样折腾都无妨;可发起怒来,轻则耳提面命,重则棍棒相向。傅海峰常说,自己的性格因父亲的教育方式产生了重大变化。而在傅铭英的意识里,父母的打与骂,都是为了让儿子更深刻地记住做人的道理。
曾经有一次,不爱早起的傅海峰一反常态,凌晨4点多便被几个玩伴叫出家门。手忙脚乱的他,随手抓起件衣服,甚至没有洗漱,口中答应着:“来啦!来啦!”便跑了出去。母亲觉得好生蹊跷:平时必须推推搡搡才肯起床的儿子,今天怎么如此利索。再说,这么早,天都没亮,外面黑漆漆的,他们要去干什么?
清晨8点多,傅海峰带着一脸得意回到家里,原本干净的衣服不知在哪儿蹭满了灰尘。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尚未成熟的番石榴,美滋滋地说:“妈,拿这个入盐,好吃。”“果子还没熟呢。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啊?”林银婵追问道。小海峰忽然语塞起来,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解释道:“在人家院外捡的,他们不要了。”言罢,便一溜烟跑进屋里。
由于着急去干活,林银婵没有追问。哪知到了农场,恰好赶上一位妇女在诉苦,逢人便讲她家没有长熟的番石榴不知道被谁打落了许多。回想起早上发生的一幕幕,林银婵似乎明白了什么。收工后,她把儿子叫到身边“对质”。傅海峰虽然调皮,但却不会撒谎。母亲几句话问下来,他便面红耳赤,前言不搭后语,无奈之下,终于“招供”,承认是自己和小伙伴约好,爬到树上偷果子。他苦苦央求母亲,千万不要告诉父亲,否则自己又会被打。
然而,傅铭英最终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小海峰没能躲过这顿“暴揍”。他永远都记着父亲怒不可遏地对他说:“你再怎么淘气都没关系,但偷东西是品质问题,死都不能做。”
丑娃娃和爱哭鬼
5岁那年,傅海峰的童真世界多了一个小生命,这便是他的妹妹——傅海妮。
那是一个悠长的中午。父亲外出工作,留下没去上幼儿园的傅海峰独自守着已怀胎十月的母亲。林银婵从早晨7点多就感觉不适。随着骨盆的开裂,阵痛间距逐渐缩短,疼痛时间却在拉长,并愈演愈烈。而小小的傅海峰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吃过午饭,倦意来袭。傅海峰坐在床边,两眼发紧。
忽然,母亲的喊声驱散团团瞌睡虫。“海峰!海峰!”“小伙子”心里一惊,急得跳了起来:“怎么回事!妈,你怎么啦!”看着母亲满脸痛楚,额头渗满黄豆大小的汗珠,傅海峰被吓坏了。在他的记忆里,从未见过母亲这般苦涩扭曲的面容。“妈妈肚子疼,快去找大姑。”林银婵竭力用手推推小海峰。束手无策的他转身便往门外跑去。当时两家人的房子仅仅相差100米左右,傅海峰全力冲刺,以最快的速度奔了过去。他心想:快呀!快呀!只有姑姑能救我妈!
哪知傅海峰离开后没多久,林银婵腹中的孩子便呱呱坠地。这是个女婴。生产过程极其顺利,可孩子的头部却被脐带绕了好几圈。生过一胎的林银婵自然知道状况危险。但家中再没什么人可以求助。绝望中,她盼着儿子早些带人回来。
好在姑妈及时赶到。不过,她没有让心急如焚的小海峰进屋,只丢下一句:“乖孩子,你在外面好好玩。”然后便“嘣”地将门掩住。顺着门缝,傅海峰看到母亲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床单被褥上有大块大块鲜红的血迹。再仔细一瞧,妈妈身边似乎多了个被子卷——一个嫩粉色的小人儿就裹在里面。她咧着小嘴,一声接一声地吭叽。不一会儿,门开了,姑姑把小海峰拉进屋,指着那个被子卷笑着告诉他:“这是你妹妹。” “真的啊!”他忽然间感到莫名的激动,用手碰碰“小粉人儿”的脸蛋。“咦,妈妈,她怎么长得那么丑啊。”此刻,疲惫的母亲只剩下微笑的力气。其实,傅海峰还想知道妹妹到底是怎样生出来的。好像变魔术似的,家里又多了个孩子,可以一起玩耍。
妹妹的降临让傅海峰不再孤单。然而,被视作“爱哭鬼”的海妮,却也没少叫哥哥挨打。
调皮捣蛋的傅海峰有时难免会把妹妹当成恶作剧对象:要么用席子把胖乎乎的海妮卷成卷儿,来回滚着玩;要么就将妹妹套进被罩里,做成麻袋状,扛起来满屋溜达;再不然就是和她吵架拌嘴,抢玩具,冲海妮“吹胡子瞪眼睛”;爸妈教给他“谦让妹妹”的那些话语也早化作耳旁风,吹进遗忘的角落里。天生娇气的小姑娘被哥哥“折磨”得既难受又委屈,三下两下就放声大哭起来。每逢此刻,父亲便不问青红皂白,抬手朝傅海峰身上狠狠来几巴掌。不服气的他只得埋怨妹妹:“哭哭哭,就知道哭,烦死了!”怎奈小海妮经不住吓唬,又咧着嘴掉起金豆。不用问,“倒霉”的哥哥还得接着挨打。
曾几何时,傅海峰很羡慕独生子女:总有个黄毛小丫头跟自己争宠爱、抢东西,动不动还要为了她挨打受骂,一点都不好。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特别是进入国家队,常年在北京生活后,傅海峰逐渐感觉到,有个亲妹妹是多么令人艳羡的幸福。(文/刘紫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