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济南10月23日体育专电(记者王雁霖 蔡拥军)灰头土脸、处处划痕、浑身湿透、大口喘气……这一切,都说明了河北队队员段志强在22日男子山地赛车场上的这枚金牌来之不易。这位外表硬朗的汉子在夺金后动情地落泪,说自己为了保证训练,已经两年没有回家,甚至连从小带大自己的爷爷去世,他都未能回家看爷爷最后一眼。
段志强说:“我从小是爷爷一手带大的。我离家(去训练)时,爷爷生病躺在床上,别人都说他已经‘老糊涂’了。他问我‘走了还回来不’?我就骗他说‘一会儿就回来’。但走出家门之后,我便再没能回去过,至今已经两年了。”
不仅是段志强,几日前在女子场地3公里个人追逐赛决赛中夺冠的解放军队姜帆也是如此,连父亲去世都没能赶回家,夺冠之后的她提起父亲顿时黯然神伤、眼眶潮红。
前国家队教练、现任香港队教练沈金康说,从全运会看,很多省队都不允许队员放假,由于怕队员发胖等种种因素,在安排上也放弃了队员的休息和必要的调整。尤其是全运会的特殊性,选手往往要用两年备战,备战全运的周期较长,选手付出的代价自然更多。
沈金康说,从自行车这项运动来看,选手长时间不能回家也由训练场地决定。由于国内自行车训练场地不多,室内场地则是在北京奥运会后才出现的,很多运动员可能要常年在外地及国外训练、打比赛,一去就是几个月;像香港这种“弹丸之地”鲜见自行车训练场地,队员们基本每年都要“寄生”在香港之外。
悉尼奥运会摘得场地女子自行车500米计时赛铜牌的36岁老将姜翠华每每提及与幼子的别离,便泪光闪闪:“最长的时候4个月没能见面,一见面就抓住我的衣服不放,不停地哭。他知道我又要去训练或比赛了,就总说‘妈妈不要骑车了’……”
与幼子分开,相信每个为人父母的都能理解其中的酸楚。
除了“多外少家”之外,高强度的训练、枯燥的生活、频繁的伤痛、不稳定的婚恋、退役后较为狭窄的出路也是运动员摘金夺银的光环背后,常常需要承受的代价。
19岁的姜帆说,在自行车队中有6、7个男孩子,她是唯一的女孩,除了训练,她便一个人在屋子里,喜欢上上网、看看电视或是布置一下房间。“备战全运时,队里把手机、电脑全部没收了,屋里也没有电视,每天就是高强度的训练,生活很是枯燥。”姜帆说。
她说,不论男女,自行车运动员都非常辛苦。“上了点年纪的运动员,经常腰酸背痛,看着特别心疼!”
姜帆和同龄的女孩一样,喜欢给自己化妆。她化的妆不显张扬、恰到好处。她笑着说:“毕竟我这个年龄,也喜欢‘臭美’啊。”
35岁的黄金宝已是香港自行车队的“元老”级队员,却依然对车轮滚滚的赛场恋恋不舍。“他跟我说要骑到2012年,”教练沈金康望着赛场中挥汗如雨的黄金宝说:“阿宝太累了,我希望他能休息一下。”
“女朋友(黄金宝)应该有吧,我不太清楚,”沈金康笑着说,“但是比起女朋友,阿宝显然更热爱自行车。”
“运动员常年训练、比赛的不稳定性,给他们的婚恋带来很大的影响,”沈金康说:“可能两个人好上一段时间,由于训练、比赛少了联系,便很难再有往来了。”
沈金康说,快要放弃“骑手”生涯的黄金宝目前承受着很大的压力。“退役之后他最好的出路是当教练,但必须要通过很多层的教练考试,这对他来讲不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