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要有个贼,然后才能被抓住。因为这个道理,兴奋剂检查总是滞后的。上世纪90年代,EPO已在环法等体育赛事中被广泛使用,但那时所有监测手段都对这种新生代兴奋剂束手无策。如果不是法国巴黎萨特奈实验室保留了当年阿姆斯特朗的尿样,那么,这个刚刚决定重返环法的七冠王,恐怕将可以永远地保持自己的清白。
必须承认,接连不断的兴奋剂丑闻,贯穿了环法自行车大赛一百多年的历史。在巨大商业利益和个人野心动机的促使下,这种冒险的游戏不是从今天开始,也不会在明天结束。阳性游戏在给这项世界上最闻名的自行车大赛蒙羞的同时,也使得它成为抵制兴奋剂的先驱。
2008年环法是摆脱了与国际反兴奋剂组织不合的国际自行车联合会而独自举办的,在把涉嫌服用兴奋剂的ASTANA车队整体排除在参赛队伍之外后,环法组委会决意与法国反兴奋剂组织和国际反兴奋剂组织一道,把本次大赛办成史上最干净的一届。这种彻底性没法体现在参赛运动员的自觉性上,但却完全可以体现在检查和处罚上。除了常规检查外,法国反兴奋剂委员会和巴黎萨特奈实验室一道在血液中发现了CERA,也就是第三代EPO的有效手段。
科学进步是无止境的,从某种程度而言,兴奋剂研究和使用代表着生物学和药学的前沿。作为EPO的换代产品,CERA不但可以起到同样效果,还可以有效回避检查。事实上,例行尿检根本就无法发现这种新生代兴奋剂。不过,CERA能在尿样中不露马脚,在血检中却极易被发现。通过反复试验,萨特奈实验室总结出一整套检测办法,通过对环法存留血样的复查,发现了四例CERA阳性反应。
按照环法大赛组委会主席普罗杜姆的说法,反兴奋剂是他们面临的生死存亡的问题。而对整个世界体育,尤其是奥运会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北京奥运会期间,国际奥委会与环法组委会的做法如出一辙,尿样和血样都将保留8年。在官司还未开始前,国际奥委会就已经保留了诉讼权。
萨特奈实验室的发现使这个无限期拖后的检查变成了现实。在确定发现了第三代EPO的检测方法后,国际奥委会立即决定沿用同样方法对在北京奥运会中采集的1000多份血液样本进行检测。在接下来的检测中,究竟有哪些偶像将倒下呢?既然阿姆斯特朗都可以被抓住,那么这一次为什么不可以是菲尔普斯,是博尔特,或者是其他在北京风云一时的人物?
不过,即便他们真的服用了CERA,抓住他们的概率仍然不高。巨星们背后利益集团的强大和专业,势必使他们使用CERA的方式更加隐蔽和保险。就像用网捕鱼一样,要抓住这些最狡猾的家伙,这个网眼必须很细很细才行。而在此之前,必须暂时承认,他们都是清白的,就像阿姆斯特朗自己一再扬言的清白一样。
在这个围绕兴奋剂的游戏中,技术永远是一个变数,永远都不是最主要的因素。要想让这个游戏结束,就要消除做贼的动机,这才是最关键的一步。这也是为什么,罗格在失望之余一再强调要从孩子抓起。不过,既然经济基础决定体育建筑的环境无法改变,那么,即便再纯洁的孩子,也会污染中学会适应污染。那么,无论用这一种或者那一种形式,游戏永远都会继续下去。