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我们再也看不到“战神”哈迪的飒爽英姿。11月8日在获得西亚跆拳道锦标赛冠军后,32岁的哈迪正式宣布退役,挥别他已经从事了26年的跆拳道。
在哈桑教练陪伴下,哈迪夺得了最后一个冠军。他被伊朗队“抛”上了空中,在众人的簇拥下披上了伊朗国旗,挂上了镶金的彩带、捧起了奖杯、接过了奖章……在全场观众的喝彩中、在闪光灯的包围中高调退场……没有眼泪、没有悲伤,伊朗跆拳道人欢送自己的英雄。
哈迪是伊朗跆拳道历史上最成功、战绩最辉煌的选手,手中握有各类跆拳道大赛的金牌——雅典奥运会金牌、北京奥运会金牌,世锦赛、世界杯冠军,亚锦赛、亚运会冠军……
家人的力量
哈迪曾在采访时表示,坚持习练跆拳道的根源是家庭成员离世的打击,为了忘却这些痛苦和震惊,他全身心投入到了跆拳道的训练中。“16岁那一年我爸爸因车祸去世了,一年后我的哥哥也因车祸离开了我。我花了大量时间投入到跆拳道训练中,目的是为了从连续失去挚爱家人的惊吓和悲伤中走出来。当然,我还得赚钱养家。”他说,“三年后,和我一样同为伊朗国家队的弟弟也离开了我……我更努力地训练。”
哈迪是跆拳道的硬朗派代表,作风硬朗顽强、技术细腻、头脑灵活。有时候觉得他像一架战斗机,有时觉得他是一门钢炮。从1995年开始到2008年北京奥运会结束,哈迪一共获得了7个世界冠军,所以他赢得了“战神”的称号,只要有他参加的比赛,99%不会令人失望。
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哈迪击败了意大利小将毛鲁获得了男子80公斤级冠军,成为历史上第三个拥有两枚奥运会金牌的选手。
不会笑的冠军
也许因为同样来自亚洲,“哈迪、哈迪”重复在耳边的次数远远多于神话人物美国人史蒂文-洛佩兹。雅典奥运会后,哈迪已是世界上第二位跆拳道大满贯得主了,记者当时对他的了解只有名字和辉煌的战绩。
2006年曼谷世界杯时,同行的队员指着一个皮肤黝黑、双目炯炯有神的“老家伙”悄悄说道:“那就是哈迪,快看。”与想象中的伊朗人不太一样,哈迪算不上帅哥,但浑身散发着慑人的酷劲,不敢靠近。
那届世界杯,除了史蒂文缺席外,哈迪、帕斯卡等“老家伙”都到了,每天他们定时在休息区进行约1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之后就上观众席当看客。帕斯卡插着法国国旗带着小队员在观众席上游荡,哈迪则坐在伊朗集团军的最前排、最中间,面无表情地呐喊、鼓掌、观战,消瘦的脸上似乎写着王者二字,伊朗队员对他敬重无比。
我问中国队队员,哈迪是不是很冷酷?队员答,语言有障碍,从未与之交流过。而且我们都有同一种感觉,有点怕他。
女子47公斤级领奖仪式结束后,吴静钰和我在楼道间与哈迪巧遇。吴静钰乖巧地向哈迪鞠躬行礼,这是跆拳道的礼节之一,哈迪还礼后向她伸出了大拇指,吴静钰有点诧异,她得到的是银牌而不是金牌,为什么哈迪还要赞赏她?她用简单的英文邀请哈迪合影,没想到哈迪爽快答应了,看上去吴静钰有点激动。连续按下快门,发现哈迪板着一张脸与吴静钰可爱的笑容完全不搭。忍不住放下镜头要求哈迪笑一笑,结果——“算了,哈迪先生您还是别笑了。”我说,第一次见到笑比哭难看的人了。
随着国家队与伊朗队交流的增加,有队员说哈迪其实人很善良、很真诚,也很愿意主动给予帮助,就是看上去太严肃,有点让人害怕。后来与哈迪见面次数多了,偶尔能看到他难得的笑容,嘴角弧度很小很小,仅能够看到两三颗洁白的牙齿。
现在哈迪退役了,那张酷容以后也许很难见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